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曉婉看了他一眼,沒什麼表示,放下簾子走了。
跟喬珍打了招呼,這才帶着石頭往山莊走。
“石頭,你是想在家裏玩呢?還是想去山莊?”
“小晗和先生都在還山莊麼?”
“對啊。”
“那我也想去山莊。我可以和小晗一起聽先生講課麼?”
“可以啊。”蘇曉婉摸了摸石頭的腦袋,這孩子倒是好學的,不是一心只惦記着玩。
“你們可以在山莊裏喫晚飯,然後我叫常林伯伯去接你們,好不好?”
石頭用力點頭,“我這幾天都呆在這裏麼?”
“對啊,你有什麼不懂的和事情,也可以問小晗的先生。他們是我特備請來的,你想問什麼都可以,只要是學業上的東西。”
“太棒了。”
石頭之前跟着小晗還是學了不少東西的。所以現在學裏的東西對於他來說還是比較簡單。
畢竟,剛入學的孩子,都是先認字。石頭之前跟着小晗已經可以看書了。
馬車直奔山莊,車上有孩子,容昊終於老實了一點。
蘇曉婉現在無比慶幸之前讓康海想辦法給馬車做了減震,現在即便是路面不像現代的柏油馬路那麼平坦但是對她的傷口的傷害還是比較小。
蘇曉婉笑眯眯,“哎呀,還是墊子舒服。”
容昊瞥了她一眼,沒做聲。
山莊裏現在可以說是日進斗金,生意好得不得了。
蘇曉婉這個莊主,自然有別的門可以進,可是從前她身邊帶着的都是唐青唐麗之類的下人。
今天並肩走着容昊這麼個人,難免引人注目。
即便是走了別的門進去,但是最終還是要往貴賓廳那邊走的。本來她這裏現在來的都是熟客,之前見到的都只是她一個人,現在猛地帶着這麼個英俊男人,客人們都免不了側目。
半路上,遇到個矮胖子,“蘇莊主,你今天在啊。”
“宋老闆。”
“唉,你上次給我兒子做的那幾樣點心,我兒子特別喜歡。給我老婆的喫的,我老婆也喜歡得不得了。我這次在這裏住三天,走的時候,還得麻煩你再給我準備一份啊。”
“沒問題。您只要跟小廝們說一聲就成了。會給您準備的妥妥的。”
宋老闆看了一眼蘇曉婉身後的容昊。
壓低了聲音,“嘿嘿,這位,是蘇莊主的……”
“不是,這是我……”
宋老闆一臉“我懂的”的表情,“怪不得,我之前說要介紹小年輕給你認識,你都說不要,原來你有這麼好的人選啊。”
“宋老闆別開玩笑了,他是我相公。”
“相公?”宋老闆瞪大眼睛,“你不是……”
“寡婦?”蘇曉婉對這兩個字好像並不怎麼避諱。
倒是讓宋老闆有些不好意思。
蘇曉婉牽住容昊的手,“我本來就不是什麼寡婦。只是我相公在外面有生意,所以前段時間不在家。這邊有些人呢,見不得我的生意做的大,所以……您也是生意人,應該懂得。”
宋老闆一拍腦門,“懂了懂了。哎呀,有些人,就是喜歡往別人身上潑髒水。你有這麼好的相公,我也不用惦記着給你介紹什麼小夥子了。”
容昊的臉就很臭了。
也難怪,誰家的老公聽到有人給自己老婆介紹小夥子也不會高興的。
蘇曉婉一看容昊那難看的臉色就知道這人在想什麼。
“宋老闆,我們還有點事情,就先告辭了,您玩的高興點啊。”
“好好好,高興高興。”
蘇曉婉拽着容昊,快速走遠。
“剛纔那人是這裏很重要的客人,你給人家甩臉色是什麼意思啊!”
容昊一臉不樂意,“什麼了不得的客人!”
“您行行好,我沒指望你對別人笑顏開,但是你吊臉也別吊得那麼明顯好不好。我這裏是做生意的地方,你要是以後再甩臉子,就待在家裏別來了。”
“他剛纔說,他給你……”
“那又怎麼了?人家那是關心我。誰叫你之前大半年都不在家的。外面的人都說我是寡婦。那人家惦記着給我介紹個下家,有什麼不對的。”
蘇曉婉理直氣壯。
她不知道小晗給容昊寫過信,自然也不清楚容昊爲了這件事情有多緊張,所以說起來的時候很輕鬆。
容昊一想到小晗說,他再不回來,就要找別的人做爸爸,心裏就覺得憋屈。
又走了一段,就到了司徒鶴的房間。
蘇曉婉敲了敲門,然後推門進去。
小晗正坐在書桌前寫字,小小的人,背挺得筆直,看着十分認真。
原本像個小大人一樣,可是一看到蘇曉婉,就立刻丟下筆衝過來,“孃親。石頭哥哥,你終於來了。”
然後,才擡頭看着容昊,“爹爹你也在啊。”
容昊心裏不服。
他拍在蘇曉婉後面也就算了,怎麼連石頭都比不上。
司徒鶴他們三個人都在。
夏宇軒和顏舒望在裏間,聽見外面的動靜都出來了。
顏舒望手裏拿着一根地笛子,見到蘇曉婉很是開心。
“唉,蘇莊主,宇軒正在教我吹笛子呢,你要不要聽聽看。”
“你?我看還是不要了,你自己不是都說自己在音樂上沒天賦麼,你在繪畫上有天賦就行了,別掙扎了。”
“哼!我偏要掙扎。”顏舒望拉了把椅子過來坐下,“蘇莊主,我給你說啊,我可是廢了好大勁才讓宇軒同意教我的。”
“我雖然沒有天賦,但是宇軒有啊,名師出高徒。”
“是偶嚴師出高徒。”蘇曉婉糾正。
“我就覺得是名師出高徒啊。好了,別糾結這些。我吹一曲給你聽聽啊。”
蘇曉婉擡手,作了個停止的姿勢,“你等一下。”
顏舒望橫笛在脣邊的動作就停住了。
蘇曉婉看向夏宇軒,“你真的同意教他?”
夏宇軒點點頭。
蘇曉婉一臉崇拜,“你可真善良。”
顏舒望斜了蘇曉婉一眼,“我吹了啊,你們瞧好吧。”
蘇曉婉表情扭曲。不用聽也知道這人的技術不怎麼樣。
這人喜歡聽琴,也很喜歡音樂,但是自己卻是個五音不全的人。毫無音感。
有點像現代社會很多人,明明無影不全,還很喜歡錶揚唱歌的感覺。
一段還沒吹完,司徒鶴就將一個抱枕扔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