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不是什麼好事,但當查出號碼和黃思俊有關的時候,他還是清楚的感覺到自己鬆了一口氣。
閻焰低頭,望着把腦袋枕在自己腿上,正張着小嘴呼呼大睡的樣子。
手無意識的在她頭頂摸着,那張好看的臉龐上卻掠過的幾分的複雜情緒。
望着她柔軟可愛的睡顏,許久許久。
他忽然低低的笑了起來。
不是往日那種帶着淡淡嘲諷和漫不經心的笑容。
脣邊勾起懶懶的邪妄的弧度,眼睛也跟着眯了起來。
那一瞬間,美得足以叫天地黯然失色。
而他靠在牀頭,神色卻是愈發的慵懶了起來,一股危險的氣息一點點的以他爲中心蔓延着。
帶着極強的,獨屬於他骨子裏的那股侵略性。
像是要將整個房間內的東西都納入他的領地範圍之內了似的。
顧逸軒說得對……
哪裏是什麼寵物。
他不過是一直都在自欺欺人罷了。
至於顧逸軒在擔心什麼,他也一清二楚。
他的軟肋……他致命的弱點。
往日的閻焰,是絕不會允許自己身上出現這種東西的。
從小生活在那個喫人不吐骨頭的閻家裏,他一直都把自己小心翼翼的隱藏好,所有的喜好和情緒都一樣。
所以到了現在一直都習慣着,以一副叫人永遠看不透的模樣存活着。
深沉的,漫不經心的,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他不會有軟肋,即便有,他也會自己親手把它扼殺掉。
就一如幾年前,因爲有人給他下了藥想毀了他,害他差一點點就栽在了那裏。
所謂殺不死你的東西,都會使你變得更強大。
閻焰的所有軟肋,都已經成了他如今的盔甲。
顧逸軒懂他,所以才故意挑明瞭和他說,讓他考慮清楚了,如果不行,趁現在斬斷也許還來得及。
男人這會兒抱着懷裏的少女,脣角卻扯出一抹不屑的弧度。
軟肋算什麼。
如果人生一直都沒有起伏的話,那未免也太無趣了一些。
就像他過去的那麼多年,能引起他感興趣的東西,實在是太少了。
好不容易出現了個能這樣影響他的小東西。
他說什麼,也不會輕易放過。
雖然……
可能確實會有一些麻煩。
閻焰斂下眸子,遮住了眼中深沉的情緒,大手輕柔的在雲綺蘿腦袋上摸着。
腿上的少女翻了個身,嚶嚀一聲,又睡了過去。
對一切一無所知。
也完全不知道自己即將被某個男人圈入了另一個更深沉的領地範圍內。
再也無處可逃了。
。
雲綺蘿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
她懶洋洋的在牀上伸了個懶腰,坐起身來,便隱約聽見外頭閻焰好聽的聲音,在說着什麼。
而某個少年坐在牀邊,正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看。
雲綺蘿差點被他嚇了一跳,跟着扯了扯頭髮,用那睡意朦朧還不大清醒的眼睛盯看了他一眼:“季若風,你在這裏做什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