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因爲李欣悅的緣故,她的一張老臉丟盡了,這一口氣,蕭太后怎麼能夠忍得住?
她心裏面不高興歸不高興,不過她卻沒有直接去找將墨。
第二天,將墨上朝之時,安宰相就當着所有人的面,向將墨質問,爲何要將他的女兒打入冷宮。
這麼一問,其他的大臣也跟着附和,說將墨的這一舉動,實在是寒了衆人的心。
爲了一個李欣悅,他將兩個妃子打入冷宮,日後誰還敢爲朝廷盡心盡力。
坐在高位上的將墨,將底下的人環視一遍,然後說道:“所以,你們認爲朕要如何做,才合理?”
反問的聲音那麼的平淡,好似他對這個事情,一點都沒有放在心上一般。
安宰相聽到將墨如此問,以爲將墨心裏面還是忌憚他的,便開口提出自己的要求了:“將那個李婕妤趕出皇宮,並且將安昭儀從冷宮中請出來。”
得勢太久了的安宰相,這個時候似乎是忘記了將墨的性子了。
或許,在他的心裏面,將墨這個年輕的皇帝,還是要依靠他才能繼續穩坐在皇位之上。
“所以,按照安宰相的意思,只要身份高,手上的權勢高,即使爲非作歹了,只要那個人對朝廷還有利用價值,就可以任由他逍遙法外?”
這話說的,還是十分的平靜,好似他突然遇到了什麼不懂的事情,所以才問出來一般。
安宰相聽了將墨的話,臉色卻是瞬間變得慘白。
他連忙對着將墨跪下,跟將墨說話的聲音,也比之前軟了許多。
他說:“皇上,微臣不是這個意思。微臣是認爲,李欣悅那個女子,現在不過是一個婕妤的身份,就有能力讓後宮的兩個妃子進冷宮,日後她的位份若是高了,豈不是一個禍國殃民的存在?”
“微臣,微臣就是擔心啊。還望皇上三思啊。”
分明是因爲自己的女兒被打入了冷宮,安宰相心裏面不服氣,非要說李欣悅是個禍國殃民的存在。
果真是不把將墨放在眼裏了。
他以爲,將墨是那種不知道分辨是非的人?
將墨看着跪在地上的男人,也不讓他起來,而是繼續說道:“以安宰相的意思,但凡是戳穿了別人陰謀詭計的人,將那些陰險狡詐之人繩之以法了的人,都應該被人扣上禍國殃民的帽子?然後再讓陰險之人逍遙法外?”
這……
之前那些附和安宰相的大臣,也跟着跪下來了。
“皇上息怒,臣不是這個意思,皇上息怒啊。”
這個時候,安宰相要是不知道將墨話裏的意思,就白活那麼多年了。
一滴滴汗水,從他的額頭上面流下來。
邊上那些跟着跪下來的大臣,腦袋緊緊的貼着地面,根本就不敢擡起來一些。
將墨看着安宰相,然後淡淡的冷笑一聲:“安宰相何必這麼緊張?朕就是詢問你的意思罷了。既然你都說不是這個意思了,那麼朕後宮裏面的事情,還希望安宰相不要干涉太多。畢竟,朕想處罰哪個妃子,還不需要向哪個臣子請示。”
安宰相被將墨懟了一遍,這會兒哪裏敢說半個不字?
要是繼續說什麼,日後他的這個宰相位置,能不能坐穩還是另外一回事。
安宰相針對性的問題,就這麼被將墨給化解了。
整個朝堂,看起來風平浪靜,實際上卻暗藏硝煙。
誰都知道將墨跟安宰相的這一場針鋒相對裏面,將墨完勝安宰相。
退朝之後,安宰相跟其他的幾個臣子,滿臉愁容的離開了皇宮。
將墨退朝之後,就直接去李欣悅那裏了。
李欣悅還是不能下牀走動。
昨天的那二十大板子,幾乎要了她半條命。
今天好轉一些,但是稍微動一動兩條退還是疼得撕心裂肺。
李欣悅看到將墨走進來,心裏面就有些忐忑。
她現在的這個樣子,實在不好見人。
特別是面對將墨,她都不知道該跟她說點什麼。
“皇上怎麼過來了?今天不忙嗎?”
李欣悅要起來,卻因爲自己的傷口疼得不行,最後還是覺得繼續趴着。
“過來看看你。今日感覺如何了?”
將墨要去掀李欣悅的被子,看看她的傷口,李欣悅連忙一把抓住蓋在她身上的被子。
“你要幹嘛?”
她一臉警惕的看着將墨,似乎是擔心他要做什麼禽獸不如的事情。
將墨見李欣悅這個樣子,有些心疼,又覺得有些好笑。
“你身上,有哪裏是朕沒有見過的?”
這話說的就刺激到李欣悅了。
李欣悅那一張臉通紅得不行。
那個晚上,將墨是看過她的身子。
但是……
現在將墨直接過來掀她的被子看她的那裏,她還是接受不了。
“那也不能看。彆扭。”
李欣悅的聲音,細得跟蚊子叫一般。
但是,將墨還是聽到了。
他倒是沒有勉強李欣悅,而是坐在李欣悅的身側。
兩個人,又開始沉默了。
李欣悅趴在那裏,估計是趴着的時間太長了,她的脖子挺累的。
用手捏了捏自己的後頸處,然後她開口:“皇上將安昭儀跟張婕妤都打進了冷宮,旁人只會覺得,皇上是冷血無情之人。”
將墨掃了李欣悅一眼,見她捏着自己的脖子,就伸手去幫她。
後脖頸兒傳來的觸感,讓李欣悅整個人都跟着僵硬了起來。
她有些不適應將墨對她這麼親密。
但是,又不好意思拒絕,於是就只能夠這麼僵着。
將墨倒是沒有什麼表情。
輕輕的捏着李欣悅的後脖頸兒好一會兒,然後問道:“那麼,你認爲朕也是那冷血之人嗎?”
李欣悅:“……”
爲什麼要這麼問她?
她不過是一個婕妤。
將墨問她這個,她也不好挑壞的說啊。
“皇上不是冷血之人,相反,皇上還是一個非常細心體貼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