筆趣閣 > 萬萬不可 >83|綠中綠
    馮蓁覺得蕭謖是傻了,“就是你有兒子就行了呀。”

    蕭謖有些無奈,輕輕捏了捏馮蓁的臉頰,“行了,你就別試探了,孤只有你,也只跟你有孩兒。”蕭謖俯下頭開始親吻馮蓁的耳垂,顯見也是不想聊這些沒營養的話題。

    馮蓁只覺無力,現在她不論幹什麼,好像命運都跟她反着來似的。比如她不想蕭謖遣散姬妾,結果他二話不說招呼都不打就遣散了。“那殿下可得記住你今日的話,將來若是騙了我,我就……”

    馮蓁也說不出後面的話,因爲她壓根兒就沒想過什麼將來。但好歹是沒讓蕭謖再追問她其他的煩惱了。

    可馮蓁纔剛這麼想呢,就聽蕭謖道:“今日鄭家託夏氏來向你提親了?”

    馮蓁側過身,以手撐在臉側看向蕭謖,“殿下你的綽號該不會包打聽吧?”

    “不是,是包打人。”蕭謖肅然一張臉道。

    馮蓁“喫喫地”笑了起來,想起了包大人,那膚色倒是襯現在的蕭謖。“放心吧,外大母現在都恨死你了,不會同意那門親事的。”

    蕭謖的手指在馮蓁臉頰上戳了一個窩,“蓁女君倒是好本事,把個鄭十三勾得命都快沒了。”

    馮蓁坦然地接受了蕭謖的讚美,“色是刮骨鋼刀嘛。”馮蓁得意地將食指在面前來回擺,“命不硬不要碰。”

    說完她又湊到蕭謖眼前,拿出絕色妖姬的聲音道:“比如說,殿下的命就硬。”她的視線看的地方可不就是蕭謖的命……

    根子麼。

    蕭謖將馮蓁摟入懷中,緊緊地箍着,上挑了嗓音道:“嗯,只有命硬麼?”

    馮蓁只能裝傻,畢竟蕭謖就會逗她,又不來真的。

    兩人又膩味了一陣,馮蓁如今也不催着蕭謖走了,反正他就藏在隔壁,倒也方便他偷香了。

    原以爲日子能這麼平靜地流淌到蕭謖成親,誰知第二天醒過來,馮蓁跟長公主正在用早飯,嚴府報喪的人就上門了。

    “嚴大夫人過世了?!”馮蓁的腦子裏第一個閃現的就是嚴儒鈞和盧柚抱在一塊兒的情形。

    “怎的去的這般突然?也沒聽說你阿母有什麼病痛啊。”長公主問來人道,那正是嚴大夫人的兒子嚴家二郎。

    嚴二郎低下頭道:“自打上回二十郎的事之後,阿母就一直臥病在牀。”

    看起來這次嚴大夫人之死,又要怪罪在二十郎頭上了。

    嚴二郎走後,馮蓁嘆了口氣,對長公主道:“二十郎的事兒不是解決了麼?怎的會將嚴大夫人氣得……”

    “各家都有各家的糟心事兒,你就別多問了

    。”長公主道,“你收拾一下,換身衣裳,午後跟阿容去趟嚴家吧。”

    長公主自然是不去的,嚴家也只有嚴太尉死了,才能讓她親自前往弔唁。

    馮蓁換了一襲黛紫暗銀魏紫紋的衣裙,正在妝奩前檢查自己有沒有什麼地方不合乎禮儀的,就見戚容已經站在了屏風邊。

    “這樣老成的顏色穿在你身上怎的顯得如此嬌妍啊?”戚容笑道,“可見這世上就沒有不好看的顏色。”

    馮蓁靦腆地笑了笑。

    “只是也不能太素淨了。”戚容走上前,想替馮蓁再選點兒頭飾戴上。

    馮蓁趕緊道:“頭上戴的是轉心簪呢,再加點兒別的反而不美了。”

    戚容細細一看,果真是上京最近才時興起來的轉心簪。簪花兩重,中間一重隨着人的走動能夠自己轉起來,時人覺得其像象徵轉運,所以一出來就被上京的夫人們追捧。

    不過能打這種簪子的匠人不多,尤其是馮蓁頭上這一支,乃是白玉寶蓮花轉心簪,打製手藝就更復雜了,戚容這也是第一回見呢。“大母果然最疼幺幺。”

    馮蓁卻不好說這是蕭謖送她的。原本她的首飾都是有記錄的,平白地多出一件來很不好解釋,可這轉心簪蕭謖一定要送,馮蓁也就只好收着了。

    “不是外大母送的,是上回敬姐姐要打簪子,她家有熟悉的匠人,我就跟着制了一支。”馮蓁解釋道,“外大母疼我,難道就不疼表嫂你啦?哪回有這樣的東西不是咱們都有份兒的?”

    戚容沒好意思地笑了笑,“咦,你這耳墜子也是轉心寶蓮呢。”

    馮蓁腦門兒都快冒汗了,若非有何敬這個擋箭牌,可真不好辦了。蕭謖也實在是爲難人,一個大男人關心女子的首飾作何?

    卻說馮蓁跟着戚容進了嚴府大門,四處都掛着白,因着大夫人下世,二夫人又素來不管事兒,所以反而是三房的盧夫人在人前張羅。

    而盧柚也跟在盧夫人身邊與客人寒暄,她畢竟是未來的五皇子妃,學這些治家理事也是應當的。

    都說要得俏,一身孝,這話在盧柚身上似乎格外的適用。她雖然不必替嚴大夫人守孝,可也穿得十分素淨,眼周紅得厲害,卻又不是那種狼狽的紅,而是粉櫻一片,顯得孝中帶媚,很是惹人憐惜。

    馮蓁瞥了眼不遠處的嚴儒鈞,他神情有些哀肅,一眼也沒往女賓這邊看過,至少表面上是絲毫看不出他和盧柚有什麼關係的。

    馮蓁覺得自己可能是太多疑了,總以爲嚴大夫人的死跟嚴儒鈞和盧柚有關。可想一想,即便嚴大夫人死了,盧柚也不可能嫁給嚴儒鈞,所以她並不是得利者,並沒道理向嚴大夫人下手的。

    奠堂中,嚴二十也跟着他的兄嫂等跪在一邊,只不過是跪在最末端,毫不起眼。頭也一直埋着,不曾擡起來。

    馮蓁看着他莫名有些內疚,總感覺是自己坑了嚴二十,讓他人財兩空。

    許是看得太久了,以至於戚容在旁邊拉了拉馮蓁的袖子,“幾位殿下都來了。”

    馮蓁跟着戚容往旁邊讓了讓,只見二皇子蕭證領着蕭論、蕭謖和蕭詵走了進來。

    蕭謖的目光在馮蓁身上一掃而過,倒是在盧柚身上多停了片刻。這也是個會演戲的。

    弔唁之後,馮蓁與敏文說了會兒話,“二十郎的腿怕是還沒怎麼好。這樣跪着可行?”

    敏文低聲道:“二郎一心覺得是二十郎氣着了大伯母,所以叫人看着他跪,一天十二個時辰,一時半刻都不許少。”

    馮蓁吸了口冷氣,“這不是存心要毀了二十郎的腿麼?而且……”無論如何,馮蓁都不認爲,一個無足輕重又失去了父親歡心的二十郎,能有本事氣死嚴大夫人。

    敏文道:“是啊,可能有什麼辦法呢?如今人人都責怪二十郎。”

    “幺幺,咱們該回了。”戚容走過來叫馮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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