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睜眼，看向張子陵，聲音頗爲沙啞，陰沉至極。
青兒光是聽到黑衣人的聲音，就感覺自己如墜九幽，神魂顫慄。
“你是誰？”張子陵凝聲問道，將青兒護在身後，整個人氣勢凝練到極致。
雖然面前這個人氣息和他一模一樣，甚至氣勢還在他之上，可這並不代表張子陵就沒有一戰之力。
無論是無上仙，天虛帝還是靈絕帝，張子陵都並沒有將這三種境界開發完全。
若在戰鬥中被逼入絕境，或許會有新的曙光。
“我就是你。”黑衣人看着張子陵說道，眸子之中一直帶着笑意，不知是何意。
“不管你是用什麼方式模仿我的氣息的，你不是我，這點我很確定。”張子陵冷聲道，用混沌之息包裹青兒，把青兒收到自己的隨身洞府中去。
若與自己面前這個黑衣人對戰，張子陵並沒有把握護住青兒周全，只得將青兒收到隨身洞府去。
這樣，他至少不用分心。
雖然張子陵並不相信那黑衣人就是他自己，不過張子陵不得不承認，黑衣人是讓張子陵自面對終極以來，承受壓力最大的一次！
與當初面對心魔一樣。
甚至，局面要比面對自己心魔時更加嚴峻！
見張子陵將青兒收到隨身洞府去，黑衣人嘴角也是微微勾起，沙啞道：“這樣也好，沒有外人打擾，我們之間的交流，才能更加隱祕。”
“不要再裝神弄鬼了，你若真是未來的我，我們不可能見面，這時空也不會像現在這般穩定。”
張子陵毫不客氣道，在經過最開始的震驚疑惑之後，現在也冷靜下來。
黑衣人雖然氣息和他一模一樣，不過氣質之中卻是透着一股陰冷，而且他的氣勢，只會令人感到壓抑。
張子陵想不到，未來究竟要發生什麼，纔會讓自己變成黑衣人那般模樣。
看着張子陵那淡然的樣子，黑衣人輕笑，拍手道：“不愧是本體……這樣都唬不住。”
“本體？”
張子陵眉頭微微皺起，心神微動，再次問道：“你究竟是誰？”
“打贏了我，就告訴你。”
黑衣人話音剛落，他周身便有魔氣涌動而出，化作數道漆黑鎖鏈，向張子陵急射而去。
嗤！嗤！嗤！
數根鎖鏈從張子陵體內穿過，狠狠刺入地面，瞬間讓大地龜裂。
被鎖鏈穿過的張子陵化作幻影消散，重新出現在鎖鏈旁邊。
“有意思。”黑衣人輕笑，瞬身到張子陵身後，掌心涌現混沌之息，向張子陵吞噬而去。
張子陵亦不敢小覷黑衣人，混沌之種從體內飛出，天虛帝的氣勢徹底爆發，直接將黑衣人給震飛出去！
幽淵山澗無法承受住張子陵的氣勢，轟然崩塌，張子陵飛到宇宙之中。
幽淵山澗，化作灰灰！
黑衣人與張子陵遙遙相望，他的面前，同樣懸浮有一顆混沌之種！
“輪迴禁滅！”
見到黑衣人面前的混沌之中，張子陵沒有任何留手的打算，輪迴大道在宇宙間衍化爲一尊神像，那足以鎮壓星辰的巨手向黑衣人碾壓過去。
大道顯化，法則噴涌！
看着神像席捲而來，黑衣人咧嘴大笑，上古靈族的符文在周身浮現。
“絕對禁制！”
黑衣人大笑着，無數符文在宇宙間生出，凝聚成一道足以鎖住星河的枷鎖，將張子陵用輪迴大道衍化的神像給束縛住。
法則與符文之間的碰撞，能量餘波向八方散去，無盡星辰在頃刻間化作齏粉。
宇宙*！
“我的招數，還真就都會了？”
