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紅樓春 >第四百三十四章 大燕勳臣中的敗類(第二更!)
    東城兵馬司衙門。

    賈薔今日來上衙,連高隆都吃了一驚。

    不過也沒多問,賈薔大致看了看,衙門內大概不到三十人,就問怎麼回事。

    高隆忙道:“今日月初大集,爲防出事,所以人手大都散出去了。”

    賈薔點了點頭,入衙落座後問道:“漕幫的人都放出去了?”

    分管牢獄的副指揮胡夏道:“大部分罰了銀子就放了,還有些身上確實背了人命的,也移交給了順天府衙。”

    賈薔應了聲,雖然對於漕幫已經記上了筆賬,且至今漕幫都沒人出面給他一個交代,但眼下還不是清算漕幫的時候。

    再者,漕幫突然反水,和中車府一起幹掉了其他三股人手,這裏面到底有甚麼深意也還未弄明白,賈薔以爲再等等爲妙。

    背後水實在太深,他怕引出幾個惹不起的巨鱷來,不值當。

    處置罷此事,賈薔又看向一位老實巴交的中年男子,問道:“火禁查驗近來如何?京城春來少雨乾燥,不可大意。”

    之前兵馬司的火禁局已經淪爲幫閒之流,賈薔接手後,直接將火禁頭目孫鵬升格到副指揮的重要位置,還調撥了不少軍費,供火禁局更換水龍車,增加人手。

    孫鵬忙道:“回侯爺的話,火禁局近來在東城增設了二十架水龍車,各街道坊市也都添了巡火丁。不敢說萬無一失,但絕對比先前穩妥十倍!”

    賈薔笑了笑,點頭道:“很好,但還要繼續加強。東城多木樓,一旦發生火災走了水,不是鬧着頑的。”

    孫鵬賠笑道:“侯爺放心,小的們一定好好辦事,絕不敢懈怠。”

    然而也不知是不是好的不靈壞的靈,不經唸叨,孫鵬剛說完,就見一穿着“火”字軍服的火禁丁從衙外跑進來,邊跑邊大聲喊:“不好了,不好了,北街養生堂走水了,好大的火,要趕緊派人去救援啊!”

    賈薔聞言面色一變,北街那邊正是他方纔口中所說,多木樓的地方。

    那裏不僅多酒樓客棧,還有許多布鋪米行,還有一座養生堂,裏面專門收養棄嬰!

    果真是養生堂起火,出了慘案,那就果真要出大事了!

    “快走!!”

    ……

    皇城,乾清門。

    今日月初大朝,隆安帝在此御門聽政。

    立威營謀逆造反子藥之謎,繡衣衛一直在查,刑部一直在查,兵部也一直在查,但始終查無頭緒。

    百官各有私心,爲免招惹夷族之禍,也沒人敢催促……

    今日王子騰轉交“賈赦”奏摺,質問此案,隆安帝本想借此發作一番,也警告某些人,不要得寸進尺。

    即便追查到最後,只交出幾個替罪羔羊,也要將面子上的事做好了。

    不株連幾家九族,以人頭和鮮血警告背後之人,那天家威嚴何在?

    不想沒等他開口,很少上朝的趙國公姜鐸,居然敢拿賈赦取笑,並引得一衆元平勳臣和武將在聖駕前放肆大笑。

    這條老狗,瘋了不成?

    然而就見姜鐸顫巍巍的起身,對隆安帝躬身請罪道:“皇上,老臣腆爲三朝老臣,得太上皇和皇上的信重,位列軍機,參知軍國重事,受此皇恩深重,常常夜不能寐。沒想到,到底還是辜負了皇恩。立威營身爲京城十二團營,仇成身爲國朝武侯,居然能做下這等大逆不道的混帳事,逆賊自然死不足惜,然老臣依舊難逃失察之罪,老臣慚愧哇!”

    說罷,顫巍巍的跪了下去。

    隆安帝見之,眯起的眼眸緩緩睜開了些,摸不清這條不知熬死多少當世英豪卻就是不肯死的老狗,心裏到底打得甚麼算盤,他沉聲道:“仇成謀逆,事先誰又能想到?老國公不必自責,快快請起。”

    說罷,又側了側頭,身旁那位太監立刻下了丹陛,親自攙扶起姜鐸來。

    姜鐸起身,癟着嘴再三謝恩後,又道:“老臣今日來,原就是想和陛下議一議此案,既然賈家有人先提出來,那乾脆就在這議罷。長興侯耿年,潁川侯傅連?”

    姜老頭氣勢還是很足的,雖然乾瘦的都快成了一坨,可一雙老眼掃過武勳行列時,敢直視這老頭子的人,沒幾個。

    聽他點名,兩位身着飛魚蟒服的中年男子出列,拱手道:“老公爺有何指教?”

    姜鐸喝問道:“仇成那個遭瘟的,死都死了,不死也該千刀萬剮了,這都多長功夫了,你們兵部連子藥從哪丟失的都沒查出來?”

    兩人隱約感覺到了有些不對,潁川侯傅連搶先一步道:“老公爺,武庫司和督摧所原是左侍郎所掌。”

    長興侯耿年聞言大怒,道:“沒有右侍郎簽印,誰能擅入武庫司子藥房?”

    眼見二人就要狗咬狗廝鬥起來,姜鐸卻不看二人了,拱手道:“皇上,老臣早有一愚見,思慮了數年,今日纔敢上奏。若有不當之處,還請皇上教訓。”

    隆安帝面色陰晴不定,實在摸不着這個老妖怪想做甚麼,道:“老國公有何心得,但說無妨。”

    姜鐸笑着謝過恩後,先伸出帕子來,擦了擦額頭的虛汗……隆安帝忙道:“老國公坐下說即可。”

    姜鐸笑道:“那就多謝皇上隆恩了!”說罷,顫巍巍的回到座位上坐下後,這一開口,卻是石破天驚之言:“皇上,老臣以爲,文臣那邊且不提,但武官,尤其是領兵大將,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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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不好在一地待的太久。對朝廷不是件好事,對臣子也未必是保全之道。眼下太平,那種一個將位,父傳子、子傳孫的做法,早早就該捨棄纔是。當然,朝廷已經開始這樣做了,九邊戍邊大將,今年要回來三個,明年要回來六個。這就很好,畢竟,這大燕的軍隊,不是哪一家的軍隊,是朝廷的軍隊!

    老臣以爲,駐紮都中的十二團營也該如此。一個大將領軍十年,朝廷的軍隊都快領成私軍了,於江山社稷而言,實非幸事。

    軍隊如此,兵部兩位侍郎又何嘗不是如此?

    所以,也該給他們調換位置了!

    不然,一個個尸位素餐,那還了得?”

    此言一出,饒是以趙國公多年的威望,此時也有些隱隱壓不住身後諸多元平重將的怒氣了。

    “老公爺這叫甚麼話,若是這樣不好,那難道要兵不知將,將不知兵纔好?”

    “不如此,軍隊哪有戰力?”

    “是啊,一旦發生戰事,咱們連手下的兵將都認不全,那怎麼行?”

    “我們領兵領的好好的,又沒犯下甚麼過錯,憑甚麼剝奪兵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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