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夢琪一愣。
她叫了麼？
她剛纔情急之下叫了他殿下？
這女人，莫非不知道容昊的身份？
真的一點不知道麼？
“好。”蘇曉婉慘笑，“很好。”
秦夢琪成功的看到了蘇曉婉失魂落魄的樣子的，但是卻半點也高興不起來。
在蘇曉婉笑容之中，跌跌撞撞的走了。
一口氣跑回房間，關上門，秦夢琪背靠着門，慢慢滑坐在地上。
她都幹了什麼！
即便是將從前的事情全都說出來，也不見的就能讓她佔據什麼主動地位。反倒會讓容昊更加厭惡她。
秦夢琪閉上了眼睛，將臉埋在雙臂之中。
她這是怎麼了？堂堂將軍之女。有身份有地位，今日卻被一個村婦逼迫到了口不擇言的地步！
哼！
還真是個笑話。
略微緩和了一下，秦夢琪便收起了自己惆悵的感情。
即便是被討厭又如何呢？
反正即便是不做，他也不會喜歡自己啊。
是誰都好。
就是不能是這個村婦！
即便將來容昊身邊有一千的女人，她也不想看見蘇曉婉的臉。
這種近乎發狂的嫉妒從何而來，秦夢琪自己也不清楚，可她就是受不了。
受不了容昊看那女人的眼神，受不了那女人那副矯情做作的樣子！
現在，說出來了。
就算是兩敗俱傷，也比從前強太多。
秦夢琪慢慢站起來，一點點整理好了自己的衣服。
容昊就要回來了，大戲還在後面呢。
蘇曉婉將自己關在房間裏，直到容昊回來，她都沒出去。
容昊進了門，顧不上休息，就直奔房間。
蘇曉婉聽見腳步聲，就知道是容昊，可卻依舊躺在牀上不想起身。
容昊知道她貪睡，從身後擁住她，“懶蟲，都要喫晚飯了，還不起來麼？”
蘇曉婉沒做聲。
秦夢琪那些話，就像是千斤巨石一般，壓在她胸口，讓她憋悶的喘不上氣來。
容昊並沒有感覺到蘇曉婉不對勁，柔聲道：“起來吧，我帶了禮物給你。”
蘇曉婉起身，卻沒有去追問容昊禮物的事情，整理了一下衣服就朝外面走，“先喫飯吧。”
這一餐，是家裏最安靜的一餐。
從前即便是她和容昊吵架了，不理容昊，但還是會和其他人說話。
可今天，她實在是一點說話的心情都沒有。
飯桌上每個人心裏都有自己的心事。
容昊今天的事情處理的並不順利，秦夢琪現在才覺得後怕，所以半個字也不敢說。
小晗感受到了飯桌上氣氛的異常，也不敢做聲，只是努力往嘴裏扒飯。
蘇曉婉沒喫多少，就放下筷子出去了。
容昊跟着她到了房門口才從袖子裏取出個鐲子，“上次送你的簪子你沒戴，這鐲子，你總不能拒絕了吧。”
白玉鐲子，也是上品。
蘇曉婉從前很喜歡這些東西，即便是買來不戴，但是看到好看的還是會很喜歡也會很高興。可今天卻沒有什麼表情。
“曉婉，我晚上還要和卓雲他們商量點事情，你先睡。”
蘇曉婉也沒什麼表情，
只是點點頭。然後“吱呀”一聲，關上了門。
只要能留下來，以後有是時間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怎麼哄都是可以的。
容昊轉身去了容禮的房間。
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蘇曉婉就起來了。
與其說是起來了，不如說是根本就沒有睡。
秦夢琪的那些話，像毒液一般腐蝕着她的心，讓她根本無法閤眼。
她不知道秦夢琪說的有多少是真的，或者都是瞎編的。畢竟，那人本來就是來找事的，自然說不出什麼好聽的來。
可即便是這樣，也足夠讓蘇曉婉難受了。
她必須要去找容昊，必須要聽容昊親口說。
聽見門口的腳步聲，容昊急忙將剛脫下來的夜行衣藏在了身後。
“曉婉，你怎麼來了？”
蘇曉婉第一次在容昊臉上看到了不自然。
容昊太緊張了，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蘇曉婉的疲憊和眼眶下的烏青。
衣服脫了，但黑色的褲子還在身上。
蘇曉婉咬咬牙，衝着他笑了笑，“昨晚出去了？”
“嗯，白天的事情沒做完，所以……”
“殿下還真是忙得很啊。”
容昊身體一僵，“你，你都知道了？”
“是，我都知道了。殿下瞞着我的事情不少啊。”
“曉婉，我不是要故意隱瞞，只是……”
“只是，還有更多的事情瞞着我，所以這點事也不算什麼了，是吧殿下。”
容昊將手裏的衣服丟下，“曉婉，你聽我解釋。”
“好啊，我可以聽。不過在解釋之前，我更想知道，殿下瞞着我的其他事情到底是什麼？或許，當初讓我掉下山崖的人，並不是姚珍。”
容昊感覺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曉婉，我……”
“是你麼。”
容昊的拳頭攥的吱吱作響。
“到底是不是你！”
他看着紅了眼眶的蘇曉婉，那麼多解釋的話涌到嘴邊，卻只能說出一個，“是。”
房間裏死一般的沉默，蘇曉婉的眼淚最終還是溢出了眼眶。
“所以，我能活到現在，也是因爲我抱着小晗的時候，他不會哭？對麼？”
容昊沒做聲，卻也不敢看蘇曉婉的眼睛。
夠了。
還要問什麼呢。
他那麼驕傲的人，能有什麼沒底氣的表情，不就已經說明了一切麼。
她早該知道的。
秦夢琪膽子再大，也不敢在這些事情上說謊。只要她問一句就能得到證實的事情，根本就沒有撒謊的必要。
蘇曉婉的身體軟下去，雖然還沒有到跌倒的地步，但之前的勇氣和自信已經盡數坍塌。
容昊手足無措，“曉婉，對不起。”
“對不起？”蘇曉婉慘笑，眼淚不停的涌出來，“你這三個字說的真輕鬆。”
“你當時看見了我……我沒有別的辦法。”
“是啊，你沒有別的辦法。你知道我摔下山崖沒死之後，也沒有對我趕盡殺絕不是麼？你饒了我一命，我還應該感謝你呢，對麼？”
“曉婉，你別這麼跟我說話。你別……”
蘇曉婉的表情被傷到了極致，同容昊說話的語氣沒有一絲鮮活氣。容昊從未見過這樣的蘇曉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