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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二章街邊小攤

    當眼前出現鐫刻着“靈州府”三個大字的城牆時,陳霄滿臉黑線,回望自己來時的官道,陳霄愴然道:“我特麼走反了啊”

    這一刻,陳總鏢頭真的要淚流滿面了

    原來陳霄離開那處埋葬王峯的山頭後,施展輕功,開始在周圍繞圈,尋找一條可以通向涼州府的官道

    所謂官道,歷朝歷代都有,大明的官道是在前元的基礎上修繕拓寬的,極易辨認,陳霄找了大約半個時辰,終於找到一條路,只是路上沒有行人,無法問路,那就只能靠蒙了

    當然,陳霄還不至於向郭大爺去美國那樣,靠扔鞋指路,他回憶了一下自己昨天奔逃的過程,大致判斷出一個方向,便再次施展輕功,沿着官道狂奔起來

    最終一路來到了距離涼州百里之外的靈州府

    沒辦法,以前那個陳少鏢頭,打從出生起就沒離開過涼州府,至於現在的陳霄,一個穿越者,自然也不可能知道,再加上荒郊野外的沒有什麼靠譜的參照物,我們的陳總鏢頭,在經過一番審慎的選擇和細緻的推理後,毅然決然的踏上了與目的地相反的方向

    早知道會搞成這樣,還特麼不如扔鞋呢陳霄鬱悶的直想抽自己,但掉頭返回是不可能了,且不說自己如今餓得腰都快直不起來了,就算不餓,就這麼跑回涼州府的話,還立個屁的威啊,一看你這讓人攆得跟條喪家之犬一般的德行,就算拿出王峯的鬼頭重刀,估計別人也會撇撇嘴說:假的,贗品

    現在只能先去這靈州府歇歇腳了,陳霄抖了抖那身皺皺巴巴的的武士服上的灰塵,大踏步的向着城門走去

    對於靖北道這樣的塞北荒涼之地,城內和城外就是兩個不同的天地,由於靖北道地處邊塞,時常遭遇金帳汗國的韃子犯邊,故而每座城池之外,都十分荒涼,官道上除了換防的軍隊,大概也只有過往的客商和走鏢的江湖中人了,即便是周圍的鄉村,都不會有農夫將糧食種在城池周圍,一旦有個兵荒馬亂的,就是顆粒無收的下場

    而城內嘛,則是一片喧囂鼎沸了,因爲靖北道駐紮了太多的軍隊,而這些軍人來自大明的各個地方,再加上朝廷的鹽引制度,引來了內地的客商,所以靖北道的商業十分繁榮雖然遠遠比不上中原甚至江南之地的繁華,但也逐漸衍生出靖北道自己的特色

    有些粗糙、簡陋,但靖北人用邊塞略帶粗獷的熱情,爲這裏的商業增加了一道獨特的風情

    一進城門,陳霄就被鼎沸的人聲包圍了,下一刻,食物的香味便揪住了他的胃,再也挪不動雙腳

    只見城門內側旁邊,一個打着遮陽用的篷布的小攤,正在經營着,對象是進出城門的商隊、鏢隊裏的下人和趟子手們,正經的大商人或鏢師們,都要進酒樓的

    不過,那小攤上傳來的陣陣撲鼻的香味,勾起了陳霄的饞蟲,讓他想起了靖遠鏢局門外那個黃老漢的滷煮火燒

    路邊攤也有路邊攤的風情,陳霄食指大動,不顧身份的來到小攤前,找了個沒人的小桌,坐了下來

    那桌子似乎很久沒有被攤主仔細打理過了,一層厚厚的油泥將小桌的木紋都掩蓋了大半,使整張桌子透着一股包漿一般的油亮感

    陳霄沒有計較這點,所謂路邊攤,喫得不就是這個感覺嗎

    攤主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漢子,看到陳霄腰懸長劍,雖然形貌落魄,但一身衣服明顯是用最名貴的布料細細裁剪而成的,想來這年輕人應該是個江湖上闖蕩的主,對於這種人,攤主不想也不敢得罪,見陳霄落座,趕忙弓着腰一溜小跑奔了過來

    “少俠喫點什麼”老闆臉上堆起笑容,三分討好,七分謙卑

    陳霄注意到,這老闆應該還沒有四十歲,他的眼睛還透着年輕人的清澈,只是一張蠟黃的臉上,滿是刀砍斧鑿一般深深的皺紋,讓他看上去顯得老了許多

    不管是哪個時代,最底層的百姓掙口飯喫都不容易啊,更何況這塞北苦寒之地呢,陳霄對這老闆有些同情,張口的時候,語氣便不由的和氣了許多:“少俠不敢當,老闆這有什麼好喫的”

    小攤的老闆聽到陳霄和氣的口吻愣了一下,這與他熟悉的江湖中人吆五喝六,粗聲大氣的樣子迥然不同。

    殊不知,有這種印象,只能說明他是井底之蛙罷了,江湖中,越是底層的廝殺漢,越是喜歡整日將“江湖”二字掛在嘴上,動不動就喊得震天響,彷彿不如此,不足以展示他們側身江湖的霸氣,正經是有地位的武林人士,知道人外有人、山外有山的道理,平日裏待人接物,反倒是一團和氣,哪怕是對上仇家,只要沒撕破臉,也斷斷不會口出惡言

    這裏說的地位不需要很高,到了謝長河、荊大風那個層次,便已經如此了,當然,即便是謝長河、荊大風這等早已入不了陳霄法眼的人,平日裏喫飯喝酒也是在大酒樓裏,這街邊的小攤上,也不過是招待一些鏢局最底層的趟子手罷了。

    那小攤的老闆倒也沒有因爲陳霄和藹的語氣而轉變態度,依然十分謙卑的向陳霄介紹起他這攤子上的食物:“回少俠公子的話,我這小攤上有小籠包子、烙餅、油條、饅頭、餛飩、豆腐腦、豆漿,您看想喫點什麼”老闆剛想叫陳霄“少俠”,忽然想到這個年輕人似乎對這個稱呼不感冒,連忙改口叫“公子”,順勢在自己臉上虛拍了一巴掌,以示歉意,大明最底層的百姓,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的,說是如履薄冰也不爲過

    不過陳霄沒有計較對方的稱呼,以他今日的身份,也犯不着和這麼個小人物計較,何況他方纔說的“不敢當”也不過是隨口謙遜一下,沒有別的意思,他的注意力,主要集中在老闆報出的喫食上了

    聽老闆一口氣將小攤上有的喫食報了個全,陳霄皺眉道:“沒什麼拿手菜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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