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午夜飯店 >22 擺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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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擔心顯然是多餘的,也不知道初七的嘴巴和腸胃是什麼做的,即便這胡辣湯再熱,她也似乎一點都感覺不到一樣。

    看着她這樣子,我忽然覺得這個傢伙有時候似乎也挺可愛的,雖然說話處處針對我,但骨子裏卻並不壞,還能保護我。

    “對了,剛剛,剛剛你身體裏出來的那個穿着紅。。。”

    我本想問問她這藏魂到底是什麼情況,可初七立刻露出了警惕的表情,打斷了我的話,說道:“色狼,想都別想哦。”

    。。。。

    我又是滿頭黑線。

    “我說你這小腦袋瓜裏想的都是什麼啊,我就是好奇問問,你現在到底是這小孩子的初七,還是,還是那個紅頭髮的女人啊”

    這點我是最好奇的,既然是藏魂,那現在的她到底是什麼情況。

    現在和我對話的到底是初七還是那個紅頭髮的女人

    初七沒有回答我,似乎也在思考這個問題,而且,看她的樣子,似乎也想不明白這個問題,那大眼睛中帶着一絲的茫然。

    “你,你不會自己也不知道吧”我張大了嘴巴問道。

    初七這次卻並沒有生氣,也是跟着點了點頭。

    我目瞪口呆,實在被她打敗了,怎麼剛剛還英明神武的樣子,現在就成了小糊塗神了呢。

    “喂,把那個戒指給我看看。”初七不再糾結這個問題,而是把問題轉移到了那個讓焦臉男一臉貪婪的戒指身上。

    “哦,對了,你趕緊看看,這戒指到底有什麼特殊的,我戴上之後就弄不下來了。”我急忙把手伸了過去。

    初七本事不小,來歷也神祕,知道的肯定比我多。

    初七看着我大拇指上帶着的那枚青銅戒指,又用手摸了摸,還用指甲在上面用力的劃了一下,可那戒指都是毫無反應。

    “怎麼樣,看出什麼了嗎”我有些期待的問道。

    結果小蘿莉搖了搖頭,“很堅硬,材質很特別,應該很不簡單吧,不然天火也不會這麼覬覦。”

    “天火”

    “就是剛剛那個傢伙,白癡哦。”初七沒好氣地說道。

    “哦”

    “這戒指你是從哪裏得來的”初七好奇問我。

    我當然沒必要對她隱瞞,就把老乞丐的事情說了一遍。

    初七聽完也並沒有喫驚,而是說道:“既然被你得到,就是你的機緣哦,好好保留吧,時機一到,他自然會顯露出不凡的哦。”

    理兒是這麼個理兒,如果沒有出什麼事情,我自然就這麼帶着了。

    可如今不一樣了,這戒指被那個叫做天火的傢伙盯上了,肯定還會再來搶奪的。

    這一次運氣好,正巧初七在這裏,要是初七不在呢,那我該怎麼辦

    “那,那下次那傢伙再來搶怎麼辦”我憂心忡忡的問道。

    結果又是被初七一陣的鄙視,“你還是不是男人哦,膽子真小,放心,那傢伙也不敢太過招搖的,有大把的人等着抓他呢,好了,我累了,我要去睡覺了。”

    初七喫飽喝足,也不理我,直接就上了樓。

    而我看了看時間,馬上也要到四點了,就也準備打烊了。

    那天火暫時被嚇倒,估計也不會這麼快就來找麻煩,再說了他要是敢再來,我就直接燒了老白留下的那個紙符,肯定能夠對付他。

    既然暫時是安全的,那我也就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了,折騰了這一晚上,擔驚受怕,我肚子也是餓得很,就自己也做了一碗麪條喫。

