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論聖父的垮掉 >38.寡婦孃的狀元兒6
    此爲防盜章  自從她出嫁後, 孃家那邊基本和她不聯繫了,甚至大年初一女兒們過家的日子都不願意徐秀秀上門, 總覺得她是過去打秋風的,這樣的孃家, 怎麼能盼望他們在徐秀秀受委屈的時候上門撐腰呢。

    至於本身的能力,徐秀秀喫苦耐勞, 可這年頭鄉下地方又有幾個女人不能幹呢, 再者她的脾氣也有些軟弱,任由人捏扁搓圓的, 婆家人喫準了她這一點, 可不就使勁欺負她。

    說到丈夫江流, 對方實打實的愚孝, 聽從父母的話爲這個家庭發光發熱, 有時候他也知道自己這方受委屈了,可他還是爲了孝道忍着,不僅自己忍, 還要求徐秀秀和他一塊忍,這樣的丈夫, 徐秀秀哪能指望他幫自己撐腰。

    可現在不一樣了, 丈夫因爲被公婆傷透了心的緣故徹底改變了,不僅不再傻乎乎的聽公婆的話, 對她也越來越體貼。

    在江流被砸到腦袋前徐秀秀壓根不敢想自己有一天居然也能用上雪花膏, 塗上蛤蜊油, 還能有新圍巾戴, 更不敢想象在自己繁重的農務活之後,自己的男人會幫她燒水做飯。

    這段時間,她真正意識到了什麼叫做底氣,她不再需要面對那些人忍氣吞聲,她也能表達自己的想法,發出自己的聲音。

    徐秀秀覺得,現在她開始活的像個人了。

    不同於徐秀秀的高興,回過神來意識到徐秀秀說了什麼的王雪梅徹底氣炸了。

    “幹什麼呢,摔摔打打的,家裏有那麼多東西夠你敗活啊。”

    苗綵鳳從屋裏出來,看到小兒媳婦拿着打水的木桶摔摔打打,當即就板着臉訓斥了。

    “媽,你是不知道,大嫂她——”

    王雪梅正想告狀,突然意識到這件事她確實也不佔理,弟妹想要大嫂簇新的圍巾,大嫂不願意給,這件事傳出去,人家只會說她王雪梅眼皮子淺,卻不會說徐秀秀小氣。

    而自從分家後,老太太表現出來的態度就是不想和大房沾上事,要是她這會兒和老太太訴苦,恐怕還會引來老太太的埋怨。

    “你大嫂怎麼了?”

    苗綵鳳挑了挑眉問道。

    “沒啥,就是大哥掙錢後給大嫂買了一條新圍巾,剛剛我還見她臭顯擺來着,大哥也真是,掙了錢不說給媽你買點好東西,可見他以前的孝順也是裝出來的。”

    王雪梅轉溜了一下眼珠,將矛盾轉移到了婆婆身上。

    “都分家了,人家愛買啥買啥,你給我顧好自己就成了。”

    聽到王雪梅的話,苗綵鳳的臉頓時拉了下來,不知道是聽出了王雪梅這句話裏的挑撥離間,還是因爲心裏其實生氣兒子忘了給她這個老孃買東西。

    “話也不是那麼說的,家是分了,爹媽還是爹媽啊。”

    王雪梅小聲嘀咕着,難不成兩個老的還真指望她和大海養老了?

    “哼,分家的時候白紙黑字寫着呢,你和大海給我和你爸養老,然後我們住的主屋將來也留給你們,現在你們要是不樂意給我們養老,提早知會一聲,我和你爸還沒到要人伺候的時候,趁這些年攢點錢,將來也不至於餓死。”

    老太太的眼睛瞪得跟銅鈴一樣,雖然說得豁達,可從她此時的表情看來,大有王雪梅說是就把她嘴巴撕爛的架勢。

    不過礙於自己疼愛的小兒子這會兒還在岳父手底下幹活,苗綵鳳沒有將話說的太難聽,這個反問,也算是給王雪梅一點臺階下。

    “媽你這話說的,我和大海是那種人嗎,您放心,我和大海一定會替你和爸養老的。”

    王雪梅立馬變了臉色,現在兩個老的還能下地幹活掙工分,也能幫她照看兩個孩子分擔家務,她是傻了纔會說自己不願意幫他們養老呢,更別提還牽涉到了房子的事。

    她家條件確實不錯,可家產也是留給她幾個兄弟的,作爲出嫁的女兒,孃家能幫她男人弄一份工作就已經很不錯了,因此王雪梅對現在居住的房子十分看重,早已將它們當成了自己的囊中之物。

    “你知道就好。”

