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有一瞬間的尷尬,梁婧忙打圓場,“文博你別介意,安璇她不習慣和別人握手。”
“沒事,是我思慮不周。”陳文博拿起桌上的茶水,給自己倒了一杯,“以茶代酒,賠個不是。”說着便一口飲盡。
“是我自己不喜與人有肢體接觸。”
幾人說話間,菜色已經陸陸續續上齊。
陳文博一上來就用公筷,給梁婧加了一塊酥肉,到碗裏。
而後的用餐裏,封安璇是親眼見證了,一對情侶的相處模式。
陳文博又是倒水又是拿紙替她擦拭嘴角的,對梁婧照顧的是無微不至,這讓封安璇只想到了一詞。
小白臉
因爲他的眼神里根本沒有愛意,全是算計與諂媚,他的樣子像極了討金主爸爸的歡喜的男寵。
封安璇不由輕笑了一聲。
這一笑,讓還在你餵我喫的兩人,紛紛轉頭,看向她。
封安璇眼神突變,銳利盯着陳文博,“突然想起一事,好奇,陳先生是怎麼和阿婧認識的”
陳文博被封安璇這一眼看的,心底發寒,但面上依然鎮定,“說起來可能是緣分吧。”向梁婧看去,溫潤一笑。
“說起來這還得好好感謝國際經濟學,它就是讓我和阿婧認識的紐帶。”
看着陳文博故作一臉深情追憶的樣子,封安璇就想噴他一臉。
再看梁婧一臉笑得燦爛甜蜜的樣子,心裏不禁咯噔一下,糟糕,還是陷進去了嗎
“哦陳先生也是學金融的嗎”封安璇摸索着茶杯的杯沿。
“並不是,我是學工商管理。”
“那還真是巧了。”封安璇似笑非笑。
陳文博像是沒聽懂般,溫和依舊,“誰說不是呢,大概這就是命中註定的緣分吧。”
梁婧在桌下伸手碰了碰封安璇,她就在一旁聽着,後面越聽越是發覺不對味來,安璇這明顯是在擠兌文博。
封安璇擡眸看了一眼梁婧,無奈的在心裏嘆了口氣,這小妮子難道還沒聽出問題所在嗎,這個男人跟她學的不是一個專業的,卻看她專業所需的書,這不是明擺着故意接近她的嗎,還扯緣分,可笑
後面的進餐,封安璇不在說話,知道此時不管說什麼她都聽不進,相反可能還會起到反作用,只能在心裏,默默盤算着怎麼敲醒梁婧這個傻女人。
席間封安璇出去了一趟,本想着這頓飯錢她套,雖然嘴上是說讓梁婧請,但那也是玩笑話,嘴上這麼說說,這麼點飯錢誰出都是一樣的,只是想聚聚罷了。
“結一下301包廂的賬。”
服務員連忙翻了一下記錄,擡頭微笑道,“已經結過賬了。”
結過了
“不好意思問一下,你有沒有印象,結賬的是男的,還是女的”封安璇又問。
服務員只是想了一下,“是女的,還是個長得挺漂亮的女生。”
想都不用想,結賬的人肯定是梁婧,這讓陳文博在封安璇心中的印象更是降到了負數。
用計謀製造相識的機會,這點她不反感。
但是既然已經和梁婧在一起了,在梁婧爲了節省下錢,維持之後的生活下,竟然還不搶着結了這頓飯錢,這是不是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飯後,梁婧和陳文博一起回到了學校,封安璇一人離開了。
走在回家的路上,封安璇一直在思索陳文博的事,想着找人查查他的底細。
這時,她的手機震動了一下,掏出手機,看見信息,她不由眉頭一挑,有些東西時間長了,還真是都給忘了。
想着就訂了張明日飛往南市最早的航班。
暫時沒了任務,她還以爲總算是能和那個男人多待幾天了呢。
養傷的那幾日,可都是他在爲她忙前忙後,還想着等傷好了,一定要補償一下他。沒想到還沒等到這一天,他們這就又要分離了。
如果那個男人知道了,肯定又要哀怨一陣了。
想着,封安璇擡手攔了一輛出租,決定買點菜,晚上親自下廚。
回到家,封安璇把買回來的菜放到廚房,趁着時間尚早,範傲軒還沒有回來的時機,把jonny送來的文件,還有手底下一些其他的事務處理一下。
長時間的低頭,簽署和批閱文件,讓封安璇的脖子感到酸脹。
起身活動了一下,看着桌上那厚厚的一摞文件,被處理的七七八八,總算是舒了一口氣。
看着時間範傲軒也差不多要回來了,準備洗菜,做飯。
晚上,範傲軒從軍區回來,遠遠就見屋子裏燈火通明,冷峻的面容不由變得柔和起來,想到自己心愛的女人,此刻正在家中等着他回來,心中暖洋洋的,腳下的步伐也快了幾分。
他打開門,進屋,就見桌上已經擺了幾盤香味撲鼻的菜餚。
他上一世,前半生孤苦無依,流浪在外,後半生表面富貴,陰私算計疲憊不堪。
今生有一人陪伴,無所他求,知足
封安璇端着最後一盤菜,從廚房走了出來,見範傲軒回來,笑道,“歡迎回家,快去洗洗手,然後坐下喫飯吧。”
一頓飯,兩人喫的溫馨四溢,最後碗筷還是交由範傲軒刷洗。
當二人再次坐於沙發之上,封安璇這才說道,“明天早上我要回趟南市。”
範傲軒皺眉,“有事需要我幫忙嗎”
“不用,我自己能解決。”封安璇搖頭微笑。
“要多久”
“不確定啊,少則一天,多則幾個星期都是有可能的。”看着眼前明顯失落的男人,心中愧疚更深。
範傲軒輕輕嘆息,他是不想讓封安璇離開,可是心中卻也明白,封安璇不是那些養在閨閣之中,甘願在方寸之地,爲男人洗手作羹湯的女人。她是展翅高飛,翱翔九天的雄鷹,她有野心,有自己的世界,他不可以阻擾她,也不能阻擾她。
就像上一世的她,他聽過不少人對她的評價,褒貶不一,卻有一點是所有人一致認同的,她絕不會爲兒女情長,停下腳步。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那時候的她也如她現在這般,年輕,漂亮,冷靜,沉穩的可怕,完全沒有同齡女孩子的天真,虛榮。
直到她死,也沒傳出任何有關她的緋聞,那時候她還很年輕,不過二十出頭,所有人都說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