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亦云掃了眼許銀寶那隻被人打斷的腿,輕微的點點頭:“嗯,知道了。”
說完,許亦云拉着蘇晚的手,轉身就走。
許銀寶:“……”
這就走了?
許亦云不想知道哈姆太子的祕密嗎?
“許亦云,你等等!”
許銀寶掙扎着從木板上面坐起來。
那條斷腿傳來的痛感,疼得他齜牙咧嘴。
“北漠那個太子跟那個公主的事情,你就一點都不關心嗎?他們現在在永城那邊,正在籌劃着如何攻打咱們大齊。我無意中知道他們的祕密,你一點都不想知道嗎?”
許銀寶對着許亦云的背影大喊道。
旁邊的人見此,下意識地擦了擦額頭上面不存在的汗水。
他們越來越看不懂這兩個人了。
許銀寶不是說許亦云是他的兄弟嗎?
既然是兄弟,爲何兩個人的相處模式,旁人看着是那麼的彆扭呢?
已經轉身離開的許亦云,聽到許銀寶的話之後,他轉過身來。
看着許銀寶一臉急切的樣子,許亦云輕微地冷哼一聲。
“本王自然是關心大齊的戰事,但是,卻不想欠你的人情。”
許亦云神情冷漠。
一旦欠了許銀寶的人情,日後他定然會像瘋狗一樣,不死不休的要別人還他的情。
人情這個東西,是最難還的。
許銀寶的喉結上下滑動了幾下,然後道:“我不需要你欠我人情。許亦云,在你心裏面,我是那麼不堪的人嗎?好歹我們當了十多年的兄弟,好歹…你在我們家白喫白喝十多年…”
說到這裏,許銀寶看到許亦云輕飄飄的眼神,下意識的停了下來。
這個眼神,旁人可能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但是許銀寶是知道的。
他說許亦云當初在他家白喫白喝十年時間,底氣並不足。
許亦云沒到他們家的時候,他們一家人住的還是一小間泥巴房,漏風漏雨的那種。
也就是當初蘇晚剛剛穿越過來,住的那一間泥巴房。
許亦云過來之後沒多久,許老爺子就蓋了青磚瓦房。
當時,田頭村根本沒有哪一家人有銀子蓋青磚瓦房,許老爺子有銀子蓋,一家人在村裏的地位,瞬間水漲船高。
外邊的人可能不知道許老爺子蓋房子的銀子是從哪裏來的,但是,身爲許家人,許銀寶自然是知曉一點的。
蓋房子的銀子,不是許亦云出的,還能是誰?
要是沒有許亦云,許銀寶他們一家哪能住得上青磚瓦房?
許銀寶被許亦云輕飄飄的掃一眼,整顆心臟都快嚇成兩半了。
“我我我…我就是隨口一說,你別放在心上…”
在許銀寶哆哆嗦嗦的說話聲中,許亦云已經帶着蘇晚離開了。
許清辰許清躍跟在蘇晚跟許亦云的身後。
一直等到看不到身後的許銀寶了,許清躍問許清辰:“哥哥,剛剛那個男人好窩囊,一點骨氣都沒有。”
走在蘇晚身後的許清辰認真的點了點頭,“是有些窩囊。他說他是爹爹的哥哥…咱們爹爹有哥哥嗎?”
許清躍搖頭,說:“咱們爹爹是老大,只有弟弟。”
“那個人是假冒的。”
“一定是假冒的。”
蘇晚跟許亦云說走就走,完全沒有搭理許銀寶的意思。
許銀寶坐在木板上面,許久都無法回神,最後還是那幾個把他擡過來的村民,好心安慰他幾句。
蘇晚跟許亦云回到軍營之後,心裏還是挺疑惑的。
“許銀寶怎麼回事?爲什麼會惹上北漠的人?”
許銀寶不是什麼有能耐的人。
手上的銀子被他敗光之後,又怎麼會捨得離開鳳城?
在鳳城裏面,他還有一條活路,畢竟那裏有許金寶在。
許金寶是他親哥哥,無論如何也不會讓許銀寶餓死在街頭的。
再者,許銀寶也不可能讓自己餓死街頭。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他怎麼都會賴着許金寶纔是。
如今他隻身一人到樊城來……
蘇晚心裏疑惑得不行。
“你看到他拿着包袱的手沒有?”
許亦云看着蘇晚,眉頭輕微挑起來。
蘇晚回想一遍剛剛看到許銀寶的場景。
想來一會兒,她說道:“他抱着包袱的力道很緊,似乎裏面有什麼重要的東西。”
許亦云笑着點了點頭,然後示意蘇晚繼續說。
於是,蘇晚就繼續了。
“能夠讓許銀寶緊張的,只有銀子…難道他的包袱裏面有很多銀子?”
說到這裏,蘇晚內心深處已經隱隱約約想到一點什麼,只是她抓不住那個點。
許亦云見蘇晚一臉糾結的樣子,提醒她一句:“許銀寶爲何有這麼多銀子?”
就這麼一句話,蘇晚的腦袋瞬間通透了。
她狠狠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然後狠狠的大笑道:“哈哈,我怎麼就沒有想到這一點?許銀寶出現在樊城,一定是替誰辦事了。”
許亦云伸手,彈了一下蘇晚的腦門,然後笑着道:“終於是開竅一些了。”
在一旁的許清辰許清躍看到許亦云彈蘇晚的腦門,下意識的揉了揉自己的腦門。
“哥哥,開竅是什麼意思?”
許清躍問許清辰。
許清辰想了想,然後不太確定的說:“之前先生提到過這個詞兒…好像是變聰明的意思。”
許清躍聞言,瞭然的點點頭。
“原來彈腦門是可以變聰明啊,難怪爹爹時不時地彈孃親的腦門。”
許清辰想了想,然後認真接話:“好像揉腦袋也是可以變聰明的,爹爹不僅喜歡彈孃親的腦門,還經常揉孃親的腦袋。”
兩個孩子討論得可認真了。
在一旁跟許亦云說話的蘇晚,聽到兩個孩子的對話,一臉漆黑的看着許亦云。
“我叫你避嫌,你偏不聽,現在看到後果沒有?”
蘇晚不悅的道。
主要是,許亦云彈她腦門的時候,真的特別的疼。
隔三差五的就被許亦云彈那麼兩次,她覺着自己不是變聰明,而是變笨了。
“他們是咱們的孩子,避嫌做什麼?看到他們的爹孃恩愛,他們應該感到高興纔是。”
許亦云脣瓣似乎是有些往上揚了。
蘇晚瞧他一臉得意的樣子,心裏默唸一聲:宰相肚裏能撐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