    苗綵鳳擡了擡眼皮,瞟了王雪梅一眼,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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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她懷裏用來出氣的水桶扭頭朝廚房走去。

    “沒心眼的蠢貨,生他的時候也不知道是不是把他和胎盤抱錯了,有那錢不想着把債還清了,還給那喪門星買圍巾。”

    獨自一人的時候,苗綵鳳倒也忍不住拿着那水桶敲敲打打的,手上的力氣比平日裏重了許多。

    這些日子聽到大兒子編草簍賺了一點錢的消息,苗綵鳳心裏頭也是挺欣慰的,她雖然偏心眼,可也不至於聽到自己的兒子日子好過了,反過頭來生慪氣詛咒他的地步。

    苗綵鳳想着,對方能掙錢也好,早點將債還清了,等大夥兒各自的氣消了之後,她再從中說和說和,讓小兒子過繼一個孩子給老大養着。

    去年高考恢復了,原本不重視學習的鄉下人看到了讀書的曙光,紛紛送家裏的孩子去公社小學唸書,可要供孩子到念大學,這裏頭的花銷可不少。

    苗綵鳳想過了,光靠小兒子掙得那些錢是沒法將兩個孫子培養成材的,更別提將來給兩個兒子建房子,娶媳婦了。

    現在的彩禮要價越來越高,聽說城裏都開始流行三轉一響了,老太太想到給孫子娶媳婦這件事就頭疼,正好老大基本上絕了生育的可能,過繼一個侄子養着,將來讓侄子養老,而老二家的負擔也由此減輕,豈不是皆大歡喜的一件事。

    當然,這也只是苗綵鳳一廂情願的想法,她心裏頭明白,自從那件事後,大兒子就和他們離心了,未必會願意過繼侄子。

    可這並不妨礙苗綵鳳對兒子亂花錢這件事發表看法,老一輩保守的性子不喜歡欠債,這會兒也沒聽說老大一家把拖欠醫院的醫藥費還清了,他就亂花錢給媳婦買不必要的圍巾,這在苗綵鳳看來,純粹就是討罵。

    可誰讓現在已經分家了呢,她也只能在背地裏抱怨幾句,甚至不能當着小兒子小兒媳婦的面流露出她的不滿,可把老太太憋壞了。

    *****

    在江流從市裏回來的第三天,管大牛等隊上的幹部終於商討出了一個最終的結果,並且一大早就用廣播通知全隊,要求所有社員晚上喫完飯後在大隊的曬穀場集合。當然,那些老的走不動道的和一些嗷嗷待哺的小孩除外。

    幾個幹部商量不可能半點風聲都沒傳出去,在開會之前已經有人知道了這件事,只是因爲一直沒開會,心裏頭有些沒數罷了,這會兒聽到晚上開會的消息,有一種大事以定的安心。

    晚上,管大牛簡略地和大夥兒敘述了一遍市百貨商店願意和他們對接,將他們隊社員編織的草編藝術品放貨架上售賣的消息,然後用了很長一段話詳細描述了江流在這裏頭的作用。

    從明天起,隊上幹不了重活的女人和老人都能去江流那兒學手藝,等學成後領活兒,之後按件計費,除了頭兩年要給江流十分之一的拜師費外,其餘的收入全是他們自個兒的。

    對於隊上的人來說,這是一個極好的掙錢項目,相比較之後賺的錢,給與江流的十分之一的學費也不算一回事了。

    不過管大牛還說了,從現在開始,隊上的茅草麥稈竹殼等能用於草編的原材料就歸爲公有了,每個想接活兒的人都得花錢從隊上買材料,那些錢以後也是要交給國家的。

    有些村民不滿,但管大牛也解釋了,要是材料不收錢,社員做了草編拿去百貨商店賣,那就是走資本主義道路,是犯大錯誤的,畢竟這也不是小打小鬧了,等他們隊掙錢後,保準會有其他人盯上他們,所以從源頭上就要將事情做妥了。

    好在隊上關於茅草的定價也不高,按照一個可以賣5毛錢的草編來說,成本可能就一兩毛,除去學費,自己還能淨賺兩三毛錢,如果一天能做成三四件的話,那就能賺個一塊左右,一個月就是二三十塊錢。

    這年頭也就當工人能掙那麼多錢呢!

    大夥兒盤算着,心裏都開始熱血沸騰了。

    “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頭,家裏的壯勞力必須按時下地工作,他們回家後幫忙我不管,要是誰在幹活時不賣力,偷懶耍滑,誰家的女人就甭去流子那兒學草編了,還有,除了沒法下地的老人,女人每天也得把自己本來該乾的農活給幹完幹好,幹完活後你們願意花多少時間在草編上我也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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