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論聖父的垮掉 >55.好爸爸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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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流的心裏門清, 果不其然, 當管大牛將這個提議送到公社的時候, 獲得了公社領導的一致好評。

    一雙鞋墊五毛錢,對於鄉下的女人來說, 一天起碼能夠做兩雙, 這樣一個月就是三十塊錢,這會兒待遇最好的工人的平均工資也就三十塊錢左右, 公社社員求之不得。

    而對於村裏人來說,一雙鞋能夠賣12.7塊錢左右,除去給江流的1.27的學費,以及爲了感謝他促成這樁生意扣除的兩塊錢感謝費,再刨除那五毛錢的鞋墊支出和原材料成本, 做一雙鞋面,他們就能夠淨賺七塊多。

    雖說這個鞋面因爲圖案驚喜的緣故, 相對製作耗時比較高,可一天下來, 抓緊時間還是能夠做出一對甚至一對半的鞋面的,對於熟練工來說, 一個月掙三四百塊錢也不是什麼大問題。

    感謝的話都不知道該咋說了, 隊上的人不傻, 他們每天聽廣播, 也知道現在國家鼓勵私人買賣, 但凡江流自私點, 都可以隱瞞拖鞋的實價, 用一兩塊錢的工錢把大家打發了,自己掙大頭,即便是一兩塊錢,相信大家依舊乾的樂呵呵的。

    可是他沒有,除了之前定好的學費,就連每雙兩塊錢的辛苦費也是隊長管大牛提出來的,他就像是神話故事裏大公無私的聖人一樣,改變了他們所有人的生活。

    隊上的人也不知道該怎麼表達感謝了,默默拿着自家最好的東西送到江流家。

    閹割過的最補身體的大公雞;前年分豬肉的時候貯藏的薰臘肉;曬的乾透透的蘑菇和木耳;家養的大鵝生出來的頭一個大鵝蛋……

    江流掙了那麼多錢,還沒等他想好買點啥呢,村裏人送的活雞活鴨就足夠他頓頓不落喫到過年了。

    其實他這一次還真不是特別虧。

    一開始他想好了,這件事就當是回饋大夥兒給他的那些積分的,畢竟錢也就當前世界可用,而他覺得自己的本事怎麼都能過的舒舒服服的,所以對於掙錢並不急迫,可積分就不一樣了,之後的世界通用,沒準能成爲他活命的關鍵,所以參加展銷會的初衷就是江流爲了回報那些給予他積分的人。

    沒成想這次他都沒有動歪腦筋,想什麼語言的藝術了,管大牛還是主動提議每雙草鞋給予他兩塊錢的感謝費,畢竟沒有他,隊上可掙不了這筆大錢。

    這件事看似江流還是喫虧了,實際上江流卻認爲他佔了便宜。

    畢竟對他來說就是動動嘴皮子的事,可現在光是躺着不動,每雙草鞋他就能抽成三塊多,這一次他一共接了兩萬四千多雙草鞋訂單,除去自己做的那部分,還能掙個七萬多的“辛苦費”。

    這年頭萬年戶都罕見呢,他倒好,離十萬元戶也就半步之遙了,只要操作得當,將這筆錢妥善投資,後半輩子都不用發愁了。

    江流想着,這難道就是陰差陽錯的“福報”?

    過年前,雖然訂單還沒全都做完,可隊上的人還是稍稍放下了手裏的活兒,爲過年做準備。

    說起來,因爲生活水平較低的原因,隊上已經好些年沒有熱熱鬧鬧過過一個大年了,這一次因爲之前送出的幾筆訂單收到的貨款,隊上多數人家一躍成爲了“小富”家庭,這一次,可不能馬馬虎虎就將年節給過了。

    因爲要去縣城採購的人比較多,管大牛也十分豪爽地向公社租借了卡車,將想要趕集的社員一車車送過去。

    苗綵鳳也是個手腳麻利的,年前一個半月,她靠編鞋面掙了小四百塊錢,這一次採辦年貨自然少不了她。

    她已經聽說了,現在縣城開了好幾家裁縫店,不需要布票就能買衣裳,她和老頭子好些年沒有做過新衣服了,這一次她掙了點錢,得給自己和老頭子各裁一身新衣裳。

    還有她的寶貝兒子和閨女,以及兩個給她老江家傳宗接代的寶貝孫子,每人也得來一身。

    至於兒媳婦王雪梅壓根就不在苗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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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鳳的照顧範圍內,這些日子她看着那個笨手笨腳的兒媳婦就來氣,明明教了她那麼久,卻連個鞋面都編不成,想想隊上其他這次掙了一兩千塊錢的人家,王雪梅在她心裏已經和敗家娘們沒什麼區別了。

