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地上爬起來,兩隻手隨意的在身上拍打幾下,兩眼眼怨恨的看着蘇晚。
乾嚎了那麼長時間,她臉上沒有一滴眼淚。
周圍看熱鬧的人,聽到蘇晚說的話後,一臉唏噓。
原來這裏面還有其他貓膩。
莫氏終究是一個不要臉的婦人,聽到蘇晚這一番話之後,她也不覺得愧疚,理直氣壯道:
“難道我說的話都不對嗎,從小不是我把你拉扯大,還有誰把你拉扯大,現在你有出息了,你有替孃家人考慮過嗎?我問你要銀子,你給過我嗎?”
“同樣是開鋪子,你看到鎮上的生意不好做了,就關門到城裏面來。你到城裏面來做生意,你可有跟我商量過?可有叫上我一起?如今我的鋪子關門了,沒有辦法繼續生活了,你有沒有同情過你孃家的人?”
指責,都是指責。
莫氏的一番話,讓將鳴氣得臉色青黑。
如此潑辣蠻不講理的女人,實在是罕見的不行。
將鳴忍不住,將要上前去抽那莫氏一巴掌,卻被邊上的將墨拉住。
“切不可衝動。”
許亦云站在邊上,看着蘇晚那張帶着冷笑的臉,他的心臟抽疼起來。
如此母親,不配當蘇晚的母親。
許亦云依舊是面無表情的。
他走到蘇晚身邊,看着那個撒潑的女人,眼神越來越冷。
“怎麼你們一個兩個都這麼瞪着我看做什麼?難道我說的有半句不對嗎?你這個做女兒的有哪一點想到自己的老孃,自從嫁給了這個狗男人,你心裏面還有自己的娘嗎?”
“老孃告訴你,今天過來就是爲了找你麻煩的,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少能耐。自己的弟弟不管,自己的老爹老孃也不管,誰要是在你的店裏面繼續喫東西,他就豬狗不如。”
邊上的人又是一陣唏噓。
把自己的女兒罵得這麼毒辣,衆人也是第1次看到。
許亦云的臉色越來越黑之際,蘇晚突然間轉頭看向許亦云。
看到他越來越黑沉的臉,蘇晚原本壓抑的心情,突然間舒暢了起來。
蘇晚朝許亦云笑了笑,用嘴型告訴他:不要擔心,我沒事。
許亦云的心突然間就軟了,臉上的表情也瞬間變得緩和。
這個女人不美,身材也不好,甚至行爲舉止還很粗魯。但是她這麼一笑,許亦云卻覺得這個女人非常的美,那笑容那麼的乾淨,那麼的溫暖。
心中再多的怒火,看到這麼一個乾淨溫暖的笑容,也爲消失殆盡。
蘇晚只是朝許亦云淡淡一笑,然後又轉頭看向莫氏。
莫氏罵了很長一段時間,這個時候她累得氣喘吁吁。
再加上這會兒沒喫上東西,她又累又餓又渴,罵了那麼長時間,身體疲憊得很。
她也不顧街上的人都在看着,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
蘇晚等莫氏消停了一些,纔再次開口。
“我記得當初我把麻辣燙的祕方交給你的時候,你可是跟我說過,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如今我已經嫁給相公,便是你這潑出去的一盆水,孃家的事情自然跟我沒有任何關係。
“麻辣燙的祕方是你用20兩銀子賣給別人的,別人有本事同時開時幾家店來搶你的生意,那是別人的本事,也是你自己作孽造成的。若是你不貪圖那20兩銀子,在鎮上面開一個鋪子,一天賺個一兩銀子,你這輩子便可以衣食無憂。”
“然而你貪圖了小便宜,爲了那20兩銀子把麻辣燙的祕方賣給其他人,你的客人被搶走了,那也是你自找的,與我有何干?”
“至於到城裏面開鋪子的事情,我就再同你好好說一說。你比我年長許多,自然是知道臨水城在這一邊的,你若是想開鋪子,直接過來便是,我可有說過半句不讓你過來?”
“我把醜話說在前頭,你想開鋪子可以,但是不要妄圖藉着養育之恩來讓我幫你。你若是真心把我當做女兒看待,當初一同在鎮上開鋪子的時候,你就不會以卑劣的手段跟我搶客人。你不開鋪子,你可以種田過日子。你知道我沒有田,只能靠這個鋪子是過日子。若是沒有這個鋪子,我便沒有辦法生活。你明知道我的處境是怎樣的,在鎮上還做出那種卑劣的事情,想要把我趕盡殺絕,我們之間便再無母女的恩情。”
一番話說出來,邊上的人噓噓不已。
之前還對莫氏存有同情心的人,聽到蘇晚把事情的前因後果都說清楚之後,都覺得自己的良心被狗吃了。
那麼刻薄的母親,有什麼值得他們同情的?
會有今天,也是她活該。
莫氏的臉色,終於有些掛不住了。
邊上看熱鬧的人對着他指指點點的,她的內心終於有了一些羞恥之心。
看着衆人都站在蘇晚那邊,莫氏終於有些慌亂了。
她心裏面不甘,記恨。
今天過來是想要找蘇晚算賬的,如今的事情對她很不利。慌亂過後,莫氏便徹底的拋掉臉皮。
“還不是因爲你嗎?你把麻辣燙的祕方交給我的時候,怎麼不提醒我不要把麻辣燙的祕方泄露出去?你要是提醒一句,我還會貪那20兩銀子嗎?”
“我一個婦道人家懂什麼,別人拿銀子給我,我就把祕方交給他了,再說,那可是20兩銀子啊,多少人家存了10多年都存不到,換做是你們,你們不把祕方賣給別人嗎?”
莫氏反駁的理直氣壯,一點都不認爲自己有錯。認爲自己會做錯事情,都是因爲蘇晚沒有提醒的。
甚至還理所當然的認爲,蘇晚是她的女兒,必須要事無鉅細的幫助她。
如此蠻不講理的話,讓邊上看熱鬧的人,議論得更加大聲了。
這個時候,街道的另一頭,幾個身穿官服的男人,迅速無比的朝這邊衝來。
沒多久,對方就來到許亦云跟前。
看到許亦云那張面無表情的臉,領頭的那個男人,險些當場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