    眼看着馬上就要到四點了,我以爲這一晚上發生了這麼多事,不會再發生其他的事情了,可事情卻根本就不順着我的心意走。

    就在三點五十的時候,一個人出現在了門口,這個人穿着西服襯衫,臉上帶着金絲眼鏡,原本打着髮蠟的頭髮如今顯得有些凌亂。

    他滿臉的慌張,臉上帶着驚恐,不住的回頭張望。

    而當他看到我這裏還開着門的時候,似乎有些驚訝,但隨即他一咬牙,朝着我這裏就跑了進來,隨手還將店門給關上了。

    他死死的抵着門,趴在門上,透過門縫向外面看着,不知道在擔心什麼。

    我站了起來,眼睛微微的皺了起來。

    不爲別的,就因爲此刻這人的手裏拿着一把菜刀,那菜刀上還帶着紅,就連他那潔白的襯衫上也有幾滴鮮紅的液滴,顯然,那是鮮血。

    但我卻注意到,他的身上並沒有受傷,那就證明,那血是別人的。

    先不說他是人是鬼,就是他手裏拿着兇器也值得我提高警惕。

    那個男人像是沒有發現我一樣,一直趴在門上向外面看着,身體還在瑟瑟發抖,不,應該是緊張的發抖。

    我實在是不知道他剛剛經歷了什麼,但此刻,我並不敢輕舉妄動。

    好一會兒,他似乎並沒有發現外面有什麼,這才轉過頭,整個身體都靠在門上,有些癱軟的樣子。

    他常常出了兩口氣,忽然,他像是看見了我,再次緊張了起來,將手中的菜刀也再次提了起來。

    “別,別緊張,別衝動,我是這裏的老闆,我沒有惡意的。”我急忙說道,生怕他神經緊繃的狀態下拿着刀來砍我。

    雖然我現在身體素質變好了很多,但畢竟剛剛被初七吸過血,劇烈運動的話肯定會有影響的。

    “你,你不是那些催債的”眼鏡男看着我,警惕的問道。

    我頓時清楚了,看來,這人一定是借了高利貸,如今正被人追債呢,因此纔會這麼緊張。

    我急忙搖了搖頭,“不是,我就是這裏的老闆,你,你要喫點東西嗎”

    我看了看時間,已經四點了,如今門關着,我頭也算是間接的關門了吧。

    見我否認,眼鏡男這才鬆了口氣,他將拿着刀的手放下,頹然的走到了一張桌前坐了下去。

    他將刀放在了桌子上,用還粘着血的手狠狠在自己的頭上抓了兩把,似乎很是沮喪的樣子。

    “我,我沒錢了,我連頓飯前都沒有了。”他的聲音帶着悔恨和懊惱,還有絕望,讓人一聽,就覺得他已經失去了希望,已經走上了絕路。

    雖然不知道他怎麼走到這一步,但一個大男人混到如今的地步,還是讓人很同情的。

    “沒事的,我請你,不要錢,你想喫什麼”我說道。

    “真,真的嗎”眼鏡男似乎還有些不信,“我一定是聽錯了,沒人願意幫我,朋友們都不接我的打電話,連親戚都和我斷絕了關係,就連我的老婆孩子,他們也要離開,都要走,都要走。”

    眼鏡男身體顫抖,很是激動,一個大男人,竟然哭得稀里嘩啦。

    “這。。。”我實在是不知道怎麼安慰他。

    我不知道他經歷了什麼,也不知道他怎麼走到如今家破人亡的地步,但我就是個小小的飯店老闆,自然無法去幫他什麼忙。

    “先別想這些了,既然來到了我這裏,就先喫飽了再說吧,天無絕人之路,只要人還活着,就一定會有解決問題的辦法的。”

    我說着,也不管他想喫什麼,把剛剛鍋裏還剩下的麪條給他弄了一碗端了過去。

    不過,過去的時候我也提高了警惕,生怕他突然持刀逞兇。

    而眼鏡男也十分警惕,眼睛死死的盯着我,生怕我做點什麼。

    “別擔心,喫吧。”我將麪條輕輕的放在了桌子上,然後慢慢的退了回來。

    見我退走,眼鏡男這才鬆了口氣,然後也不客氣,拿起了筷子就狼吞虎嚥了起來,那樣子真像是餓了很久一樣。

    我站在那裏一動都沒有動,但眼睛卻是微眯了起來。

    因爲我看見,他雖然大口的喫着,但碗裏的麪條卻是一根都沒有少,一切都還是原封不動的樣子。

    他一直低着頭,一邊喫,一邊在小聲的抽泣着,到了最後,他像是想到了什麼傷心事,趴到桌子上嚎啕大哭了起來。

    “我沒用,我真的沒用,我該死啊”男人嚎啕大哭,不斷的罵着自己,然後又坐了起來,手掌用力的打着自己的嘴巴。

    “兄弟,你冷靜一點,你這麼自責,不會起到絲毫的作用的。”我在旁邊勸道,然後拿了一瓶酒慢慢的走了過去,坐在了他的地面。

    我之所以敢這麼做,因爲我的舌頭還有那種麻麻的感覺。

    這一次,他反應沒有那麼激烈,反而將我給他倒的一杯酒一飲而盡。

    “能說說你的故事嗎”我悄悄的將他的那杯酒倒在了地上,然後又重新的換上了一杯。

    心中也是產生了一種奇怪的感覺。

    我是午夜飯店的老闆,而那天火叫我陰司擺渡人,或許,我的作用就是留在這裏,聆聽那些故事,然後將他們擺渡到對岸吧。

    事實似乎也正是如此,從這午夜飯店開張之後,我的確一直做着擺渡人的工作。

    河的一面是迷茫的,只要放下一切,坐上擺渡人的船,總有一天會達到彼岸,忘掉對岸發生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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