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紅樓春 >第八百零九章 擊潰韃子大軍,擊殺博彥汗?
    鳳藻宮,偏殿內。

    尹後看着賈薔送回來那一闕半詞,鳳眸明亮,笑道:“賈薔還會這個?”

    她細細的默讀了遍:辛苦最憐天上月,一昔如環,昔昔都成玦。若似月輪終皎潔,不辭冰雪爲卿熱。

    哂然一笑,終不過是小兒女的甜言蜜語。

    不過待看到第二首時,面色卻鄭重了起來,反覆默讀幾遍後,嘆道:“不意這孩子,竟有如此才情!怪道,他當初一心想要科舉,得個舉人的頭銜好辦事。原來非其自大,果真有才學在身。”

    孫氏不無心疼道:“誰說不是呢?薔哥兒生的就好,眉清目秀的,一看就是讀書人。誰想如今倒被送到戰場上,和騷韃子廝殺去了。這要是有個閃失,豈不造孽!”

    尹後好笑的看她一眼,提醒道:“二嫂子,他是一等寧國公世襲一等侯,這樣尊貴的身份,難道不該爲國盡忠?我大燕武侯,難道還比不得一個舉子進士貴重?放心罷,賈薔是個伶俐的,不會逞匹夫之勇,不顧性命。”

    安撫罷孫氏,尹後又瞧了瞧那一闕半的詞,而後同尹子瑜笑道:“這文武雙全的郎君,還是個爲國征戰的蓋世英雄,姑姑可疼你?”

    尹子瑜俏臉泛紅,抿嘴一笑。

    尹後看着尹子瑜笑了笑罷,回頭問尹家太夫人道:“甚麼時候定日子?”

    尹家太夫人笑道:“我打算後日去相府,和林大人商議商議。賈家太夫人上回傳信兒,說二月他家那位銜玉而生的哥兒先成親,我們應該到三月了。”

    秦氏笑道:“榮國太夫人可是寶貝她那孫子的緊,擔心薔哥兒和相府還有我家辦完事後,再給她那孫子辦,要被比得見不得了,所以先一步辦。裏面又有趙國公府的體面人情在,那位老公爺也是個八面玲瓏的,還專門使孫子到府上磕頭賠了罪。因免了進門,不見外客,就在大門口磕了頭,弄的老太太沒法子,只能讓進來說了會兒話。”

    尹後自然不會不知此事,笑道:“那位老公爺,纔是人精中的人精,咱們家自然敵不過他。”

    恨那位老狐狸入骨的人不知多少,想要他不得好死的也不計其數,可他老成那個模樣,牀都下不得了,還是沒人敢朝姜家動手。

    常見有人欺負賈薔,可誰見過有人欺負姜家的……

    所以,旁人進不得尹家門兒,姜家人卻是有法子的。

    秦氏壓低聲音笑道:“娘娘,那個老公爺,快差不多了罷?”

    尹後聞言眉尖輕挑,似笑非笑的看着秦氏道:“是本宮那不安心的大哥讓你問的罷?大嫂子你告訴他,他一個小小的五品官,還沒資格問這等事。老公爺一身關係着大燕社稷之安穩,也是他能打探根底的?”

    秦氏聞言,臉色登時變了變,尷尬的說不出話來。

    尹家太夫人淡淡笑道:“說的好啊,沒有自知之明的人,就該直白相告,斷了他的念想。這個老大啊……”

    見她動了怒,尹後反倒安撫道:“母親何須着惱?倒也不算是壞事。大哥當了一輩子五品官,心裏自然焦急。以他的才幹,宰輔雖無望,但一任六部尚書的資歷還是夠了的。只是到底要避嫌,他當五品官,雖是吏部尚書也要敬他三分。果真讓他當了六部尚書,軍機處的大學士也要禮讓他些。如此一來,豈非亂了朝廷綱常章法?就當他爲了我這個當妹妹的受了委屈罷。”

    尹家太夫人笑道:“到底是得了福,還是受了委屈,他自己心裏清楚,你也不必爲他說話。我自不會同他鬧,該說的都說過了,他果真不聽,就且看他能做出甚麼了,只要不打你的招牌,隨他怎麼就是。”

    不打皇后的招牌,他一個五品官,又能折騰出甚麼來呢?

    有一個這樣明理睿智的母親,尹後心裏當真欣慰。

    又說了起子話後,尹家女人沒有多留,早早離了皇宮回家去了。

    連尹子瑜都未多留,她快要出閣的姑娘,已經不便在外面留宿了。

    尹後多少有些傷感,等孃家人走後,一個人坐了片刻,忽地叫來筆墨來,獨自寫下了那一闕半詞。

    當年在尹家做姑娘時,最愛的,便是這些。

    尹子瑜,亦是受其薰陶,纔對這些情有獨鍾。

    將這一闕半詞細細品味了許久,尹後絕美的俏臉上,嘴角彎起一抹極好看的弧度。

    有趣。

    難怪這個混帳,如此風流……

    自古以來的才子,哪個不是膽大包天的好色之徒!

    ……

    十王街,恪榮郡王府。

    王府內,比先前更繁盛了些。

    來來往往皆是人,李暄進門一路走來,感覺不是一座王府,倒像是部堂。

    待入中堂,見面先拱手問好道:“四哥,新年吉祥!”說着,就要跪下磕頭。

    李時一把抄住,笑罵道:“少作怪!昨兒不是拜過了?還來,哥哥可沒多餘的紅封!”

    李暄打了個哈哈笑道:“四哥你也忒小氣了些,連多給個紅封都捨不得。那內務府錢莊不都是四哥你掌着的了,拿出來花啊!”

    李時氣個半死,豎眼道:“成心來氣哥哥的是不是?”

    李暄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見李時面色越來越難看,忙擺手道:“沒有的事!四哥,弟弟今兒來,就是想同你解釋一下外面的謠言。那些球攮的沒安好心啊!”

    李時笑罵道:“到底還是和賈薔親近些,你倒忘了和誰纔是親弟兄了。”

    見李暄急着想要解釋,李時擺手笑道:“行了,與你頑笑兩句。今兒叫你來,原就是想說此事。有些人覺得賈薔那邊死豬不怕開水燙,名聲已經夠臭了,罵他毫無用處,倒是想着禍水東引,將髒水潑到我身上來,挑起我和賈薔去鬥,借刀殺人借到爺身上來了,也真是想瞎了心了。如今那些做臣子的,愈發不懂規矩,亂了尊卑。”

    見李暄面色陰晴不定,狐疑的看着他,李時道:“此事你同賈薔說,本王不會因外面的事怪罪記恨他,他也不必多心。如今暗地裏有人煽陰風點邪火,讓他好自爲之罷。過往的一些不痛快,都是小事,本王也都不放在心上,且看以後罷。”

    李暄聞言,仔細的觀察着李時,驚喜道:“四哥,你說的是真的?”

    李時笑道:“如何有假?哥哥我也看出來了,那賈薔就是個半吊子,做事從不考慮後果得失。雖然魯莽的很,但也是個純粹的。再說,他不是一直想出海麼?”

    李暄笑道:“這倒是真的,他海船都造了一半了。這小子是個孝順的,給弟弟我也準備了一艘。他先出海去趟趟,等路趟平了,弟弟也能出去逛上一圈,見見外面的景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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