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害怕他們磕着碰着,要麼不小心摔着。
在幾年之前,她可是經常聽說,某個大戶人家的公子或者小姐失足掉進了河水中,就再也醒不來了。
萬一她的兩個孫子也出了同樣的事情,她該如何是好?
想來想去,方氏還是認爲,讓許清辰許清躍生活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她才能夠安心。
就是出了一點什麼事情,她也能夠及時的跑過去保護兩個孩子呀。
“你瘋了不成?現在鳳城是你想去就能去的嗎?只怕你人沒有到那裏,就已經死在路上了。”
許震衝方氏吼了一聲,心裏面暗罵這個女人,沒有腦子,說風就是雨。
一個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中年女人,連走長一點的路都累得要人扶着,還想跑去前線,是誰給她的勇氣?
“我怎麼會死在路上?我要是出了什麼事情,你不會在一邊護着嗎?”
方氏的意思是要許震同她一起去鳳城。
聽了方氏的話,許震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原來這婆娘心裏面一直想着要他帶她去鳳城。
他以爲,她是想要一個人去。
“你陪我去嗎?”
方氏兩眼通紅的看着許震,“你不是也很想他們的嗎?”
做了那麼多年的夫妻,許震對方氏總歸是有些感情的,看到她這麼固執,也不好說什麼難聽的話。
“行行行,那就去準備準備,過兩日出發去鳳城。”
“不過,這事不能張揚,切不可讓其他人知曉。”
萬一惹出無端的是非,就得不償失了。
方氏連忙點頭,說自己不會張揚出去。
回去之後,方氏就迫不及待的去準備東西去了。
許震站立在原地,一臉的懊惱,剛剛怎麼就腦袋發熱,同意帶方氏去鳳城了呢?
鳳城何其兇險,要是遇到了北漠的兵馬,他們還有命活着?
許震想着要不要再去勸勸方氏,又擔心方氏會失望,最後想了想,覺得還是算了。
去就去吧,反正他也挺想許清辰許清躍的,這次去見見他的兩個乖孫子也好。
許震跟方氏準備了兩天時間,終於計劃好了路線。從哪一條路到哪裏,在從哪個城池到哪個城池,許震都研究個透徹了。
兩天之後,許震跟方氏帶着五個護衛,十分低調的出了京城。
許震已經把路線給研究好了,沿路會遇到什麼特別有標誌性的東西,他都清楚。
一行幾人,就這麼一邊看着地圖,一邊往鳳城的方向而去……
*
蕭然已經把臨水城還有銘城運來的糧草全部收進糧倉中了。
幾千畝農田種出來的糧食那數量真的不是一般的多。
蕭然單單是點糧食的袋數,都點了好幾天時間。
終於是忙完糧倉的事情,蕭然就迫不及待的往蘇晚這邊趕。
已經好幾天沒有喫到蘇晚做的手撕雞了,蕭然感覺自己全身上下好像有什麼東西在爬一樣,整個人都是不舒服的。
這不,今天剛剛把事情忙完,蕭然就迫不及待的騎着馬兒趕過來了。
現在纔剛剛到下午,蕭然趕到蘇晚的鋪子前,就看到那裏排着長長的隊伍,鋪子裏面有不少人端着飯碗大口大口的喫飯。
蘇晚則站在一邊,一邊收着銀子,一邊跟客人說着什麼。
她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容,跟客人說話的時候大大方方的,完全沒有任何扭捏。
果真是跟其他女人不一樣,其他女人跟陌生男子說話,哪一個不是扭扭捏捏的,一臉通紅的樣子。
瞧瞧蘇晚這大大方方的,別人只要不說那些淫穢的話,哪一句她不回的大大方方的?
這纔是做大事的女人啊。
蕭然內心感嘆着,看着蘇晚那冷靜的樣子,越來越欽佩了。
就是……
唯一讓他覺得不好的,是蘇晚的鋪子前面,怎麼就那麼多人啊?他要是去排隊的話,得排隊多長時間啊?
蕭然從馬背上下來,找個地方將馬兒栓好,然後到隊伍後面排隊。
人羣中,有些人是認識蕭然的,看到蕭然走過來,他們下意識的就讓出位置來。
“別別別……我排隊就好,你們不用給我讓出位置。”
在蘇晚這裏,蕭然哪裏敢擺城主的架子?別人排隊那麼長時間,他要是一來就跑去插隊,不是壞了蘇晚的規矩嗎?
那些人看到蕭然這麼客氣,一時之間有些擔心。
這城主大人什麼時候這麼平易近人了。
當初他們見到城主大人,城主大人也沒有這麼好說話啊。
在前面的蘇晚,自然是能夠看到蕭然過來了。
見他老老實實的去排隊,倒是覺得有些稀奇。
她將收銀子的工作交給將鳴,自己則到鋪子裏面去。
鋪子裏面還有煮熟的雞肉,蘇晚挑了一隻最大的,用手撕成小肉條子後,就拿醬料來攪拌。
攪拌均勻了,蘇晚用油紙給包好,然後給蕭然送去。
在蕭然家裏白喫白住那麼長時間,蘇晚怎麼會讓蕭然在那裏排隊買東西?
“城主大人都忙完了?”
蘇晚把雞肉送到蕭然跟前的時候,笑着詢問一句。
蕭然看着蘇晚手上的東西,有些受寵若驚。
不過他還是第一時間把蘇晚手上的兩包雞肉給接過來。
“嘿嘿,今日正好忙完。多少銀子啊?我拿給你。”
蘇晚笑着說不用。
蕭然幫她不少忙,她請蕭然喫一隻手撕雞,也是正常的。
禮尚往來嘛,日後蘇晚有事再拜託蕭然,蕭然辦事的時候纔有幹勁一些。
拿到手撕雞了,蕭然也不繼續排隊了。
他從隊伍中走出來,將蘇晚的鋪子觀察了一遍,然後說道:“這才幾日沒過來,您這裏的生意居然真的好。當初應該給您準備大一些的鋪子,這樣也有坐的地方。”
當初蘇晚說做小本生意的,蕭然就當真了,找鋪子的時候,就給蘇晚找了這裏。
誰知道……
行吧!
是他理解錯了蘇晚的意思。
蘇晚說的做小本生意,可能是一天能夠賺個幾百幾千兩銀子的那種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