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亦云:“……”
將鳴:“……”
三個人的視線,都停留在唐鳶的臉上,表情各異。
過了一會兒許亦云跟將鳴才收回視線,看向蘇晚。
唐鳶說的那麼胸有成竹,自然是相信蘇晚不會離開這裏的。
許亦云也知道,在他不在的這段時間裏面,唐鳶已經對蘇晚說了些什麼。
只是,許亦云沒有想到的是,蘇晚怎麼就不認識他了?看着她的表情,平靜的不能再平靜的樣子,又不像是作假。
難道……
在蘇晚墜下山崖的時候不小心摔壞了腦袋?所以不記得任何事情了?
許亦云想來想去的,只有這一個可能說的通。
蘇晚若不是失憶,又怎麼會不去找他?又怎麼捨得丟下他們的孩子?
她不是那種狠心的女人。
想到了這一點,許亦云也不知道是高興還是難過。
將鳴也不敢再說話了。
今天他受到的刺激挺多的,他擔心自己說的越多,得到的“驚喜”就會越多。
“蘇晚,你願意跟我回去嗎?”
過了一會兒,許亦云聲音沙啞的道。
他這是在徵求蘇晚的意見,只要蘇晚點頭同意,無論如何他都會帶走蘇晚。
“不……我又不認識你,更加沒有見過你。你一上來就對我這麼兇,誰知道你是好人還是壞人?我這鋪子還很忙呢,要是跟你走了,我這剛剛開起來的鋪子怎麼辦?”
蘇晚掙脫許亦云的束縛,躲到了唐鳶身後。
這麼一個舉動,許亦云的臉色更加的鐵青了。
蘇晚何時會躲過他?
“你跟他是何種關係?”
許亦云緊緊的盯着蘇晚,似乎要將她盯出一個洞來。
他跟蘇晚分開有一段時間了,蘇晚跟唐鳶形影不離的生活着,誰知道唐鳶有沒有用什麼卑鄙的手段來威脅蘇晚?
要是蘇晚跟唐鳶已經有不可告人的關係了……那麼……他還是會把蘇晚給帶回去。
她這輩子只能是他的妻,要是跟別人在一起了,他不介意用卑鄙手段將蘇晚給搶回去。
蘇晚的嘴巴動了動,看着許亦云,一時之間突然不知道說什麼了。
唐鳶回頭看蘇晚一眼,看到她怯生生的眼神,內心很是滿意她的反應。
“我們是朋友關係,很好很好的朋友。”
過了好久,蘇晚纔開口。
許亦云暗中鬆了一口氣。
唐鳶卻是再看蘇晚一眼。
很好的朋友關係,也就是說,她跟唐鳶的關係非常的純潔,沒有許亦云想的那種肌膚之親。
“行,那麼我先走了,明日再來看你。”
許亦云也不知道什麼想的,聽了蘇晚的話之後,他突然就要回去。
之前那滿臉鐵青的顏色,這個時候已經消失不見了,剩下的只有冷漠跟淡然,似乎蘇晚不記得他這個事情,對他來說,造不成任何傷害。
之前還一直擔心許亦云會吃了蘇晚的將鳴,聽到許亦云說要回去,瞬間就傻了。
他看了看蘇晚,又看了看許亦云,嘴巴張開,想要說點什麼,然後又被他給合上了。
這裏不是他們的地盤,即便知道唐鳶不是好人,他們也得悠着點。
對的,就是這樣。
蘇晚見此,狠狠的鬆一口氣,一臉驚魂不定的樣子。
唐鳶見此,看了看蘇晚,又看了看許亦云離去的背影,脣瓣隱隱約約勾起一抹隱晦的笑意來。
蘇晚拍了拍胸脯,然後就繼續忙了。
被許亦云折騰的這麼一會兒功夫,她熬製到半的麻辣燙底料差點就糊了。值得慶幸的是,爐竈下邊的柴火,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燃燒完了,所以那些熬製到半的底料,纔不至於夭折。
“你爲何不跟他走?他是你相公。”
蘇晚重新站到爐竈前面的時候,唐鳶的聲音,從蘇晚的身後傳來。
這一句話,令蘇晚攪拌底料的動作頓了頓。
“我對他沒有印象了,要是真的是我相公,當初爲何還要拿箭傷我?這樣的男人,現在還來找我,誰知道是不是想要繼續殺我?”
蘇晚反問,一臉的冷漠。
唐鳶:“……”
蘇晚也懶得去看唐鳶的臉色了。
她一邊熬製着麻辣燙底料,一邊想着剛纔的事情。
也不知道她剛剛說的那一番話,會不會傷到許亦云。
他不顧自己的安危,千里迢迢跑過來找她,指定是太過想她了。
來的時候,有多麼期盼快些見到她,去的時候就有多麼的傷心難過,只怕他現在已經恨死她了。
許亦云從蘇晚的鋪子裏面出來之後,就直接上馬離開。
將鳴跟在許亦云身後,看着他決絕的背影,終於是忍不住了。
怎麼就走了?好不容易纔來到這裏,就跟蘇晚說那麼兩句話就走了?
就算蘇晚不願意跟他們走,許亦云也可以找一個地方住下來,到時候繼續勸說蘇晚啊。
自己的婆娘,難道就任由她跟其他的男人生活在一起?他就心甘情願的戴綠帽子?
“王爺……您不打算在多留一會兒嗎?”
周邊沒有人的時候,將鳴衝着許亦云的背影喊了一聲。
許亦云沒有搭理將鳴,騎馬的速度倒是比之前慢一些了。
將鳴見此,連忙追了上去。
“那個鋪子周邊有很多暗衛。”
過了一會兒,許亦云開了口。
將鳴:“有暗衛?”爲何他沒有發現?進鋪子之前,他可是警惕過四周了的。
許亦云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他突然又抽馬背,然後快速的往前衝了去。
將鳴回頭,看到身後有兩個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閃躲進角落裏。
有人跟蹤他們!是唐鳶的人!
將鳴的臉色凝重起來。
接着,他脣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
好啊,居然有人敢跟蹤他們,他陪他們玩玩。
……
蘇晚的鋪子,生意很好。
唐鳶在前邊負責收銀子,蘇晚則負責熬製麻辣燙底料。
如今,蘇晚把麻辣燙底料的價錢,提到九十文錢一斤。
九十文錢貴不貴?
自然是貴的,不過有的是人願意買。
鋪子裏面的生意好,唐鳶的臉色也越來越好看。
到下午,一個小廝模樣的男人,走到唐鳶身邊,湊到唐鳶耳邊嘀咕了一句,唐鳶的臉色看着沒有什麼變化,其實周身的氣息要比之前冷漠很多。
那個男人跟唐鳶說:人,跟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