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姐姐是怕這個。”
趙馨倒是很輕鬆，“我纔不怕被連累。”
“你這丫頭啊！”蘇曉婉搖頭，“聰明的時候絕頂聰明，怎麼犯傻的時候這麼傻。不過是個易容術，讓人知道來的不是你不就行了。何必要和上位者硬懟。就算你不怕，難道就不爲你哥哥的仕途考慮麼？”
趙馨撇撇嘴，“好不容易離開了家，還是要考慮這些。”
“我們在這世界上本來就不是孤身一人。怎麼可能真的無牽無掛。”
趙馨笑道：“那我下次來的時候，就易容成個翩翩公子，如何？”
“嗯。”蘇曉婉道，“那你可得小心點。別傷了姑娘們的心。”
趙馨笑出了聲，蘇靈摸了摸下巴，“姐姐，我也易容成個公子如何？”
“你不行。”蘇曉婉道，“你年紀太小了。學的不像。”
“姐你瞎說。馨兒姐姐連功夫都不會，她才更不像男人吧。”
“馨兒比你高一些。你個子小，怎麼假裝公子啊。小屁孩公子麼？”
蘇靈看了看自己的個頭，有些懊惱。
蘇曉婉嘆了口氣，心裏也有些不舒服。
她繼承這副身體的時候，蘇靈已經十二歲了。這個世界，十四歲就可以嫁人了，十二歲實在是算不得小姑娘。
若是年紀再小些，喫點好的補一補，身高還是可以長一點的。
只是那時候想要給蘇靈補，已經有些晚了。
蘇靈見她不高興，想了想道：“姐姐，我還是可以扮作公子啊。我沒有馨兒姐高，自然不會顯得英武挺拔，也就沒有機會讓姑娘們傷心了不是。”
蘇曉婉失笑，“你這丫頭，怎麼總是有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蘇靈呲着一口大白牙，“姐姐，我說的是不是很有道理。”
“嗯，倒是有點道理。”蘇曉婉道，“其實呢，你這個樣子更加適合行走江湖。”
“爲何？”
“你個子沒那麼高，雖然長得也好看，但是隻要稍微裝扮一下，假扮成男人也不會太引人注目。馨兒身高本就比較出衆，放在男人堆裏也算不上矮。加上她若是扮成書生，身上肯定有股子書卷氣，不僅招女孩喜歡，而且也比較引人注目。”
蘇曉婉道，“行走江湖的人，越是普通就越安全。太引人注目的人，讓人一眼就能記住的人，反倒沒有那麼安全。”
“嗯。”蘇靈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那我弄點鬍子，把臉部輪廓遮住一部分，這樣，是不是更加安全。”
“易容之後，自然是更加安全。只是，太過明顯的面部裝飾，卻會讓人更加註意。比如鬍子，臉上的痣，這種一眼就能被看見的外貌標緻，你要是瞧見了，你也會多看兩眼吧。一旦多看兩眼，就可能會看出更多問題。”
趙馨道：“真沒想到，姐姐對這方面還有研究啊。”
“研究稱不上，只是處於生意人的本能而已。做生意嘛，帶錢或者帶貨。出門都是比較危險的。當然想讓自己不是那麼引人注引人注意。安全的將貨送到，安全的將銀子賺回來。”
趙馨道：“既然如此，趁着現在天氣涼爽，我們在院子裏坐會吧。順便聊聊賺錢的事情。”
“大渝和天佑其實都是農業爲主的國家。所以可以通商的東西其實有限。可是和大渝接壤的國家，有很多是遊牧名族。當然，穿過這些遊牧民族的領地，往更遠的地方走，還有更廣闊的天地。只是，現在想這些還有些太遠。單單就遊牧民族來說，他們手裏有大量的馬匹，牛羊。這些，都是很好的貨物。”
蘇曉婉看着她，“你倒真有做生意的天賦。”
蘇曉婉實在不知道這個世界的版圖是什麼樣子，所以根本就沒辦法規劃船隊航線。
“只是，這樣的事情，可不是幾個人用幾年時間就能做完的。可能需要大量的人手，花費巨大的時間。”
張騫出使西域，那是吃了多少苦，費了多大勁才完成的。一般人，沒有鋼鐵一般的意志力，可能早就在北邊安家，不會再回來了。
況且，信息交流不暢，很多東西，你去的時候是一個樣子，等你回來整理彙報的時候，可能已經是另外一副樣子了。
“我倒是不介意組建這樣一隻商隊，無論是海上還是陸地。或者可以雙管齊下。”
天朝歷史上，無論是海上絲綢之路還是路上絲綢之路，都給許多商人帶來大量財富。
“只是，凡事都有一定的危險性。就比如航海。不同於在陸地上遇到危險。陸地上如果遇到自然災害，即便是丟了貨物，還是可以保全性命。可要是在海上遇到巨大的風浪，沉船，或者是其他問題。那怕是連生命安全都沒辦法保證。”
況且，據蘇曉婉所知，目前這個世界還沒有遠洋航行的經驗。第一個喫螃蟹的人，往往要付出巨大代價。
海上或許還要考慮，但是陸地上的貿易倒是可以考慮。
大渝和周邊國家的關係不錯。這些年雖然內亂不斷，但是對外卻沒有戰爭。現在雖然也是帝位交替，但是並沒有影響到國內的安穩。
蘇曉婉不瞭解周圍遊牧民族的情況，但若是出了什麼雄才大略的皇帝，肯定會趁機進攻中原。既然沒有，那就說明遊牧民族的發展並沒有想象之中的那麼好。
加上這些年大渝國內情況混亂，到了明瑾手中才稍微好一點。只是明瑾任期也不夠長，雖然也算得上是勵精圖治，但是對國家的改變並沒有那麼大。
好在，明衝繼位時間雖然短，卻已經下旨沿用之前明瑾所有的法令。大渝政令和法規，在這個時代算不上落後。這也是爲什麼這麼多年內亂，外地也並沒有入侵的原因。
可是，雖然國土面積不曾損失，但是之前的很多貿易渠道卻因爲國內政局動盪，都逐漸斷了。
蘇曉婉現在自己就是商人，從她的角度來說，自然也不願意和政局不穩的國家做生意。
畢竟，朝局不穩，朝令夕改。誰知道今日還風平浪靜的口岸，明天又會發生什麼。
除非是專門從事危險貿易的人。不在乎這點風險。一般的商人，雖然都重視利益，可還是要評估風險的。
有些人每走一次單，都是將自己的身家性命壓在上面的。實在是不能冒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