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尤小月眼裏,常雨就是個奴才,她去了自然不會有什麼好臉色。
常雨長相柔柔弱弱的,尤小月從前無論怎麼冷嘲熱諷,常雨都面不改色。
畢竟是大戶人家出來的,什麼場面沒見過,什麼侮辱沒受過。尤小月的這點子小把戲,常雨根本就不放在眼裏。
家裏的人都搬走了,現在蘇曉婉的舊宅子裏面就只有常雨一個人住,尤小月進門的時候,常雨正在看賬本。
尤小月進門連招呼都不打,進門就開始喊,“常雨,你給我出來!”
常雨皺了皺眉頭,丟下手裏的賬本出去了。
“有事?”
尤小月不屑的看了常雨一眼,“給我倒杯茶來。”
“家裏沒有茶葉了,也沒燒開水。”
尤小月撇撇嘴,“你這是什麼態度!還有,你剛纔說家裏,誰家裏?這說到底也不是你家吧。”
“我還有事,您要是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出門了。”
“唉,你別拿着雞毛當令箭!我們再怎麼說也是那女人的親戚,你算什麼東西!你現在對我這個態度,等將來那女人對我們……”
常雨鎖上門,默不作聲的朝着門口走,像是根本就沒聽見尤小月的話。
“喂!”尤小月衝了過來,“我跟你說話呢?你聽不見麼!”
常雨看着她,眼神冷漠,“沒事就回吧。”
“誰說我沒事。你,給我在流水線上安排個位置!”
常雨感覺自己的耳朵可能是出了問題,“你說什麼?”
“你聾啦,我說讓你在流水線上給我安排個位置!”
常雨勾了勾脣角,“哼!”
尤小月瞬間爆炸,“你什麼意思!我告訴你,長青可是那女人的哥哥!我是那女人的嫂子,你不過她買回來的奴隸,你有什麼好厲害的。”
“那女人有什麼了不起的,一個女人家,帶着妹妹跑出來,賺了錢也不知道孝敬長輩。你以爲她是什麼好東西麼?早晚有她後悔的時候!”
“我們是那女人的家裏人,你是個什麼東西,你……”
話音未落,常雨的眼神猛地一變,兩步就衝了過來,一把揪住了尤小月的領子。
“今天是最後一次,若是再讓我聽到你這麼稱呼主子,我就撕爛你的嘴!”
說完,狠推了尤小月一把。
尤小月被推的連退了好幾步,一屁股坐在地上,老半天沒有回過神來。
“你……啊!”尤小月大聲嚎了起來,“來人吶,打人啦!殺人啦!”
“閉嘴!”
尤小月嚇得一個激靈,正準備再次張嘴,就看得見常雨陰森森的眼神,瞬間不敢出聲了。
常雨居高臨下的看着尤小月,“別以爲主子還會搭理你們,有些錯誤可以原諒,有些,你們就別指望了。”
“主子對你們已經很仁慈了,別因爲自己的愚蠢耗盡主子的耐心。”
尤小月咬咬牙,一臉不甘心。
“滾!”
尤小月縮了一下,爬起來就跑了。
常雨將總結好的賬目和今天的事情一併寫進信裏寄給蘇曉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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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小月氣沖沖的回家,“肯定是那個賤人做的!”
“你就是個……”尤小月下意識的想罵人。
但忽然想起蘇長青說要休了她,又急忙收住了後面的話。
“你就沒想過爲什麼我們在臨海,那……蘇曉婉在廣樂城,那我們的事情,她是怎麼知道的?”
蘇長青皺眉,“她將這邊的事情交給我們,怎麼可能一個人都不放。”
“店裏的活計我們基本上都換掉了,剩下的也只是做粗活的,他們怎麼可能是通風報信的人。”
“你到底想說什麼!”
“那個人就是常雨啊。”尤小月異常激動,“你還沒明白我說什麼嘛?肯定是常雨出賣了我們啊。”
蘇長青對這個話題毫無興趣,尤小月接連不斷的提起,只能加深他對尤小月的厭惡。
“什麼出賣?人家和你合謀了麼?你若是自己行的端做得正,你會害怕別人出賣麼?”
“你這話什麼意思,我當初那麼做,還不是爲了我們的日子麼?難道我是爲了我一個人麼?”
蘇長青嘆了口氣,“你別再生事了,好好安心做家裏的事情,咱們好好做事,還是可以攢點錢的。等到手裏有錢了,咱們就自己開個豆腐坊。”
“你說的簡單,種地能攢幾個錢!我們要熬多少年才能自己開豆腐坊。”
“不管用多少年,總之你不許再生事了。”
尤小月想了想,“唉,你說,我們去找奶奶說說,去把他們的房子弄過來,怎麼樣!”
蘇長青瞪大眼睛,“你瘋啦!你還嫌自己不夠丟人麼!那是人家的房子,和你有什麼關係!”
“是她的又怎麼了?她難道不是蘇家人?她住着那麼大的房子,奶奶的房子都漏雨了,她管過沒有!”
“你閉嘴!”蘇長青指着尤小月,眼睛裏帶着痛恨的光,“我說不許生事,就不許生事。今天這話你若是再提,你就給我滾回孃家去!”
尤小月縮了縮脖子,“我也只是想讓家裏人的日子過得好點。再說了,我們又不是不還給她了,這不是她現在不在麼?都是親戚,我們搬進去住一下又怎麼了!”
蘇長青一聽這話,扯着尤小月的領子就將人往外扯。
“你給我滾!我們家容不下你這樣的掃把星!”
蘇曉婉還捏着他父母寫下的十兩銀子的借據呢。現在沒有發作立刻要已經是格外給他們面子了。
若是將蘇曉婉惹生氣了,他們家還能有好日子過麼。
尤小月害怕了,雙腳死死的貼着地,“我就是說說而已,你別這樣啊。”
“嗚嗚嗚,長青,我知道錯了,我知道了。我不說就是了。”
蘇家實從屋裏出來,“長青!你這是幹什麼呢!”
蘇長青恨恨的盯着尤小月,“爹,你別管,你都不知道她說了些什麼。”
“唉呀,小兩口拌嘴是常事,可你一個大男人,怎麼能跟自己媳婦動手呢。快別鬧了。回去吧。”
蘇長青像是丟麻袋一般將尤小月丟在地上,自己回屋去了。
尤小月爬起來,飛快的衝進房間裏,“長青,我就是說說而已。”
兩人都沒有注意到,後窗戶有人影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