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手臂上傳來的神祕力量,我心裏多少有了些底氣。
看着外面那些還在不斷追着人咬的像是喪屍一樣的感染者,我咬了咬牙,摸出了一根菸,點燃後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後便叼着煙,直接打開了門衝了出去。
此刻,我面前就有一個滿眼血紅的護士正追着一個胖子。
那胖子嚇的屁滾尿流,明明長得比那護士壯的多,卻根本都不敢還手。
見我突然擋在了她的面前,那護士就直接放棄了目標,轉而開始攻擊我。
此刻,我已經是顧不上憐香惜玉了,直接一拳就砸了過去。
這一拳剛好砸在了她的臉上,但我有上一次的經驗。這次控制了力道,不然,我覺得可能一拳就會將這個女人砸死。
不過即便如此,這女人被我打在了臉上,身體直接就飛了出去。
但是我卻看見。隱隱的,有一道血紅的氣息從女人的身體內飛了出來,彷彿是被我手臂上的黑氣給吞噬了一般。
我驚訝的很,因爲那女人被我打了一下之後,身上的邪氣似乎減弱了很多。倒在了地上,自己昏了過去,並沒有再起來。
我頓時大喜。
想到了上一次也是這縷黑氣,將韓珊珊身上中的禁咒都給吞了,看來,這縷黑氣對一些陰屬性的氣息有很強的吞噬作用。
這讓我看到了希望,若是這麼一直打下去,沒準兒憑藉着這縷黑氣,我能解決邪瞳帶來的危機也說不定。
想到這,我更不猶豫了,直接就開始奔着那些已經被感染的人衝了過去。
一拳接着一拳,那感覺就像砍瓜切菜一樣。
有這縷黑氣的幫助,我簡直是所向披靡,根本就沒有任何人能攔得住我。
眼看着被邪瞳感染者一個接着一個的被我打倒,我儼然成了倖存者眼中的救星。
但我心裏卻越發的不安,因爲隨着吸收那股血紅的氣息,我手臂上的黑氣變得越來越濃郁,那些黑氣就像是十分的興奮一樣,不斷的在我手臂上翻滾沸騰。
而胸口的牌子也漸漸的變得越發灼熱,似乎在提醒着我什麼一樣。
我知道,如果再這麼下去,一旦那黑氣濃郁到一定的程度,可能會發生不好的事情,但我現在似乎也沒得選擇了,只能繼續做下去。
就這樣,不知道過去了多久,走廊內似乎已經沒什麼人了。
除了躲在病房裏逃不出去的病人,躺在地上的感染者,大部分人都朝着樓下跑去。
而我手臂上的黑氣簡直要沸騰了一般,而且濃郁的可怕,就彷彿在我的手臂上蒙上了一層漆黑的墨汁,將我的手臂完全的覆蓋了。
而且竟然無聲無息間突破了胳臂肘的位置,到了肩膀那裏。
我心裏更是升起了一股莫名的情緒,就連視線中的一切,似乎都蒙上了一層黑氣。
胸口的黑色牌子變得灼燙無比,但我就像是沒有感覺一樣,尋找着下一個被感染者。
我腦海只有一個念頭,就是找到他們,然後徹底的吞噬。
不過就在這時,我忽然感覺什麼東西拍在了我的腦門上。頓時一股清涼的感覺傳來,彷彿一盆冷水澆在了頭頂,讓我的意識瞬間恢復了清醒。
而那黑氣終於如同潮水一樣,快速的退到了戒指當中,但黑色的牌子就彷彿很是憤怒一樣,越發的灼熱。
恢復了清醒的意識,我就看到寒澤正站在的面前,擔心的看着我。
而我也沒有時間理會他,慌忙伸出手將牌子拿了出來。
此刻的牌子幾乎變成了火紅色,就彷彿是被燒紅了一樣,而且那光滑的一面浮現出了兩個符號,像是字,但我並不認識。
只是眼前的寒澤忽然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着我手中的牌子。
我一看他那誇張的表情,就能看出來他知道些什麼。
我也發現,此刻我的額頭上貼着什麼東西,就伸手撕了下來,發現竟然是一種黃色的符紙。
我知道,剛剛可能就是這符紙讓我清醒了過來,這纔不至於徹底的被那濃郁的黑氣控制。頓時是鬆了一口氣,甚至還覺得有些後怕。