一招被防，張子陵並未感到任何意外，符文同樣顯化，在手中凝聚出一杆金色長槍。
“混沌鑄器，褫奪星靈。”張子陵雙指併攏，在從槍身劃過，混沌之息隨着雙指劃過，繚繞在槍身。
在混沌之息的影響下，周圍的靈力不斷向長槍涌去，氣勢飆升。
“符文與混沌之息的組合技……有意思，還是本體富有創造性！”
黑衣人明顯感覺到了張子陵這招的致命性，咧嘴一笑，照搬着張子陵的招數，在手中凝聚長槍，混沌之息爲之繚繞。
“你既是我，你所思所想，我統統知道。”黑衣人看着張子陵高聲道，率先將手中長槍拋出。
“我力量在你之上，你不會是我的對手！”
黑衣人的聲音在宇宙間迴盪，那金色長槍*張子陵用輪迴大道衍化的神像，撕裂空間，向張子陵急射而去！
混沌之息咆哮，席捲寰宇，整個宇宙開始坍塌！
若是那長槍與張子陵的長槍碰撞在一起，這模擬時空絕對承受不住，甚至外邊的混沌大陸，也會在頃刻間崩碎！
“那可不一定……”見黑衣人拋出長槍，張子陵眼中閃過一絲笑意。
張子陵並未將手中長槍拋出，反而將長槍衍化爲長劍，荒蕪領域升起，將那長槍籠罩在內。
“荒蕪領域？”
黑衣人瞳孔猛地一縮，萬萬沒想到張子陵在這裏給他留了一個坑！
在荒蕪領域的壓制下，長槍力量直接削掉大半，張子陵手握金色長劍，在宇宙間化作一道流星，向長槍斬去。
劍刃精準將黑衣人拋出的金色長槍切成兩半，長槍化作符文消散，附着在劍身上混沌之息飛速吞噬長槍剩餘的力量，氣勢更甚！
張子陵速度未減，手持金色長劍，向黑衣人斬去。
宇宙間，一道金色流光劃過！
氣勢浩蕩！
“荒蕪領域！”見張子陵襲來，黑衣人厲聲喊道，與張子陵同樣的領域張開，兩個荒蕪領域抵消。
“輪迴禁滅！”
抵消掉張子陵的荒蕪領域，黑衣人又使出同樣的招數，輪迴大道同樣在黑衣人身後化作滔天神像，向張子陵砸去。
輪迴開啓，法則之力席捲八方，無數英魂在神像中嚎叫。
見神像襲來，張子陵嘴角反而上揚，眼中笑意越濃。
“結束了。”
他漆黑的髮絲變白，整個人氣勢飆升，伴在張子陵身旁的混沌之種化作暗紅流光，附着在張子陵周身。
金色符文印刻在張子陵雙臂，混沌之息與符文開始糾纏，竟開始有了融合的跡象！
暗紅色的混沌之息在張子陵周身涌動，金色長劍亦化爲暗紅色，甚至連張子陵的白髮，也化爲暗紅！
“混沌之息與符文結合？你一直在騙我！！！”
見到此景，黑衣人長嘯，語氣之中盡是驚怒！
他在驚怒之下，倉皇催動神像，巨掌向張子陵壓去！
轟隆隆！
張子陵周圍空間崩碎，顯露出外邊幽淵山澗的金色！
“混沌符文，一劍，能斬道法。”張子陵輕笑，面對神像，揮劍斬去。
猩紅色光芒掃蕩宇宙，輪迴神像連帶着整個宇宙，被張子陵一劍斬成兩半！
黑衣人臉色大變，正想學着張子陵將符文與混沌之息融合，卻見紅芒閃過，張子陵已到自己身前！
黑衣人體內涌出的法則之力，混沌之息與符文力量，盡皆被張子陵抵消。
他周身經脈，同樣被張子陵用靈力封住！
世界，安靜下來……
戰鬥結束。
乾脆利落。
張子陵手持長劍，架在黑衣人脖子上，笑問道：“你，是我的心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