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琳愣住了,“那您……”“我需要你的眼淚”,我說,“紙鬼魘需要由你來破解,我不能碰。而你要破這紙鬼魘,就必須用淚水,而且是傷心的淚水纔行。”
“我不懂……”
“你不用懂”,我說,“照我說的做就行了。”
“嗯”,她認真點點頭。
“把眼淚抹到左手上,然後閉住氣,用左手食指和中指捏起這些紙人”,我說,“把它們拿到衛生間,用火燒掉,灰燼扔進馬桶,用水衝了。然後回來,咬破右手中指,往牀上滴十一滴血,這紙鬼魘就破開了。”
我頓了頓,“記住,整個過程要一氣呵成,中間不能停頓,也不能說話。”
“嗯,我記住了!”她說。
“開始吧”,我後退幾步。
“嗯!”她深吸一口氣,平靜了一下情緒,用左手擦擦淚水,走到牀邊,小心翼翼的用左手食指和中指將四個紙人捏起來,轉身走了。
我跟着她走出臥室,來到二樓的衛生間。
她這纔想起來沒有打火機,趕緊用眼神問我怎麼辦?我略一沉思,示意她去廚房。
她點點頭,下樓來到廚房,打火點着了紙人,接着快步跑進了一樓的衛生間。
雖然她的速度已經很快了,但手指還是火燎傷了。
她疼的一聲悶哼,強忍着沒喊出來。
我下樓來到衛生間一看,只見她纖細的手指上被燙了一個很大的燎泡,疼的肩膀直哆嗦。
朱琳也是豪門家的女兒,從小也是嬌生慣養的小公主,能爲丈夫做到這一步,足見她和馮遠是真愛了。
她等馬桶裏的紙人燒盡了,按下衝水按鈕,把灰燼衝進了下水道。
她回身看看我,用眼神問我做的對不對?
我點點頭,示意她上樓,繼續。
她點頭,轉身走出
衛生間,上樓來到臥室,走到牀邊,使勁咬破右手中指,將血滴到了牀上。
一股黑氣涌出牀墊,瞬間將她裹住了。
朱琳一驚,差點喊出來。
“別怕!”我在她身後說,“都是幻覺,繼續滴血!”
她緊張的嚥了口唾沫,手指顫抖着,繼續往牀墊上滴血。
黑氣越來越多,越來越濃,很快變成了四個身穿大紅嫁衣的女鬼,圍着她旋轉起來。
朱琳嚇得臉色煞白,她集中精神,盯着自己的手指,儘量不去理會那四個女鬼。
隨着血越低越多,女鬼也越來越兇,她們衝着朱琳發出陣陣嘶吼,甚至撲到她身上,撕扯她的衣服,咬她的脖子。
雖然都是幻象,但也足夠把人嚇死的了。
這會就看出朱琳這姑娘的堅強了,她臉色煞白,渾身哆嗦着,不住的嚥着唾沫,眼神都快嚇散了,但卻始終沒躲,也沒叫,而是盯着自己的血,一滴滴的落了牀墊上。
終於,第十一滴血滴到牀上後,四個女鬼呼的一聲,全部消失了。
朱琳已經嚇傻了,她目光呆滯,大口大口的喘息着,還沉浸在剛纔的驚恐中,手指依然在滴血。
我走到她身邊,觀想安神符,右手食指中指一捏,輕輕按進了她的後心。
“沒事了,紙鬼魘破開了”,我說,“你是好樣的。”
她愣愣的看着我,鬆了口氣,接着身子一軟,倒了下去。
我趕緊抱住她,“朱小姐!”她癱軟在我懷裏,無助的看着我,口鼻直冒冷氣,話都說不出來了。
我一把抱起她,轉身來到樓下客廳,將她放到沙發上,接着拉住她的手,調內氣進入她體內,爲她安神。
朱琳長出了一口氣,過了好一會,這才慢慢緩了過來。
“謝謝少爺”,她噙着眼淚說。
我鬆開她的手,起身去廚房,倒了
兩杯純淨水,端過來,把其中一杯遞給她,“喝點水。”
“嗯……”,她坐起來,接過杯子。
我在她對面坐下,看着她,輕輕喝了口水。
她渴壞了,一口氣,全喝了,放下杯子,長長的吐了口氣。
“長這麼大,這是第一次看見那種東西吧?”我問她。
她抹抹嘴角,點點頭,“嗯。”
“沒事,以後再看見就不怕了”,我平靜的一笑,“你知道麼?你真的很勇敢,換了一般人,剛纔早就嚇傻了。”
“其實我也嚇傻了”,她抹抹眼淚,不好意思的說,“但我一想,有您在我身後,我肯定不會有事,所以我才能撐下來的。”
我搖頭,“不,你不是因爲我,而是因爲馮遠。你很愛馮遠,所以才能變得這麼勇敢。現在好了,紙鬼魘破開了,馮遠的病也就好了一半了。”
“好了一半?”她一愣,“那……那另一半呢?”
“另一半,我晚上給他治”,我說,“不僅給他治,還有你,馮音,你公公婆婆,你們都一起治。”
“我們?”她不解,“我們沒生病啊……”
“你知道,我爲什麼讓你破紙鬼魘麼?”我問。
她搖頭,“不知道,爲什麼?”
“張曉陽爲了害你們,從櫻花國請來了一個很厲害的女陰陽師”,我說,“這個女陰陽師使用密咒在你們夫妻,你公公婆婆和馮音的身上,全都種下了追靈火。”
“追靈火?”她一皺眉,“那是什麼?”
“追靈火是一種邪術”,我解釋,“簡單來說,就是她利用密咒把火種藏進了你們的眉心內。這樣一來,她就可以隨時用密咒激活你們身上的火種,或者殺了你們,或者控制你們。”
“張曉陽她到底要幹什麼?”朱琳激動地聲音都顫抖了,“她喜歡馮遠,逼我們離婚我能理解,可她爲什麼連我公公婆婆和馮音都不放過?她到底想幹什麼?”
“
她想要馮家的一切”,我平靜的看着她,“明白了麼?”
“馮家的一切?”她一皺眉,“她想吞併馮家的產業?”
我喝了口水,繼續說,“她又懷孕了,她不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她把這個賬,算到你和馮遠的頭上了。”
“算到我們頭上?”她不解,“憑什麼?”
“大概兩個月前,那天是她生日,她在申城給自己舉行生日party,你們都去了”,我看着她,“記得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