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紅樓春 >第六百四十六章 出賣和背叛
    尹家,萱慈堂。

    正中設兩桌宴席,一桌坐着尹家太夫人、二位太太、尹子瑜、尹朝、李暄和賈薔。

    另一桌則是四個媳婦帶各自的孩子。

    老五尹浩媳婦喬氏管家,所以帶着幾個婆子丫鬟負責調度菜飯湯茶……

    飯菜前尹朝先領着家人與尹家太夫人見了禮,雖未說甚麼感謝之言,但賈薔能感受的到,一大家子對老太太的尊敬。

    尹家能走到今天,而且還有深不可測的底蘊,可以說這位老太太居功至偉。

    尹家太夫人受了一禮後,笑道:“都快坐着用罷。”又對賈薔道:“不過是些粗茶淡飯,可有甚麼不合胃口的,給你五嫂說,下回讓她注意些。”

    賈薔“嗯”了聲,笑道:“菜倒罷了,只這飯,還要勞煩五嫂再讓人多準備些,不然我喫的有些快,一不留神喫光了,老太太自不會怪我,王爺必要聒噪。”

    喬氏“喲”了聲,笑道:“每回回都沒趁上機會在家用一次,我都不知道薔哥兒的飯量,幾碗的量啊?今兒準備了不少呢……”

    一旁李暄笑的不行,連連擺手道:“幾碗?昨兒在宮裏母后留他用了回後,母后後悔了半宿,再不敢請他東道了。再請一回,便是母后都受不住了。這哪裏還是人的飯量,分明就是個飯桶!今兒大夥都不喫,這些飯他都不夠。”

    尹家太夫人哪裏肯信,嗔怪道:“五兒又胡說,讓外人聽了去,只當皇后是小氣的,連頓飯也請不起?”

    賈薔乾笑了聲,道:“王爺雖不大會說話,但昨兒晚上皇后娘娘確實吃了我一驚……不過我喫的多不白喫,長氣力? 不然也打不過元平功臣。”

    原本因林如海勢頭大盛而有些悶悶不樂難得沉默寡言的尹朝聽聞此言,終於按捺不住,羨慕道:“乖乖? 我沒看出來? 你還有這樣的能爲? 果真是靠喫的多長出的氣力?前兒我有事,忘了去瞧,你也沒個孝心? 不打發人來叫我。聽說你三兩下將吳陽侯世子打倒在地? 又硬碰硬連打十八掌,生生將睢陽伯世子打廢,你用的甚麼拳法?對了? 我練的是尹家螳螂拳。”

    尹家衆人:“……”

    李暄笑的快要打跌? 對賈薔道:“二舅舅好武? 自創尹家拳法? 還在宮裏尋侍衛較量過? 連贏八場!不過打第九場的時候? 被母后差人送出了宮。”

    也是扯淡,誰敢跟皇后的親弟弟真打?

    再打一百場也是贏啊!

    賈薔哈哈一笑,對顧盼神飛的尹朝拱手道:“二老爺威武!我就不敢去宮裏和大內侍衛打……”

    尹朝眉開眼笑,居然還有些得意,拿起酒盞和賈薔、李暄走了一個? 道:“習武之人? 不算甚麼? 不算甚麼。”又追問道:“你練的甚麼拳? 有師承沒有?”

    賈薔笑道:“也是胡練,沒甚麼套路,只仗着氣力大……”

    尹朝板起臉來正經道:“胡練可不成? 沒個響亮的名號,打贏了旁人都不伏你。小五雖然只會些三腳貓功夫,也敢叫一聲霸王在世無敵大拳頭!”

    賈薔哈哈大笑起來,對面皮有些臊紅的李暄拱手道:“原來閣下就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無敵大拳頭,失敬失敬!”

    “好球攮的……”

    李暄張口就要罵,好在臨了想起桌子上還有誰,住了口,巴巴的給尹家太夫人賠了個笑臉後,又怒狠狠的問賈薔道:“你甚麼拳法?”

    賈薔笑道:“我練的是自創的八極拳。打吳朝陽的那一式叫閻王三點手,打張德英擺的是八極架子,沒用甚麼花招,就是以力破力。張德英力道不如我,所以他敗了。”

    尹朝真好奇了,問道:“你看着這樣清瘦,哪來的這樣大的氣力?”

    李暄嘎嘎笑道:“二舅,你當方纔的話是笑話不成?這小子喫的越多,氣力就越大。這老天也是不開眼,怎麼把這樣的好事給他了?要給也該給我纔是……”

    尹家衆人這才真信了此事,連隔壁的小孩子們都一個個羨慕的看過來,大人們正好趕緊哄着喫飯……

    喬氏忙又讓人再去煮一大鍋飯來,她則笑道:“乖乖,先前聽說薔哥兒原是準備考狀元的,書唸的極好,連爵兒都不準備承的。沒想到,如今在武事上都有這樣的能爲。好好,和子瑜真是天作之合!”

    衆人大笑,尹子瑜俏臉微霞,但也沒甚忸怩之態,淡然大方之姿,讓尹家太夫人喜歡。

    她笑道:“好了,快喫罷。甭管生不生氣力,年輕人,能喫便是福氣。”

    一席飯菜喫罷,時不時的歡聲笑語,雖滿桌見不着一盤珍饈佳餚,都是尋常家常小菜,但賈薔還是喫的很舒服。

    也讓尹家人見識到了這位模樣俊秀的不像話的姑爺的飯量……

    喫罷午飯,尹家太夫人等都有午休的習慣,賈薔和李暄就告辭離去。

    出了豐安坊,入了朱朝街,李暄還在絮叨中:“賈薔,明兒你逃了,爺到哪去啊?你得出個主意啊。要不爺明兒也去你賈家家廟那邊?你又不是誠心去祭拜,咱們帶個烤架去,弄幾條秋魚去烤來喫如何?”

    賈薔還真覺得挺好,不過還是搖了搖頭道:“不行,明兒不是祭拜賈敬,是祭拜我老子娘,舅舅一家也去。王爺準備到我老子娘墳前去烤魚?”

    “球攮的!”

    李暄氣罵道:“你自己不說清楚!”

    賈薔想了想後,笑道:“王爺隨便找個廟去逛一天,就說要去給皇上、皇后和寶郡王跪經祈福就是。”

    李暄氣笑道:“果真這樣說了,豈不真要跪一天?這也是能頑笑的?”

    賈薔愛莫能助的聳聳肩,示意別無他法。

    天家那攤子爛事,不付出點代價如何能行?

    到了東四大街,賈薔正要和李暄告辭,忽地眼睛一怔,眉頭皺了起來。

    李暄也是怔了怔,隨即看向賈薔。

    賈薔與他點了點頭,輕聲道:“王爺先走。”

    事涉軍權的事,哪怕只是沾邊兒的事和人,李暄都最好敬而遠之。

    不然,他這逍遙王爺也難做下去。

    李暄與賈薔小聲道:“爺先走了,不過你別上當,這老狐狸說不定就激你動手,你上前他往地上一躺,你就糟了。”

    賈薔笑着點點頭,那邊被姜林攙扶着的姜鐸老頭兒正一步步進前,要對李暄見個禮,卻見李暄好似啥也沒看到一般,打了個哈哈笑道:“今兒的風有些喧囂啊,回宮回宮!”

    說罷,一調撥馬頭,躥了出去,在王府護衛的護從下,消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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