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紅樓春 >第一千零二章 皇上,林如海醒來了
    濠鏡,聖保羅大教堂。

    作爲東方最大的天主教堂,西方建築風格和東方相結合,落日之下,美的讓人震驚。

    賈薔引着一衆內眷,在清場後的聖保羅大教堂遊覽了半個下午。

    薇薇安、凱瑟琳還有伊麗莎白的女兒約翰娜爲導遊,爲黛玉、子瑜等講述着聖母、聖嬰、天使等故事。

    賈薔並未掃興,告訴家裏人那些傳教士在西夷各國殖民過程中起到了甚麼作用。

    在這些潔白無瑕之下,遮掩着的是甚麼樣的惡臭和血腥。

    生活中的沉重,已經不少了,只要她們不去傻乎乎的信洋教,倒也不必讓她們去知道世上的邪惡到底有多麼沒有底線。

    只看建築之美,開闊開闊眼界就好。

    賈薔看了個大概,見教堂內外的確安全,就出去與齊筠、徐臻等會見,一起往旁邊聖保羅炮臺逛去。

    “唉,不服不行啊。我在這邊鞠躬精瘁,是賣藝又賣身,差點殉在這邊。自以爲開拓了不小的局面,收穫也不算見不得人……可人比人得死啊!國公爺纔來不到二月功夫,就把這些忘八肏的裏裏外外上上下下治的服服帖帖的。先前咱們商船出海都得提着心,糧船還被劫持了許多次,再看看現在,人家上趕着要替咱們運。前兒一船出了安南就開始漏水,好傢伙,附近七八艘西夷商船出人出船,生生將糧食和船都送了回來,一轉身就成大好人了!我算看明白了,自身要是不強,那周邊兒好人也得變成壞人欺負你。等你強了起來,壞人也會變成好人,樂善好施。”

    徐臻雖然從來吊兒郎當,但心氣極高,連當初揚州四公子之首的齊筠也不放在眼裏,但這回是真受了打擊。

    賈薔哼哼一聲沒開口,他沒安慰男人的習慣。

    倒是齊筠儒雅心善些,呵呵笑道:“你若是比國公爺還了得,還甘心居於其下,爲國公爺辦差?”

    而後又同賈薔笑道:“徐仲鸞之謀,其實我早就知道。當初在揚州時,就幾番想請他來齊家做事,都給他插科打諢推去了。如今也算是天道循環、報應不爽。有才之人恃才傲物,卻不知世上總有比他更大才者。”

    賈薔“嗯”了聲,道:“這番話我也應該聽進去,莫要以爲可以算盡天下人。好些事,都是瞬即萬變。德昂,德林號在揚州的家業正不斷的轉移至小琉球。十三行一些家族也在往小琉球大舉遷徙,佔據肥沃土地,建立工坊,並從山東等地不斷的運災民過去。你們齊家如何打算?我瞧着,好像沒甚麼動靜。不要起了個大早,趕一個晚集。小琉球是一塊寶島,柔佛那邊想真正能紮根發展壯大,非五年十年期不可。”

    齊筠聞言笑道:“已經開始往小琉球搬了,不過我也不知祖父大人是如何想的,揚州那邊家業的主體,仍沒有動。看起來,似乎是相信國公爺既能出海開拓,也能保住大燕境內底盤不失……”

    賈薔聞言哈哈笑道:“他老人家對我倒比我自己還有信心……”卻也未多言,看向後面和伊麗莎白嘰咕了一會兒的徐臻道:“仲鸞。”

    徐臻忙應道:“國公爺有何吩咐?”

    賈薔問道:“小琉球那邊需要一個整體管事的,除了水師出海不管外,餘者如島上防衛、政事安頓、工坊佈局,以及對各大世家遷徙寶島後必然生出的一些事,再有就是和原著民間的矛盾,都需要人來操持。雖無總督之名,卻有總督之實權。當然,小琉球名義上地位最高的是三娘,她代表我的身份。但她只負責掌軍,餘者,皆需旁人輔佐。你以爲,如何?”

    聽聞此言,連齊筠面色都變了變。

    小琉球雖佔一個小字,但絕不小。

    且有德林號傾盡全力轉移至此,再加上十三行、九大姓和他們揚州齊家,不斷往小琉球搬遷,又正好得天時遇到災年,以九大姓和十三行的能量,簡直如鯨吞一般在不斷將災民往小琉球上遷徙。

    若是推斷無誤,明歲依舊是大災年的話,那小琉球上怕是要有百萬民衆。

    徐臻,一個極有才能但不着調的小年輕,就要擔負起一省督撫之權?

    甩開他十條街啊……

    徐臻一張臉都鮮活了起來,臉上的肉都跳了跳,道:“喲!國公爺,小的給您磕頭了!”

    賈薔沒理他,而是同齊筠道:“仲鸞是個清白人,在小琉球沒有利益干礙,所以能服衆。若是德昂你,齊家上島後,你在彼處就會束手束腳,難免會出亂事,很麻煩,也會分散你的精力。

    德昂,日子還長,我們的將來遠不止一個小小的小琉球。待我回京後,你就代我出面坐鎮粵州城。

    你爲人儒雅謙和,各方面都能調和得當。

    而仲鸞有急智機變之能,小琉球初興,必多雜難之事,他更適合。”

    二人聽聞這番話,明白了他的心意,自不會多言。

    賈薔一手扶着聖保羅炮臺的大炮,一面眺望浩瀚的南海夜景,見海上一輪明月高懸,心情也有些波瀾,又道:“德昂、仲鸞,這南海之畔,是你我大業起興之地,同樣也是我最後的退路,所以絕不可有半點閃失。

    你二人莫要小瞧天下人,想壞事者想取而代之者不知凡幾,所以你二人在南邊務要精誠合作,勉力共之。

    別的我都不擔心,金銀你們也不會放在心上,但一個‘權’字,一個‘爭’字,此二字令古今多少英雄豪傑折戟沉沙?

    你二人雖年輕,卻也算得上當世人傑,前途不可限量。

    本公望你們記得此二字,好自爲之。”

    “國公爺,怎麼聽着,感覺您好像要回京了?”

    徐臻摸了摸後腦勺,看着賈薔的背影問道。

    賈薔搖了搖頭,道:“回京還要再等等。”

    眼下還未積攢出迫不得已時打一場大仗的家底兒,小琉球上也還未練出火器強軍,未以鐵血紀律規肅過的大軍,都非強軍。

    賈薔當然沒時間從無到有訓練出一支鐵軍來,但卻可以建一座軍校。

    黃埔的名頭太大,他擔不起,但德林軍事學院之名也足矣。

    賈薔將德林四海船隊完全交給閆三娘,當然是給予她充足的信任。

    但艦隊內所有隊正(五十人)以上的武官,皆要入軍事學院進行長短期不等的學習。

    且一輩子絕不是隻學一回,想當更大的官,每提拔一回,都要進行一回入校學習。

    之後的半年到一年時間內,賈薔會做德林軍校的第一任山長。

    軍事技能他自然不懂,這倒沒關係,有閆平並他的六個老兄弟,還有不少西夷武官出身的水手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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