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雲的眼睛亮了一下，“嫂子，你準備怎麼辦？殺人越貨，毀屍滅跡麼？”
“殺人越貨？”蘇曉婉笑了笑，“他有什麼好貨讓我越的麼？對付他，用不着殺人越貨，嚇唬一下估計就屁滾尿流了。”
卓雲邪惡的笑了笑，“我去抓。”
“別讓別人看見了。他既然已經回來了，估摸着今天還是要進城的。對於他來說，明年春闈現在就是最重要的事情。你去吧，最好是能在他準備回城的時候把他抓過來，要是他不回城也就不管了，直接抓過來就成。”
卓雲點頭。
他們這段時間沒什麼事情做，閒的都要長毛了。現在有點事情就算是鍛鍊身體了。
蘇曉婉找了個地方坐下來，專心等着卓雲回來。
“翼海，接着。”
蘇曉婉從袖子裏掏出一包東西丟給翼海。
翼海下意識的接住，打開一看，是一包乾果。再看蘇曉婉，正悠閒的嗑瓜子呢。
翼海眉梢微動，這人怎麼隨時身上都有喫的。
“你看着我幹什麼，喫吧。乾等着多無聊。”蘇曉婉一邊吐瓜子皮，一邊說。
“謝嫂子。”
蘇曉婉的瓜子還沒嗑完一把，卓雲就拎着個人飛快的跑回來了。
把人往地上一丟，順手搶了翼海手裏的乾果，“嫂子，弄回來了。”
“你猜的還真準，這小子還真的準備進城呢。”
蘇長明嚇的發抖，他正在路上走着呢，後衣領忽然被抓住，然後就是一陣子狂顛，他感覺自己都要被顛吐了，才被丟在地上。
擡起頭，好半天才確認眼前的人是蘇曉婉。
“你，你想幹什麼！”
蘇曉婉翹着二郎腿，吐了一口瓜子皮，“你說呢？”
翼海陰着臉盯着他，卓雲在旁邊剝乾果的皮，一邊剝一邊衝着他笑了笑，雖然是笑得，但是也不見得就是友善的。
“蘇曉婉，你到底想幹什麼！”
話音未落，翼海上去就給了他一個耳光。
“啪！”的一聲，蘇長明的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了起來。
卓雲拽着他的頭髮，把他的臉擡起來，“嫂子的名字，也是你這張臭嘴可以隨便叫的麼？”
蘇長明在洪家見過卓雲和翼海，只不過還沒看清楚是怎麼回事呢，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掀翻在地了。
還和周圍的家丁糾纏在一起，老半天才分開。
“你，你們……”蘇長明腫着半張臉，說話嘟嘟囔囔起來。
蘇曉婉嗑完了最後一顆瓜子，撣了撣身上的碎渣渣，“蘇長明，我有沒有提醒過你，不要來招惹我。也不要在打蘇靈的主意。你聾啦，還是傻了？是沒聽見呢，還是沒記住？”
蘇長明嚇的臉色慘白，“這事情又不是我做的，三嬸纔是主謀，你怎麼不去找她！”
蘇曉婉使了個眼色，卓雲“啪！”的一巴掌就把他另一半的臉打腫了。
“你打量着蒙我是麼？”蘇曉婉面帶微笑的盯着他，可眼神卻冷得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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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曹氏？就曹氏那副德行？知道洪家的門往哪面開麼？她是主謀？這麼蠢的話，虧你說得出口。”
“你要我說多少遍，我早就不是蘇家人了。記性這麼差，就不要學別人惦記着考功名了，你昨晚上溫過的書，今早恐怕都被你就這早餐吃了吧。”
“你以後也少跟我扯什麼家人親情，我和你們那一家子垃圾沒有任何關係。”
“蘇……”蘇長明剛要叫蘇曉婉的名字，餘光就瞥見了翼海的眼神，嚇的嚥了咽口水。
“妹妹，俗語說，善人者，人亦善之。你做這麼多惡事，你不怕遭報應麼！”
蘇曉婉氣到失笑，“蘇長明，你倒有臉來教訓我？善人者，人亦善之？蘇靈好歹是你妹妹！你對她善良過麼！”
蘇曉婉的聲音猛地提高，嚇的蘇長明一個激靈。
“蘇長明，我沒時間和你廢話。今天我問一句，你答一句，有一句不實之言，我就叫他們打你一個耳光，直到把你的牙全都打光。然後剁手指，挖眼睛。直到你把我想知道的東西都說出來爲止。”
“你不用質疑我有沒有這個膽子。這裏是荒郊野外，這林子裏有沒有人來你比我清楚。我就算把你弄死在這裏，也有的是辦法毀屍滅跡。”
蘇長明臉色慘白，只是舉止還算得體，說白了他還是不相信蘇曉婉有殺人的膽子。
“你，你這麼做，就不怕國法麼！”
“國法？”蘇曉婉摸了摸下巴，“問得好。”
“這麼說吧。我在這裏弄死你。你的屍體應該會有不少野獸感興趣吧。在這放一晚，明日一早，我會讓你的殘肢會出現在能被人發現的地方。野豬野狼熊瞎子，誰能說你的死就和我有關係呢？”
“你……你……”蘇長明的腦子一片空白，舌頭開始打結，話都快要說不出來了。
蘇曉婉勾了勾脣角，“聽清楚，我只問一次。”
“第一，是誰幫你聯繫的洪家？洪家人是怎麼知道蘇靈的真實情況的？第二，這件事從頭到尾是不是你計劃的？你參與了多少？敢說一個字假話，我現在就弄死你！”
蘇曉婉鋒利的眼神之中帶着洶涌的恨意，讓蘇長明不自覺的朝後縮了縮。
“說！”翼海一巴掌拍在旁邊碗口粗的樹上。
“砰！”樹幹應聲折斷，就倒在蘇長明面前。
蘇長明嚇的往後直躲。
“還不說！”卓雲手裏的扇子一甩，一根鋼針就釘在蘇長明面前的樹幹上，沒根而入。
蘇曉婉居高臨下的看着蘇長明，語氣表情都冷漠至極，“不好意思，我相公的這兩個表弟脾氣不太好，發起怒來，我也是控制不住的。”
“我，我……”蘇長明還在猶豫。
蘇曉婉眯了眯眼睛，“卓雲。”
“我說，我說，我都說，我全說！”蘇長明嚇得抖如篩糠。
之前種種，他都覺得是蘇曉婉被家裏壓迫的太厲害，所以反彈的比較厲害。說白了還是個婦道人家，能有什麼本事，能有什麼膽子？
可此刻看着蘇曉婉的表情，蘇長明才驚覺，這女人真的有膽量殺人。
這世上有不怕死的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