鋪子裏面都是蘇晚的人,雲家寶想要爲難蘇晚,還必須掂量掂量一番的。
雲家寶卻是不是來找蘇晚麻煩的。
震驚過後,他看了看蘇晚,又想了會兒什麼,臉上堆着冷漠嘲諷的笑,朝邊上的人打了一個手勢,跟在他身邊的一個男人連忙掏出一個裝銀子的荷包來。
荷包鼓鼓的,上面用金線繡着好看的花紋,彰顯着雲家寶不一樣的身份地位。
雲家寶漠然的掃蘇晚一眼,然後略帶着嘲諷道:“這裏是五十兩銀子,夫人若是把那麻辣燙的祕方賣給我,這五十兩銀子便是你的。”
當初,莫氏開口要五十兩銀子,才肯幫忙。雲家寶思來想去,認爲五十兩銀子能夠拿到祕方,也是一件好事。
五十兩銀子沒有多少,雲家寶也拿得出來。
只是…
莫氏也是賣麻辣燙的,她若是真的從蘇晚這裏要到麻辣燙的祕方,就多一個人知曉,以後就不利於他開鋪子。
於是,他纔會親自上門找蘇晚。
蘇晚聽了雲家寶的話,淡淡的笑了笑,拿起荷包掂量掂量了一下,臉上的笑容更加濃郁了。
“地主爺果然是財大氣粗,一出手就拿出五十兩銀子來,可真是看得起我呢。”
聲音,帶着濃濃的嘲諷。
五十兩銀子也好意思拿出來,當她沒見過銀子嗎?
雲家寶的臉色,驟然變得難看。
“你開個價。”
一個村婦,看到五十兩銀子能夠無動於衷,再次出乎雲家寶的意料。
五十兩銀子,在田頭村那邊,一個農戶存一輩子,也未必能夠存到那麼多。有這五十兩銀子,在村裏喫香的喝辣的一輩子,都錯錯有餘。
蘇晚卻一點心動的模樣都沒有。
雲家寶心裏,越發的堵。
“隨便我開?”
蘇晚挑着眉頭,臉上的笑意挺濃郁。
雲家寶點頭,他是方圓幾百裏內,唯一的地主爺。手上良田幾千畝,一年的租金都夠他喫大半輩子。
除了城裏的達官顯貴,誰還比他有錢?
“行,那我就開個價。五千兩…黃金。”
聲音落下,身後一直面無表情的將墨,眼底微微帶着一抹笑意。
五千兩黃金,她真開得了口。
雲家寶的臉色,徹底的黑了。
“啪”的一下,他一掌拍在桌面上。
“蘇晚,你別得寸進尺。”
“啪!”“地主爺,別給臉不要臉!”
蘇晚也一巴掌啪在桌上,發出來的聲音比雲家寶的要大。
“你…”
雲家寶身後的兩個男人要衝上來,這個時候,在後廚幫忙的一個女幫工扛着一把斧頭出來,利落的遞到蘇晚手上。
蘇晚掂量着手上沉甸甸的斧頭,笑意更加濃了。
“地主爺,今日我把話放在這裏了。想要打我祕方的主意,必須拿出五千兩黃金來。若是沒有,就給我滾。”
“五十兩銀子也好意思拿出來,丟人。”
張聰抓起那個荷包,一點不留戀的丟到雲家寶身上。
雲家寶家大業大,到底不敢跟蘇晚拼命的,瞧着拿把冒着冷光的斧頭,他心裏有一絲絲忌憚。
憤恨的丟出這麼一句話,雲家寶走了。
這麼大的動靜,那些喫東西的客人有些受驚。將墨走過去安撫幾句,鋪子纔再次恢復正常。
張聰是從村裏出來的,不過卻沒有多少害怕。
“嫂子,今後你出門,可要小心一些。”
今日惹怒了雲家寶,指不定他哪天會暗中對蘇晚動手。
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做,不能時刻守在蘇晚身邊,要是出了什麼事情,想要去救蘇晚也來不及。
“不怕,雲家寶不過是想要這個祕方,他要是敢動我,祕方他也拿不到手。”
蘇晚不害怕。
若是真的被雲家寶帶走了,不是還有一個許亦云嗎?
那個男人這麼厲害,蘇晚相信他有辦法對付雲家寶的。
將墨安撫好客人之後,正好聽到蘇晚的話。
他走了過來,想了想,然後道:“三哥不會讓嫂子出事的。”
蘇晚笑。
許亦云確實不會讓她出事。
雲家寶找上門的事情,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傳到許亦云耳朵裏的。
當天晚上,許亦云提起這個事的時候,臉色就黑得難看。
第二天,許亦云沒有出去。
早上起來之後,他跟往日一樣,到廚房裏面做早飯。
看到蘇晚沒有醒,他那雙淡漠的瞳孔動了動,然後拿了幾塊木炭放盆裏,又用木夾子從爐竈裏面取出火子放到木炭上面引火。
蘇晚醒過來的時候,火盆裏面的木炭燒得旺旺的,早飯也熱在鍋爐裏面。
她穿上厚實的衣裳,又穿上厚實的鞋子,然後去洗漱。
許亦云正在廚房裏面忙,看到蘇晚過來,他轉頭:“醒了?”
男人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清冷,那張滿是疙瘩的臉,也一如既往的奪目。
蘇晚伸了一個懶腰,點點頭:“醒了。這天可真冷。”
說話的時候,一團團的霧氣從她嘴巴里面冒出來,兩眼氤氳得淚汪汪的,看着有些討喜。
許亦云從鍋爐裏面取出一個瓷碗,裏面裝着奶白色的豆漿。
豆漿很熱,上面飄着熱氣。
走到蘇晚面前,他把手上的豆漿放到桌上,清冷道:“冷的話,就喝碗熱豆漿暖暖身子。”
南方很少下雪,但寒風卻是刺骨的冷。
這裏氣候潮溼,寒風一吹,那是能夠滲透到人的骨頭裏面去的。
蘇晚的手紅紅的,捧着裝熱豆漿的碗,別提有多舒服了。
“你也喝些。”
蘇晚捧着碗暖了一會兒手,然後朝許亦云道。
許亦云:“我不喜歡喫甜的。”
上次喫一個酥餅,許亦云差點沒反胃到吐。如今見到甜的東西,他的胃部就洶涌。
蘇晚不勉強他,捧着碗,就小口的喝起來。
豆漿是許亦云煮的。
豆粉也是他讓將鳴在鋪子裏面磨的。
天氣冷了,早上起來給蘇晚煮一碗豆漿喝,對蘇晚的身體也有好處。
許亦云的視線,落在蘇晚的身上,看到她那張漸漸消瘦下來的臉蛋,他心裏實在不太舒坦。
蘇晚跟他,是吃了多少苦頭,纔在一年的時間裏,瘦了一百多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