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萬萬不可 >123|想明白
    蕭謖咬着馮蓁的耳朵, 微微喘息着道:“幺幺,朕知道你有法子躲得讓朕一輩子都找不到你, 但是你沒捨得躲是不是?”

    這誤會讓馮蓁恨不能咬死蕭謖,她根本就不是捨不得躲好麼, 她那是進不去桃花源。

    “怎麼可能?我要……”是能。這話馮蓁沒說完整,破破碎碎的又叫人誤會。

    “其實朕想過拿鏈子拴住你的,鏈子都已經打造好了,不信明日朕讓杭長生拿給你看。”

    馮蓁激靈靈地抖了一下。

    蕭謖也跟着抖了一下。

    馮蓁的眼睛不小心瞥到蕭謖肩上的牙齒印, 那是當日她咬下的。按說早就該消失無痕跡的,如今卻赫然印在蕭謖的肩頭,她心裏閃過一絲不好的預感, 說起鎖鏈蕭謖可能開啓了什麼不可靠人的癖好。

    早起,杭長生伺候蕭謖起牀時, 見他下頜處有三道血痕,高高的衣領都遮不住。他也不敢提,因爲皇帝自己好像也知道,還伸手摸了摸,那神情細品起來, 唔, 好像還挺享受。

    馮蓁有些生無可戀地泡在池子裏,感覺自己現在做的所有事都顯得有點兒滑稽,她的所有心結好似都成了自困愁城,半點干擾不到蕭謖。

    蕭謖那大混蛋如今是,飯照喫, 覺照睡,她的態度無關緊要,反正他所要求的一切她都得被迫滿足。想到這兒,馮蓁就氣得咬牙,桃花源真是早不升級晚不升級,偏偏現在來捉弄她。

    什麼叫氣運之子,馮蓁覺得蕭謖這種如果不算,那就沒人能算了。

    “娘娘,不能再泡了,你手指都起褶子了。”宜人拿了棉巾在池畔低聲道。

    馮蓁憤怒地拍了幾下水面,水把宜人的鞋子都給濺溼了。

    宜人怯怯地不敢再說話,不過說實在的她完全弄不懂自家娘娘現在究竟有什麼不滿意的。

    其實人就是這個樣子,很多事情一將就,就你好我好大家好,可若是一個勁兒地較真,那就惹人嫌了,覺得你給人添麻煩,矯情、做作。

    馮蓁曾經就是個不肯將就的人,要不然上一世不會落得那般下場。她那位最後倒也不肯離婚,求着原諒,用句“追妻火葬場”來形容也不算誇張吧。周遭的人勸和不勸離,都讓她算了吧,以後好好過日子。

    她不肯,心裏的結,解不開,日子就過不下去。結果渣男轉眼二婚,新娘子挺着肚子穿的婚紗,還給她發了請帖,她卻在婚宴當日遭遇車禍,死於非命。

    至死,馮蓁都沒有想明白,不是說這世上是有天理的麼?

    如今蕭謖比那人可能更好,也可能更壞,她若是死咬着不鬆口,指不定轉頭也能納個貴妃回來。在這裏也沒有什麼追妻火葬場,蕭謖唯一需要做的就是下一道聖旨,成本不過就是點兒筆墨紙硯錢。

    馮蓁心裏也勸自己,就這麼算了吧,好好的過日子,計較那麼多,傷人傷己還討人嫌。跟氣運之子作對,最後指不定又是死於非命。

    蕭謖發現馮蓁變了,用膳時她居然主動地對他笑了笑,也不再他說十句,她半句都不吭。

    “今兒太陽打西邊兒出來了?”蕭謖好奇道,“是發生什麼事了麼?”

    馮蓁看着蕭謖的眼睛道:“只是想明白了一點兒事,怕老天又怪我不惜福。”

    “又?”蕭謖不解。

    馮蓁卻沒有解釋的慾望,“是怕皇上轉眼又擡個淑妃、賢妃的什麼來氣我。”

    一個人無緣無故地想明白了是很叫人驚悚的事兒,蕭謖轉頭就找了宜人。“今日可發生了什麼特別的事?”

    宜人想了半天,搖了搖頭。“早起娘娘泡了許久的澡,奴婢瞧着她心情很是不好。後來去了太后宮裏,略坐了坐,也沒說什麼特別的話,就是太后娘娘說皇上後宮空虛讓娘娘早日爲皇上開枝散葉。午歇後娘娘去御花園採了些花,說要做口脂,就一直搗鼓到皇上回內殿。”

    就寢時,馮蓁也沒上趕着給蕭謖更衣,倒是蕭謖上趕着替她卸了頭上的金飾。

    “母后的話你不必放在心上。”蕭謖道。

    “哪句話啊?”馮蓁轉頭瞪了蕭謖一眼,諷刺道:“皇上這是對我的一舉一動都很關心嘛,怕我通敵賣國麼?”

    蕭謖道:“朕是問的宜人。幺幺,你今日轉變如此之大,由不得朕心裏不忐忑。”

    馮蓁“噗嗤”笑出聲,一邊笑一邊搖頭道:“其實真的是想通了,因爲我發現,我無論想什麼,對皇上也沒什麼意義,只要我們在一起就好了。”

    蕭謖沒吭聲,聽得出馮蓁話裏有話。

    “幺幺,你心裏一直在計較的是什麼?”蕭謖認真地問。

    馮蓁想了想,“皇上會介意我跟晉王之間的事麼?”

    蕭謖的臉色變得有些難堪,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我介意的是皇上舍我而娶了盧柚。”馮蓁沒再隱瞞蕭謖,大大方方地說了出來。

    “幺幺,朕跟你解釋過很多次了,盧柚她什麼都不是。”蕭謖確實沒想到馮蓁還糾結在老皇曆裏面。

    馮蓁聳聳肩,她就知道蕭謖會這麼說的。就好像是說男人睡其他女人只是生理需要一般,無關情愛。她也知道無關情愛,但能做到絲毫不介意麼

    ?

    “我知道,可我就是小氣呀。”馮蓁有些悽悽地笑了笑。她努力地想要讓自己的笑容明媚起來,回到那個剛開始薅蕭謖羊毛的小女君身上。

    蕭謖垂眸道:“那件事是朕無可奈何,但也是朕不對。”蕭謖拉起馮蓁的手,“讓朕用餘生彌補你如何?”

    馮蓁嬌俏地笑了笑,“那就要看皇上的表現。”

    一夜之間好似春回大地,冰雪融化。

    順太后看着聯袂而來的帝后,心裏那叫一個膩味。她打從進宮開始就沒得過元豐帝的寵愛,後來雖然靠救命之恩翻身,但那時候元豐帝的身體早就不行了,兩人只能算是相互扶持的老夫老妾。

    而眼前這對璧人,雖說沒多少親暱的動作,但眼神裏全是情意繾綣。尤其是蕭謖,視線像是黏在了馮蓁身上似的,她擡手喝一口茶,她開口說一句話,他的視線都會緊緊地追過去。

    作爲沒有戀愛過的順太后自然有些不是滋味。不過這兩人她看得久了,也就品出點兒意思了,她原以爲是馮蓁使了什麼手段復了寵,可如今瞧着竟然是皇帝待她情義更深些,至少馮蓁看蕭謖的眼神沒有他那麼纏綿。

    她更像是在被動地迴應蕭謖對她的寵愛。

    “皇后入宮時日也不短了吧?怎的肚子一直都不見動靜兒啊?如今朝裏朝外最關心的就是皇帝至今膝下無子。”順太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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