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帶來的這一批竹籃子,元寶形狀的竹籃子佔一大半。
許亦云在屋內逗着孩子,從窗戶看到蘇晚在院子裏面忙,便抱着孩子走出來。
看到地上擺着好些個金黃金黃的竹籃子,許亦云的眉頭抽了抽。
這個女人的眼光真是有問題,怎麼就喜歡這種金光閃閃的東西?
就他看來,裝菜的那些竹籃子是最實用的,又大,能夠裝的東西又多,比這些個巴掌大小的籃子要實用多了。
許亦云心裏面的這些想法,蘇晚並不知曉。
即便是知曉了,她也不會搭理許亦云的。
男人嘛,大多是大大咧咧的,眼光也不怎麼好,哪裏能夠欣賞出東西的好壞?
蘇晚一手拿着刷子,美滋滋地刷着她的竹籃子。
每刷完一個籃子,蘇晚就多一份成就感。
上完顏色的竹籃子,模樣看着確實比以前要好看許多。
金光閃閃的,滿滿的富貴之氣。
到喫飯時間,蘇晚終於是把她帶來的那一批竹籃子給上完顏色了。
幾天時間,蘇晚一共編織出二十多喝竹籃子。元寶形狀的竹籃子有十一個,蓮花形狀的籃子有八個,方形的竹籃子有五個,花瓶形狀的竹籃子有四個,茶壺型的有三個。
數量不多,但是每一個籃子上完顏色,看着都特別的精緻。
當天晚上,蘇晚就把茶葉稱出來,然後用油紙包成一包包的,裝到竹籃子裏面。
許亦云看到蘇晚編織的竹籃子太過單調,又用毛筆在上面畫上幾筆,原本顏色挺單調的竹籃子,立刻就多了一些詩意來。
“這畫的是竹子?”蘇晚瞥了許亦云一眼。
許亦云單手拿着毛筆,兩眼看着自己畫出來的竹子,輕微的點點頭,“得提幾個字上去,纔有情調。”
蘇晚:“你還知道情調?”
一句情話都沒說過,他知道什麼是情調?
許亦云斜視蘇晚一眼,輕哼兩聲,然後道:“有情調不一定要表現出來。”
說完,許亦云提着筆,在竹籃子上面唰唰幾下,幾個飄逸的小字就出現在竹籃上面。
“聚寶盆?”
蘇晚看到許亦云寫的字,挑着眉頭問他。
明明是個竹籃子,許亦云寫聚寶盆在上面,這…她的茶葉還能夠賣得出去?
“這個竹籃子本就是元寶形狀,不寫聚寶盆,難道寫茶葉籃?”
蘇晚:“……”
也不知道是不是把蘇晚的話給聽進去了,許亦云在另外一個竹籃子上面提字的時候,倒是沒有再寫聚寶盆了。
不過,他提了兩句詩,再加上他寫的字很好看,看着倒是有一點詩情畫意了。
男人喜歡套弄這些,蘇晚也不管他,任由他去。
蘇晚將茶葉都包好之後,就裝到竹籃子裏面去。
夜色漸深了,把東西收拾好之後,蘇晚就爬到牀上休息去了。
第二天起來的時候,豆芽已經做好早飯,蘇晚喫過之後,就帶着那一批包裝好的茶葉帶到集市上去擺賣。
集市人多,特別是早上,人更加多。
蘇晚找了一個偏僻的角落,把竹籃子擺在地上。
剛剛坐下沒多久,許亦云的那張絕頂俊美的臉,就被集市裏面的那些人注意到。
臨水城跟京城那邊不同,這邊民風比較開放,女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情況,在這裏不存在。
集市裏面,有不少年輕的女子挎着竹籃子在那些小攤前,挑選着水果蔬菜。
注意到許亦云,那些女子瞬間就羞紅了臉。
有一些膽子大一點的,自認爲家底比較豐厚的女子,壯着膽子走到蘇晚面前,一邊翻着蘇晚的竹籃子,一邊偷偷的看着後面的許亦云。
至於許亦云手上抱着的兩個孩子,她們則自動忽略了去。
“這些竹籃子怎麼賣呀?上面的字看着倒是挺有神韻的,請問是不是您身後的那位公子提筆寫上去的?”
“這些畫跟字,剛硬之中帶着一股子飄逸感,與女子的字跡大有不同,應該出自男子之手。”
“這些竹籃子編織的倒是挺精緻小巧的,不過我更喜歡上面的字畫。”
“這樣吧,我出一百文錢買這個竹籃子,這是銀子,你拿好了,剩下的那些不用找了。”
蘇晚:“……”她賣的是茶葉,不是籃子上字畫呀。
不過,對方出一百文錢買竹籃子跟茶葉,倒是出乎蘇晚的預料。
這些竹籃子的定價,在來之前蘇晚打算賣三十文錢的,如今對方一口價就給了她一百文,這…
臨水城的女子都那麼有錢嗎?就一個小竹籃子以及一小包茶葉,就捨得掏一百文錢?
蘇晚不知道的是,對方願意掏那麼多銀子買她的東西,是因爲竹籃子上面的字畫以及她身後的許亦云。
竹籃子上面的那些字畫,那些女子猜測到是許亦云畫上去、寫上去的,所以才願意出那麼高的價錢。
有人願意花銀子買自己的東西,蘇晚哪裏有不接受的?
她笑眯眯的把對方的銀子拿過來,然後就將籃子給對方。
那女子買到東西了,離去之前,意味深長的看了眼蘇晚身後的許亦云。
周邊還有不少女子在挑選着那些竹籃子,蘇晚忙着招呼客人,倒是沒有注意到這些女子的眼神。
“這些竹籃賣多少銀子?模樣看着倒是挺別緻的。”
“上面的字題得很好,看着應該出自名家之手。”
“那字確實寫得不錯,在搭配上旁邊畫的竹子,看着倒是一絕了。”
蘇晚聽着那些女子的議論,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她明明賣的是茶葉,爲什麼所有人的目光都在那些字畫上面了?
過了一會兒,蘇晚略微艱難地開口解釋:“這賣的不是竹籃子,而是裏面的茶葉。面的那些茶葉都是我們自己採摘自己炒製出來的,味道很好,大家要是喜歡的話可以買回去嘗一嘗。”
“原來是賣茶葉的?我看着這些竹籃精緻的很,還以爲是賣竹籃的呢。”
“這麼好的字,這麼好的畫,題在籃上面倒是有些可惜了。”
“就單憑這些字畫拿到其他地方去賣,也不止一百文錢啊。”
蘇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