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笑眯眯，“姑娘既然想感謝陛下，爲何不自己去。”
“額，我……”
聶子安急忙道：“黎姑娘之前不慎落水，現在染了點風寒。現在是祭祀期間，陛下見她，怕是不方便。”
那公公一聽蘇曉婉病了，也不好再說什麼。
祭祀期間，陛下的飲食，接觸的人，都是有嚴格規定的。
不好的食物，有患病可能的人，都是不能面聖的。
蘇曉婉笑了笑，“的確不慎落水，對陛下的謝意，有勞公公轉達了。”
那公公看了蘇曉婉一眼。只能走了。
她從水裏出來的時候就遇見過皇帝，皇帝肯定是知道的。
等人走了，蘇曉婉才道：“我總覺得我這次遇到的事情和皇帝想見我有關係。那妃子，不會是因爲知道了這個，所以想要殺我吧。”
聶子安狂搖頭，“她嫁的人是陛下啊，即便是沒有你，還有張家李家王家。每年都要選人進宮，她殺得完麼？再說了，你也不會和陛下怎麼樣啊。”
蘇曉婉皺眉，“可除了這個，你還能想到其他合理的解釋麼？她是妃子，我是個平頭百姓，好好的皇家庭院，她想弄死我。主要是追查起來，萬一查到她頭上，她的小命要不要了。”
聶子安覺得蘇曉婉說的有道理，現在可是祭祀期間，平時的小事在現在這個時間都會顯得極其重要。
皇家庭院裏發生了殺人時間。若是淹死也就罷了。可是那個宮女分明就是想要刺殺蘇曉婉的。
淹死還能說是失足落水，她身上若是有了刀傷，那皇帝肯定是要徹查的。
不能低估這個時候人的聰明才智和辦事能力。
也不能低估皇帝身上耳目的能力。
破壞祭祀典禮，這可是大罪。
怎麼看，能進宮的人，也不會蠢到連這麼點事都想不明白的地步吧。
蘇曉婉託着下巴，“聶子安，你能打聽到，這次選進宮的這幾個妃子，誰比較受寵麼？”
聶子安起身往外走，“我這就去給你問。”
以前看偵探小說的時候，上面說，否定了所有的可能，那剩下的無論多驚奇，都是真相。
既然現在她已經想到，當初那個小丫鬟刺殺她有這麼多邏輯不通的地方，那就說明，這件事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這麼簡單。
這件事很好打聽，隨便找個宮裏人，給隨便閒聊幾句就問出來了。
聶子安沒多久就回來了，“就是那個刺殺你的宮女的主子。她最受寵。”
蘇曉婉笑了笑，“這就有意思了。”
新帝因爲不受寵愛，所以先帝也不怎麼關心他的婚事。
剛到了成親年齡的時候，先帝給指了一門婚事。兩人成婚之後，據說感情還不錯。
可那女孩子再未出閣之前身體就不好，所以成婚之後只兩年時間，就去世了。
之後，皇帝也沒有再給新帝娶親。
所以眼下，中宮之位是空着的。第一批被選進來的這些人，自然最有可能入選。
這個比較受寵的
妃子，家世不錯，所以很有可能拿到這個位置。
但是，這麼一盤算，嫌疑範圍就大了。
有可能是一起入宮的其他女人，想要藉機生事，栽贓這個妃子。
也有可能，宮裏人並不知道，是宮外人籌謀的。
聶子安也想到這些了，“這樣就不好查了。和她有仇的，現在進宮的有可能坐上中宮之位的妃嬪，這些妃嬪的母家，還有和她母家有仇的，政敵，都有可能。”
聶子安搖頭，“想查出來太難了。”
蘇曉婉笑了一下，“那也不見得。”
“你還有別的辦法？”
“抓主要矛盾啊。我們不知道幕後之人，那個小丫鬟能不知道麼？”蘇曉婉冷笑，“既然外圍沒辦法，那就從根上查啊。”
聶子安還是搖頭，“這個我也想過，可是一來，這小丫鬟在這個妃子這裏還是挺受寵的。二來，她是宮裏的人，我們也動不了了。”
“嗯，是個問題。”蘇曉婉摸摸下巴。
“沒事，反正這祭祀典禮也沒多長時間了。我們回家之後慢慢計劃。他們一次沒成功，肯定得有下一次。只要他們有行動，我們肯定抓得到把柄。”
聶子安道：“我還是覺得，是宮裏人動手的可能性大一點。”
蘇曉婉挑眉，“怎麼說？”
聶子安解釋，“你想想，祭祀典禮這麼多人蔘加，她爲什麼非要攻擊你呢？專門將你騙到那個地方去，然後下手。這本身就很說明問題了。”
蘇曉婉點頭，“有道理。我們的住處距離那個地方還是挺遠的，專門把我騙過去，顯然目標就是我。那就說明，這人想一石二鳥。除掉我的同時，陷害那個妃子。”
“對！”
聶子安眼睛忽然亮了一下，“這樣，也給我們提供了點線索。找到和你還有那個妃子都有交集的人，不就行了？”
“我和她？能有什麼交集？”
聶子安想了想，“所以，我才說肯定是宮裏人啊。你們在宮外沒有交集，可是如果對方是宮裏人，就能解釋了。”
蘇曉婉沒發現這裏面有什麼聯繫，“怎麼解釋？”
“比如，她想拿到中宮位置，又發現陛下心裏一直惦記着你。所以，一石二鳥，一箭雙鵰。”
“你可拉倒吧。”蘇曉婉瞬間否決這個說法，“我和陛下之前根本就沒見過面，什麼一直惦記，你用詞恰當一點好不好。”
“可是陛下想見你是事實啊。”
聶子安覺得自己的分析很有道理。
“我們聶家本來是沒有資格參與這種事情的，最多也就是在外圍幫幫忙。可見，陛下就是爲了見你，才讓聶家的名字也出現在名單上的。”
聶子安喝了口茶，接着道：“由此可見，宮裏肯定是有人看出了什麼，生怕你入宮搶了她們的位置。除掉你，順便陷害那個妃子，不就很合理了麼。”
蘇曉婉還是覺得不可能，“我覺得你想多了。你這話說的根本就沒有道理啊。陛下爲什麼想見我？我到底有哪裏特別吸引了陛下的目光？即便是他真的眼瞎看上了我，那也不至於讓宮裏的人有什麼危機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