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躲就能躲得開的。
他已經不是可以單憑心情做事的小孩子了,有些事情,即便是在不喜歡,也還是要 裝作高興的樣子去面對。
這是他該有的命運,可是有時候有時候還是會不甘心。覺得日子不該就這麼過。
蘇曉婉見他走神了,用手裏的書捅了他一下,“想什麼呢?”
聶子安呲牙笑,“在想烤全羊的味道。”
蘇曉婉笑着搖頭,“沒想到聶家的二少爺,居然是個喫貨。”
他在這裏住的時間長了,也知道喫貨這兩個字並不是罵人,而是一種認同。
聶子安轉頭,見容昊並沒有跟上來,才從懷裏拿了塊牌子出來。
“這個給你。”
蘇曉婉沒接,“什麼東西?”
“都說給你了。”聶子安將那牌子塞進蘇曉婉手裏,“叫你拿着你便拿着,又不是害人的東西。”
蘇曉婉皺眉,“誰知道是不是害人的東西,我不要。”
說着就要將東西還回來。
聶子安躲開了蘇曉婉的手,“這是我們聶家的信物,用特殊的鐵做的,別人都仿不了。我們聶家在很多地方都有店鋪,不管你將來是一直留在這裏,還是去別處,若是碰到什麼麻煩,可以拿着這牌子去任何一家店裏找他們幫忙。”
“這麼貴重的東西,我可不能收。”
“收着吧。”聶子安的表情嚴肅起來,“既然你不喜歡金銀,這個就當做是對你救了我性命的回報吧。我可不喜歡欠別人人情。”
蘇曉婉捏着那牌子,說是鐵的,可質地卻像是玉石一般。
若是不收,這人恐怕要沒完沒了了。
想了想,蘇曉婉還是將那牌子收下了,“好吧,雖然是個沒用的東西,可也算是表達了一下你對我的感謝。我就收着了。”
“怎麼是沒用的東西!”聶子安瞪大了眼睛,“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打破頭的想要這東西,你居然說是沒用的東西。”
“擠破頭的人肯定是想要從你家佔便宜,我又不想。”
“爲何不想?佔便宜不好麼?”
“我喜歡自己賺錢,自食其力。不依靠任何人,只依靠自己,這樣來的比較有安全感。哎呀,我給你說這些幹什麼,你們這種人,哪裏會知道我們這種人的痛苦。”
蘇曉婉擺擺手,回房間去了。
回了房間,才仔細看了看聶子安給她的那塊牌子。
純黑,正面刻着個聶字。背面是個圖案,可能是聶家的家徽之類的東西。
聶家,她之前在書上看到過。
作爲當今世界上最有名的商業世家,自然是有很多人誇的。
聶家的生意的確是遍佈很多國家。
只是,蘇曉婉並沒有聽說北息鎮有聶家的產業。
畢竟是個小地方。
要是聶家在這種地方都有產業,天佑還不遏制的話,那豈不是要亡國?
畢竟,以商人身份做情報刺探的人可不在少數。
蘇曉婉沒把這東西放在心上,她本來也沒準備找聶子安幫忙。幫忙就意味着欠人情。
她之前沒少折騰人家,救命之恩其實也談不上,只是給了口喫的而已,差不多就得了,
蘇曉婉直接把那牌子丟給了蘇靈,說了一下可以做什麼用。
蘇靈倒是很認真的將這東西收起來了。
“這麼貴重的東西,姐你怎麼好像不怎麼在意一樣?”
蘇曉婉幫忙洗菜,“有什麼好在意的?再好的東西,對於現在的我們來說也是紙上畫餅。不過,要是將來我們的生意做大了,這牌子說不定有用。”
“我這個人吧,其實沒有你那麼細心,這東西放在我這裏,指不定什麼時候就不知道丟到哪裏去了,還是放在你這裏安心些。”
蘇靈點頭,“我會收好的。
很快喫飯,一家人正是其樂融融的時候,高建林鐵青着臉從外面進來了。
蘇曉婉見他像是生氣,又像是鬱悶,總是看上去憋屈的很。
“高大哥,你這表情,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我欠你錢不還你呢。”
“吃了麼?沒喫,坐下來填補填補?”
高建林擺手,“我哪還有喫飯的心思啊。都要愁死了。”
蘇曉婉見他是真的發愁,也正經起來,放下了筷子,“走,我們去外面說。”
高建林和蘇曉婉去了外面, 秦夢琪皺了皺眉頭。
這女人,白天還讓君傑哥哥聽那個聶子安的話,什麼一輩子只要一個人。
她自己可倒好,和這麼對男人不清不楚的。
那個聶子安本就可疑,棗花說的那個木匠也可疑,現在這個人,又不知道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女人本來就該在家裏相夫教子,偏她要出去拋頭露面,這麼不知廉恥的女人,君傑哥哥還喜歡得不得了。
高建林和蘇曉婉在外面說了一會話,蘇曉婉表情沉重的進來對容昊道:“我要去一趟臨海。”
其實,高建林一來,蘇曉婉就知道,新建的飄香樓那邊出問題了。
還是大問題。
如果不是這樣,高建林是不會過來麻煩她的。
容昊沒做聲。
秦夢琪以爲是容昊不高興了,脣邊瞬間泛起了笑容。
哪個男人能喜歡自己的女人成天在外面跑的。還跟個陌生男人在一起。
“姐姐,這馬上就要過年了,家裏還有好多事情呢。現在這種時候你不在家裏操持家務,還要出去?不太合適吧。”
蘇曉婉之前一直忍着,也是看在這女人是容昊救命恩人女兒的份上。
可這人也太不識擡舉了,居然想要干預他們家的事情。
蘇曉婉正要反駁,容昊卻道:“今天太晚了,明日一早,我陪你去。”
“君傑哥哥……”
容昊都已經有態度了,蘇曉婉也懶得和秦夢琪計較。
“好,那我回去收拾一下。”
蘇曉婉轉身走了,容昊卻和高建林去了外面。
“什麼事?”
“唉……”高建林嘆了口氣,“總歸還是我的問題,只是我現在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啊。”
高建林苦着臉,“那個林家,就是那個鋪子原本的主人,在我們低價買了那鋪子之後就一直心懷不滿,後來還是因爲有衙門的人照顧着,這纔沒有上門鬧事。”
“可,不上門了,卻又生出其他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