    “苗大姐啊,你說江流這孩子怎麼就那麼聰明呢,我們聽廣播裏的洋文就和聽天書一樣,可江流耐心學學,都能直接和洋人溝通了,聽完兒子說,考上大學的那些高知識分子也不一定有江流那麼聰明呢。”

    坐在苗綵鳳對面的幾個婦人互相使了一個眼色,然後對着苗綵鳳揶揄地問道。

    想當初苗綵鳳可是拿這個兒子當草,拿小兒子當寶呢,大兒子只讓唸到小學五年級就不讓往下讀了,說是家裏缺少勞動力,而小兒子一路舒舒服服的唸到高中,要不是後來環境不好,高中停課,恐怕還得念下去。

    可事實上呢,小兒子的天資並不好,除了一心覺得他能夠出人頭地的苗綵鳳夫婦,誰也不覺得江海真的是那塊讀書的料。

    要知道前年高考恢復,江海也是揹着人偷偷摸摸去考過的,大夥兒當時聽多了苗綵鳳的吹噓,還當村裏要出第一個大學生了,結果倒好,四門功課加起來就考了一百多分,也不知道當初唸書的時候是不是在學校混日子。

    相比之下江流這孩子多可惜啊,隨便學學都能和洋人正常交流了,這樣聰慧的孩子,當初江家供着唸書的人要是他,是不是對方早就成了大學生,爲江家光宗耀祖了。

    尤其對比心思深沉的江海,江流顯得質樸忠厚,當初他對苗綵鳳夫婦多好啊,要不是他們實在逼的過分,以及極有可能生不了孩子的打擊,這會兒江流發達了,苗綵鳳夫婦絕對是最受益的人之一。

    不像現在,分家後雖然還住在同一個屋檐下,可是兩家基本上不來往,和陌生人也沒什麼差別。

    “就是點小聰明。”

    苗綵鳳板着臉,耷拉着嘴角看着對面幾個婦人,她知道那些人是在看她的笑話,不過苗綵鳳這人心智堅定,不管心裏頭怎麼想,面上總歸還是保持的住的。

    “嚯,這還小聰明呢,照你這對比,你心裏的大聰明那是能上天吧。”

    對面幾個女人哈哈大笑:“我要是能有這樣一個小聰明的兒子,折壽十年我也願意啊。”

    “就是啊,託流子的福,我一個老太太有生之年也能穿上皮鞋了,聽說皮鞋特別軟乎,穿上皮鞋腳也不累了,走路比跑還快,也不知道是不是這樣。”

    因爲只聽過描述,卻沒有真正穿過皮鞋,這會兒皮鞋在這些淳樸的農民心裏,早已昇華爲了神物。

    看苗綵鳳的臉皮太厚,那些女人也沒有了逗她的心情,轉身聊起了採購年貨的事。

    這個年代的鄉下生活確實苦,許多人一輩子都不知道皮鞋和牛筋底的鞋子穿着是什麼滋味,他們只能就地取材,用草編鞋或事用破到實在不能穿的衣服裁鞋面,許多鄉下人甚至保留着光腳走路的習慣,腳底板厚厚一層的繭子,走在石子路上也不覺得疼。

    也是因爲這樣,早些年還有修腳師在鄉下幫人修腳繭,只是後來嚴打這些走街串巷的小販,修腳師才漸漸在生活中消失。

    一想到自個兒居然能和城裏人一樣穿上軟和的小皮鞋了,車上的人都忍不住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

    “你說那些洋人咋那麼奇怪,好好的皮鞋不愛穿,就喜歡穿草鞋?”

    “你懂什麼,那是流子能耐,換做咱們中的任何一個,誰能有腦子想到這些鞋還能賣給洋人呢。”

    “嘿嘿嘿,洋人咋想的我不管,我就知道我能給我兒子買一雙回力球鞋了,咱也讓孩子在學校露一回臉。”

    苗綵鳳坐在角落裏,也沒人願意和她說話,這樣熱鬧的氛圍,唯獨把她排除在外。

    自從兒子江流出息能耐後,這樣的環境,她也開始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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