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你沒必要爭辯。我們爭來爭去有意思麼？人在做天在看。別以爲你做的那些個髒事，沒人知道就完了。”
“蘇長明，我告訴你，我上當也就只有這一次。那些錢，就當是我喂狗了。從今往後，你要是再有什麼事，你別指望我伸一根手指頭幫你。”
蘇長明冷冷清清，“我說了不是我，信不信由你。”
“哼！”
蘇長輝丟給他一個冷漠的笑，轉頭走了。
一路氣沖沖進了蘇曉婉家裏，一屁股坐在蘇靈的旁邊。
蘇靈正在算賬呢，擡頭看了他一眼，“你這是怎麼了？今天不是說要去萬昌票號麼？怎麼還沒去。”
“去不了了。”
“爲何？”
“錢沒了。”
蘇靈手下的筆頓了頓，“沒了是什麼意思？”
蘇長輝剛纔還氣勢洶洶，現在忽然像是霜打了的茄子，“所有的錢，連帶銀票，都沒了。”
那可是一大筆錢。他這大半年，等於白忙活了。
“知道是誰偷的？”
“家裏就那幾根人，還能有誰？我房間里根本就沒有被翻過的痕跡。我平時都很小心，只有那次被他看到了。”
蘇靈瞥了他一眼，“你跟家裏鬧了？”
“嗯。”蘇長輝悶悶的應了一聲，末了，又補充了一句，“師父，我想分家。”
“分家？這事情，不是你能做得了主的吧。”
“反正都鬧成這樣了，我就想分家。我不想有這樣的家人。 ”
蘇靈的筆桿在鼻尖上點了兩下，“分不分家的，以後再說。現在，還是先抓住那個賊比較要緊。”
蘇長輝嘆了口氣，“怎麼抓，你錢上面又沒寫名字，就算真的在家裏找到了，我也沒法證明那是我的啊。”
“錢上沒寫，可銀票上寫了啊。”
蘇長輝愣了一下，一擡頭，就見蘇靈脣邊掛着滿含深意的笑。
蘇長輝眼睛亮了一下，“師父，那銀票有什麼特別麼？”
“那當然了。姐姐是什麼人，她早就防着這些事呢。你現在就去萬昌票號，跟那裏的掌櫃說，你的銀票丟了。後面的事情，他們自會處理。”
蘇長輝眨眨眼睛，“這樣就成了？”
“嗯。”蘇靈點頭，“這是姐姐的法子。她留了銀票給我，又害怕被賊人偷了去，所以弄的戶頭比較特別。”
蘇長輝一掃之前的頹靡，“謝師父，我這就去。”
“唉，等等。”
蘇靈叫住他，“這個賊呢，早晚都是要抓到的。只是你這幾個月存下的散碎銀兩也不少，怕是夠那人用一段時間的。這賊抓起來，恐怕沒有那麼快。”
蘇長輝點頭，“嗯，我想到了。”
“我就是提醒你一下，免得你太着急。放心，你存在萬昌票號的錢，是不會丟的。即便是沒有銀票，還有別的辦法可以拿得出來。”
蘇長輝長出了一口氣，“曉婉姐真是太厲害了，連這些都想到了。”
“那是，姐姐是何等厲害的人物。咱們想不到的，她都想得到。你且去吧，只要跟掌櫃的說一聲就成，咱們就坐等這個賊自投羅網。”
“好嘞。”蘇長輝立刻飛奔出去。
兩天之後，蘇曉婉收到
蘇曉婉合上信件，琢磨了一會，也覺得拿錢的人是蘇長明的可能性比較大。
屋裏沒有別翻找過，蘇長輝現在住的房子在蘇長青新修的小院子旁邊。三房那邊的人想進去，沒有那麼容易的。
種種跡象看來，只能是蘇長明。
只是，不知道這個蘇長明是不是個能耐得住性子的。要是脫上個一年半載再去拿錢，就不知道會不會是另外一幅光景了。
蘇曉婉立刻回信給蘇靈，把怎麼讓蘇長輝成功分家的法子告訴了她。
反正無論早晚，這個賊遲早都是會被抓到的，這一點蘇曉婉很有信心。
剛交代唐青把信寄出去，常林就急匆匆來找她。
“怎麼了？這麼着急做什麼。”
蘇曉婉還沒見過常林這麼着急的樣子呢。
“主子，我在廣樂城，看見聶公子了。”
蘇曉婉眨眨眼睛，想了一會才反應過來常林口中的這個聶公子是什麼人。
“聶子安？”
“嗯。”
蘇曉婉喝了口茶，“我當是什麼事呢，他家裏本來就是做生意的，出現在廣樂城也沒什麼奇怪吧。”
“不是。他是被人擡着的。嗯……也不能說是擡着，像是被人看管起來了。應該是說是被押着。”
蘇曉婉愣了一下，“押着？他可是大渝聶家的二公子，誰敢押着他啊。你確定沒看錯？”
“雖然看着是被人擡着，但是對他的態度很差。我跟了一段，見那些人把他擡進了一個破廟。”
“破廟？”
聶子安那樣的身份，肯定是不缺錢的，客棧都不敢住，就有點問題了。
蘇曉婉挫着手指頭。
管不管，這是個問題。
管吧，她現在沒有一對多的實力。要是盜賊之類的，還可以直接找官府幫忙，可要是人家自家的爭鬥，他們就很難插手了。
況且，聶子安說到底是大渝的人。天佑這邊的官府也不見得願意管。他這種身份，管的好管不好，都很麻煩的。
“你瞧着，抓他的那些人，身手如何？”
“算不上一等一的高手，可人多。我一個人的話，怕是……”
蘇曉婉點頭，她明白常林的意思。
從上次他過來時候的情況來看，手下的人應該不少。
有那麼多人護着還被別人算計了，看來對手也不是善茬吧。
蘇曉婉倒不是怕對方如何。
這畢竟是天佑國的地盤。天佑現在國力強盛，所以對鄰邦不會那麼軟弱，會比較護着自己國家的人。
真的鬧到要見官的地步，蘇曉婉是不怕的。
只是，貿然行動，沒有把人救出來不說，說不定還會引來別的事情。
蘇曉婉有點頭痛，“他看着，精神很差？”
常林想了想，“我瞧着像是中毒了。只是離得太遠，我也不能確定。”
蘇曉婉有點驚訝，“這你也看得出來，果然是習武之人。”
常林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其實在下粗通醫術，只是之前卓公子在，我自然是比不上他的，所以……”
“我們認識這麼長時間了，都不知道你還有這本事。我這裏現在可是沒有大夫的，看來這段時間身體健康上的事情，都要交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