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在江湖拉仇恨 >第二百二十八章 雲峯詩會十四
    第二百二十章雲峯詩會十四

    “夫天地者,萬物之逆旅也光陰者,百代之過客也。閃舞..”當第一滴墨汁沿着陳霄的筆尖滴落在宣紙上時,陳霄的懸空的筆猛然間落下,在那一滴墨汁尚未暈染開之前,已經筆走龍蛇,寫下了第一行字

    “而浮生若夢,爲歡幾何古人秉燭夜遊,良有以也。”此時,何藩臺和韓提學正在品讀沈純儒那篇序文,韓提學見這篇文章寫得花團錦簇,文采不凡,心中也起了幾分愛才之意,但一想到沈家家主的嘴臉,也不由的暗歎一聲:“可惜了”

    “況陽春召我以煙景,大塊假我以文章。會桃花之芳園,序天倫之樂事。”陳霄揮毫潑墨,運筆如飛,而站在他旁邊的書吏看到這裏,忍不住擊掌讚道:“好文章”他這一聲不要緊,頓時激起了臺上三位大人的好奇,而沈家家主沈正庭聞言,臉色頓時又黑了幾分

    “羣季俊秀,皆爲惠連吾人詠歌,獨慚康樂。幽賞未已,高談轉清。”此時的雲臺山頂,小天池畔,上萬人寂靜無聲,安靜的等待着陳霄寫完這篇序文,那書吏的一聲叫好,已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所有人都緊張的屏住了呼吸,大家都隱隱覺得,今日恐怕會有大事發生

    “開瓊筵以坐花,飛羽觴而醉月。”陳霄執筆如劍,大開大合,那一筆一劃,如同滲透着無窮的劍意一般,肆意揮灑出來,天地間,彷彿只剩下他一人一筆

    “不有佳詠,何伸雅懷如詩不成,罰依金谷酒數。”陳霄擲筆於地,仰天長嘯一聲“酒來”

    旁邊的書吏攝於他沖霄的氣勢和無邊的才華,此刻竟然忘了去收起桌上的文稿,甚至不經請示,便急忙轉身,將詩會準備爲魁首慶祝的美酒爲陳霄端來一罈

    陳霄將酒罈接過,信手拍開泥封,在上萬人的矚目下,仰頭灌了下去,那一刻的他,彷彿詩仙附體,一腔傾瀉不盡的才情和浩氣,沛莫能御

    酒入豪腸,七分釀成月光,剩下三分嘯成劍氣,繡口一吐,便是半個盛唐

    陳霄不知道的是,就在這一刻,人羣中,有一個身穿綠色羅裙的女子,正在一瞬不瞬的注視着他

    雲外仙子也是萬衆矚目的人物,但那一切來自於她的容貌和武功,從沒想到,有人可以憑藉一篇文章,一首詩詞,令天下側目,此刻她看着陳霄那挺拔而又透着幾分疏狂的背影,感覺一顆心都在隨着那個男子每一次呼吸而跳動

    何藩臺和韓提學捧着書吏呈上來的序文,連聲讚歎,韓提學蒼聲道:“壯哉,此乃千古雄文也”

    何藩臺也笑道:“今日參加詩會的這幫小子也算有福,得此佳序,足以名傳千古了”

    韓提學也笑道:“只怕你我也能跟着沾沾光呢,魏學士好福氣啊,收了這麼一個出色的弟子,他若不是魏學士的弟子,我可不會放過他”。..

    何藩臺聞言道:“他若不是魏學士的弟子,老夫更不會放過,哪裏輪得到你”說罷,兩人便哈哈大笑起來,陳霄不知道,他抄了一片李白的文章,居然讓臺上兩位大人都覺得蹭上了熱度

    沈家家主沈正庭坐在一邊,一張臉陰的恨不能低下水來,此時他哪裏還聽不出來,陳霄的序文已經入了兩位大人的法眼,今日雲峯詩會的魁首,非此子莫屬了

    一時間,沈正庭連自己的孫子沈純儒都恨上了,在心裏直罵對方文不成武不就

    鄭藩臺雖然文采不高,但鑑賞能力還是有的,看到陳霄的那篇序文之後,也不禁感嘆,如此波瀾壯闊的文采,已非凡夫俗子可比,雖然他今日是幫沈家的,但此刻,已經不想得罪這樣一位出色的年輕人了

    此子年紀輕輕便才華橫溢,更兼是直名滿天下的魏學士的弟子,如今又得了藩臺大人和提學大人的青睞,只怕來日必定一飛沖天,科場折桂不在話下,自己又何必爲了一個沈家,得罪將來的同僚呢

    當下,鄭藩臺咳嗽一聲,小聲對沈正庭道:“沈兄,事已至此,不要強求了,這樣對你孫子也不好”鄭藩臺還只道沈正庭今日來,是想爲自己的孫子爭取一個魁首呢,哪裏會只道對方的本意是來打壓陳霄的

    聽了鄭藩臺的話,沈正庭從鼻孔中冷冷的噴出一聲冷哼,心中的憤怒已經難以壓制,心想,今日老夫親自到場,若是還成就了這陳霄的美名,那從今往後,我沈家也就不用在靖北道混了

    正在此時,何藩臺起身,準備宣佈今日詩會的魁首之位,沈正庭忽然插嘴道:“慢着”他已經打定主意,要橫下心來攪黃此事了,得罪了朝廷,只要沈家表現的老實一點,不會招來太大的打壓,但是如果今日讓陳霄這個後起之秀,當着自己的面一飛沖天,沈家在靖北道的武林中將徹底淪爲一個笑柄

    何藩臺本來正要大聲宣佈陳霄爲今日詩會的魁首,在他看來,今日只憑陳霄的這篇序文,便足以稱之爲文壇盛事,而且不只是靖北道的文壇盛事,而是整個大明的文壇盛事,今日之後,自己治下的靖北道將不再是文化荒漠,而陳霄這位青年才俊,還是靖北道當年的大才子魏霜林的弟子,這份傳承,也足以稱之爲一段士林佳話

    在這樣一個重要的時刻,有人攪局,導致詩會不完美,簡直是等於在觸碰何藩臺的逆鱗,雖然何藩臺不是真龍,但他畢竟是代天子牧守一方的朝廷大員,自然無法容忍這樣的挑釁,聞言怫然道:“沈家主有何示下”此言已經是誅心了,要知道何藩臺身爲靖北道布政使,已經是正三品的大員,普天之下,能對他示下的,只怕除了天子之外,也就只有朝廷的六部公卿了,如果沈家家主敢在這時候不知天高地厚的插嘴的話,那麼無疑可以給對方安上個大不敬之罪,同時,何藩臺的話也不無暗示之意想在這裏“示下”,你一個“家主”還沒有那個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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