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不養雞也不養鴨,所以在除夕的當天,她讓將鳴跟將墨到這上面去買兩隻雞,還有一些豬肉豬蹄回來。
這一天,村子裏面也熱鬧起來,平時捨不得買肉喫的那些人家,在今天也都買肉了。
有些人家裏養雞養鴨,也捨得從雞圈裏面抓一兩隻雞來殺。
從中午開始,就有人吆喝着殺雞殺鴨的事情,走在路上,都能夠聽到邊上的人議論,問你家今晚上喫什麼菜,殺雞還是殺鴨。
家裏殺雞殺鴨的人,聽到對方這麼問,得意的擡起頭,說雞鴨都殺。
邊上的人笑呵呵的豎起大拇指,然後又道一聲恭喜,這才離開。
李氏在家養了很多雞,這天,她從雞圈裏面抓了兩隻七八斤重的蘆花雞給豆芽,讓豆芽給蘇晚送去。
豆芽把兩隻蘆花雞的腳給捆綁好,裝進揹簍裏面,然後去了蘇晚家。
蘇晚正在燒水等着殺雞,聽到豆芽在叫門,她連忙把手上的東西放下,一邊拿帕子擦手,一邊去給豆芽開門。
“嫂子,我娘讓我送兩隻蘆花雞過來,今天過年,你們人多,晚上你們殺這兩隻雞喫。”
豆芽進院子後,就把揹簍給放下來,然後從裏面拿出兩隻又肥又大的蘆花雞。
“我怎麼能拿你們家的東西呢?快帶回家去。我們家也到鎮上買雞回來就,現在正燒水呢,這兩隻雞,我們用不上了。”
蘇晚連忙拒絕。
李氏是她長輩,她怎麼能夠拿長輩的東西?
“嫂子,我娘說了,你要是不拿,就不讓我回家。他們也是想要感謝您,相公他能有今天,全靠您幫忙。家裏什麼不多,就是雞最多,您要是不收,就是嫌棄我們家的東西不好。”
豆芽道。
蘇晚有些哭笑不得。
她也沒有專門幫張聰,就是需要人,知道張聰識字,就把他叫過來幫忙而已。
看到豆芽緊張不安的模樣,蘇晚想了想還是收了她送來的蘆花雞。
“行行行,這兩隻蘆花雞我便收下了,回頭替我跟伯孃道聲謝謝。”
蘇晚這麼說豆芽便高興了,似乎害怕蘇晚會反悔一樣,她連忙拿起自己的揹簍然後快速的回家去了。
無奈的搖搖頭,蘇晚拎着那兩隻蘆花雞,找了一個破舊的籠子放進去。
然後又找了一些穀子餵給它們喫後,便繼續進廚房忙碌去了。
今天許亦云跟將鳴墨他們都有些忙,蘇晚燒水的時候他們不在家,等蘇晚準備給雞抹脖子的時候,三人如同鬼魅一樣,突然間從外面回來了。
在外人面前,許亦云還是那樣高冷。
給蘇晚幫忙的時候也是面無表情的樣子,跟晚上睡覺時簡直判若兩人。
蘇晚瞭解他的性子,看到他沉默寡言的,也沒多說什麼。
兩人給雞抹了脖子後,便拔毛清理內臟。
殺的兩隻雞是今天早上蘇晚讓將鳴將墨到鎮上面去買回來的,個頭沒有豆芽送過來的那麼大個。
村子裏面,過年的時候比較隆重,很多人家買了煙花爆竹回來燃放。
蘇晚這邊還沒有做好飯菜,村裏面就已經有人拜好了神,然後燃放鞭炮。
村裏比較偏僻,村民也相信鬼神,過年過節都會拜神。
蘇晚本是不相信這些的,今年她打算入鄉隨俗,跟着一同去拜神。
拜神需要的供品沒有太多的要求。家裏面有有雞的話便拿雞去拜,要是沒有雞,買個豬頭去拜也是可以的,再加上三杯酒,一碗米飯,三雙筷子。
有水果的話,添幾個水果在上面也是可以的。
拜完神的貢品可以拿回家喫,也可以留在那裏。
蘇晚拜完神之後,便讓許亦云燃放鞭炮。
放完鞭炮之後就收拾東西回家。
等一系列的事情做好之後,就可以開始吃了。
年夜飯飯菜很是豐盛,因爲天氣冷,蘇晚便直接弄了一個火鍋。
幾個人圍着一口鍋,喫着熱騰騰的飯菜,氣氛別提有多好。
將鳴依舊是話多的主,有他在氣氛從來不會冷過。
剛剛吃了一塊清水煮雞肉,將鳴就朝蘇晚豎起大拇指。
“嫂子,這個雞肉蘸着鹽碟喫,味道真是太美了,明明是一塊普通的雞肉,怎麼到您手裏就變得那麼美味呢?”
這種拍馬屁的話,蘇晚聽的多了。
聞言她只是淡淡的掃將鳴一眼,然後開口道:“不過是多了一碗鹽碟而已,你要是自己拿着辣椒來剁碎做鹽碟,味道也是很好喫的。”
蘇晚自己比較喜歡喫清水煮雞肉,放到鍋裏面煮一煮,然後再蘸着鹽碟喫,味道別提有多美了。
如果有香菇蘿蔔那些東西一起煮着喫的話,味道更加美。
現在沒有香菇蘿蔔那些東西,蘇晚買了其他東西跟着一起煮,味道也是相當鮮美的。
“嫂子做什麼都好喫。”將墨話少,但是有關於蘇晚的話,他都會插上那麼一兩句的,而且他說的每一句話基本上都是維護着蘇晚。
將鳴瞭解將墨的性子,看到他這麼維護蘇晚也不覺得奇怪,而是輕輕的哼一聲,然後繼續喫自己的東西。
“從明日到初八,一日三餐都由你來做。”
許亦云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話來,驚得將鳴口中的飯菜差點噴出來。
“哥,您是開玩笑的對不對?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就是…別讓我做飯吧。”將鳴欲哭無淚。
他這輩子最怕進的地方就是廚房,一旦他碰了裏面的東西,整個廚房都有可能燃燒起來的。
在鋪子裏面幫忙的時候,他要是能不進廚房就不進廚房。
平時都是將墨做飯的多,他只負責打下手。
如今許亦云卻讓他以後進廚房做飯,這怎麼行?要是他把廚房燒了怎麼辦?
或者做出來的飯菜,蘇晚吃了會食物中毒了怎麼辦?
“我很認真,若是不敢,就叫將墨教你。”
許亦云這麼說了,將鳴就知道自己做飯的事情是跑不掉了。
他求救一般的看向邊上的將墨,眼裏差點溢出淚花了。
將墨卻不搭理他,認真的喫着飯菜,無視掉他求救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