剛剛僅僅是達到了肩膀而已,就讓我的意識變得模糊了,要是徹底的失去了牌子的壓制。恐怕我現在也要變成另外一個人了。
我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看着寒澤問道:“你認識這上面的字”
寒澤盯着牌子,都沒看我,但卻點了點頭,顯然。還在驚訝之中。
“這,這上面寫的是什麼”我急忙問道,很是好奇寒澤爲什麼這麼驚訝。
“天子。”寒澤嘴裏只吐出了兩個字,隨即擡起頭,驚訝的說道:“這牌子你哪來的。還有剛剛你身上的那股黑氣,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怎麼感覺,剛剛那黑氣比邪瞳還要邪。”
寒澤古怪的看着我。
我到沒理會他這古怪的眼神,而是看着手裏那紅色漸漸褪去的牌子。
“天子什麼意思難道這東西是古代皇帝用的”
天子這兩個字。我實在是想不出別的解釋來了。
“哎呀,我也不太清楚,但我沒猜錯的話,這應該是陰司獨有的令牌吧,上面能有天子兩個字。就證明這絕對不是普通的東西。”寒澤說道。
我們說話的功夫,樓下就傳來了慘叫。
寒澤頓時臉色一變,直接扔給了我一疊剛剛貼在我額頭的那種紙符,說道:“先別說這些,這是清心符。只要貼在被感染着的身上,就能夠暫時的壓制他們身上的邪氣,快和我一起下去救人。”
寒澤說着,已經跑了下去。
我拿着這些符紙,並不懷疑這符紙的作用。急忙也跟了上去。
樓下也是一片的混亂,也有很多的人已經被感染了,顯然,情況已經變得越來越棘手。
我看着手中的符紙,這麼下去。似乎根本就不夠用。
而我所在的位置,是醫院的十一層,下面還有十層,也不知道林勝男來了沒有,要是不及時疏散這些人,恐怕情況會更加的糟糕。
我一邊想着,一邊衝進了人羣,將這符紙一張張的貼在那些雙眼血紅的人身上。
而這符紙也的確有用,只要被貼到,那些人身上的邪氣就會暫時的被壓制住。暈倒過去。
“這樣下去不行啊,還有沒有其他的辦法”我一邊賣力的貼着,一邊對寒澤喊道。
寒澤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沒有別的辦法,除非找到唐茹。”
“可這醫院這麼大。我們上哪去找啊。”我心中焦慮不已。
而就在這時,一團黑氣忽然從樓下衝了上來,到了我面前,直接落到了地上,變成了方圓的樣子。
不過方圓並沒有對普通人顯露身形。所以其餘的人只能感覺到一陣陰風颳過,根本就看不到方圓。
我有些意外,不過看來方圓應該是跟着寒澤一起來的。
我剛想問點什麼,就看到方圓一臉的驚懼,迫不及待的說道:“我找到唐茹了。”
“真的”我心中驚訝無比。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就連寒澤也跑了過來,說道:“快說,她在哪兒”
“在,在停屍房。”方圓剛剛應該是見識到了唐茹恐怖的一面,這才如此的慌張。
“你們在這裏,我去找她。”寒澤立刻朝着下面就跑了過去。
“不行,我和你一起去。”我急忙就要跟上去。
畢竟,我們誰都知道,成熟的邪瞳恐怖無比,可能一不小心,就會丟掉性命,我不能讓寒澤一個人去面對這個危險。
即便他以前再厲害,但現在畢竟是被廢了修爲,也只是個普通人而已。
“不行,要是不解決了這些被感染者。會有越來越多的人被感染的,放心,我不會冒險的,再說了,我這麼帥的人。是不會出事的。”寒澤停了下來,故意對我們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但這笑容,我怎麼看,都怎麼像是在做最後的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