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兆放下筷子，“那這樣，等你的孩子出生之後，我再想辦法給你報仇，可好？”
“那麼久遠！我到時候都不生氣了。算了，馬上就要做母親了，我還是選擇善良一點。”
遊兆沒再勸。
蘇曉婉道：“話說回來，你怎麼又在大渝啊。賴上我了怎麼着！”
“什麼叫賴上你啊！”遊兆不樂意，“我是有正經事要做好不好。”
“是是是，你的正經事就是天天到我家裏蹭飯，的確是挺正經的。”
“咳！我這次是真的有正經事！”
蘇曉婉道：“我記得你之前說，只要我想，你就可以切斷容昊金剛砂礦源，這話，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
“你不在南楚也能做到？”
“當然可以。你下決心了？”
蘇曉婉搓了搓袖子，“天佑境內，難道沒有金剛砂？”
“天佑有別的東西。比如，鐵礦石極佳。絲綢的產量很高，茶葉的質量也很好。”
蘇曉婉懂了，
鐵礦石雖然好，但是這個時代的提煉技術有限，所以兵器的打造還是需要加入其它的東西。
遊兆瞧着她，搖頭嘆氣，“唉……所謂，最毒婦人心，你們這些女人啊，心軟起來比誰都黏人，可是這心硬起來，成天都想着怎麼整死男人。”
蘇曉婉的眼刀子刷刷刷的飛過去，“怎麼說話呢！”
“實話實說啊。你現在是沒事了，可是你也該想想蘇靈。”
蘇曉婉笑眯眯，“金剛砂斷貨的事情，可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是南楚境內的一小股土匪，經常打劫這些東西。”
遊兆搖頭，“是是是，你說什麼便是什麼，我安排就是了。”
“你就不怕我白使喚你，不給錢？”
“我倒情願你白使喚我。”
蘇曉婉摸着下巴，“我想想。既然都說到這裏了，那就從現在開始，我不希望從南楚出來的一車金剛砂落到容昊手裏。
你是在南楚動手，還是在天佑動手，我就不管了。不過該給的錢，我肯定會給。”
遊兆點頭，“成。”
蘇曉婉一隻手撐着下巴，若有所思。
遊兆吃了兩口菜，“金剛砂的問題，我可以幫你處理乾淨，保證不會留下任何指向你的線索。可是，戰馬的事情，你怎麼交代？”
“我交代什麼。”蘇曉婉邪笑。
遊兆驚訝，“你有別的方案？”
蘇曉婉端起茶杯，用杯蓋一下一下的撇開浮沫，“那批戰馬，算上今日，到了天佑境內已經三天了。不過嘛……”
蘇曉婉看了看外面的天，“嗯，這個時候，大概已經都死光了。”
“死光了！”遊兆震驚！
蘇曉婉笑眯眯，“是啊，看管戰馬的一個小馬伕，因爲和管事的有衝突，所以在草料裏面下了毒。之後，就逃之夭夭了。那批人，可都是他自己派出去的，半點怪不到我頭上。”
遊兆完全愣住。
過了一會才拍手，“好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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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多謝誇獎。”
遊兆看着蘇曉婉的眼神卻有些陌生，“我聽說，翁清嚴雖然被奪了禁軍的節制權。可是他在的地方軍隊裏還是很有實力的。況且，他節制禁軍這麼多年，不可能一點後手都不留。”
蘇曉婉一臉冷漠，“他用我換戰馬的時候，可有想過我的死活呢？”
遊兆皺眉，“可我總覺得，你不該是這樣的人。”
蘇曉婉道：“這世界上有個詞叫黑化。說的就是我。人總是在改變的，至於是變好還是變壞，多半也是要看經歷了什麼事情。”
遊兆嘆氣，“蘇靈還在新陽，一旦戰事爆發，你可想過她。”
“我自有辦法護她周全。來的時候，這辦法就教給靈兒了。我這幾個月也不是白混的，該找的人手，早就找好了。”
遊兆眼神變得有些冷，“若換了旁人，是沒問題的。可那是容昊。他若是好對付，翁清嚴就不會這麼輕易被他收走禁軍了。”
“我自然知道。可事情變成這樣，我不是因爲我。都是他自己的選擇。”
遊兆皺眉，眼睛卻忽然一亮，“不，你騙我。”
蘇曉婉臉色一滯，卻很快恢復正常，“我幾時騙你了。”
“那個白雨嘉想殺你，找人朝你射了一箭，你都能饒了她的性命。你和容昊快七年的夫妻了，會爲了這些事情翻臉？”
“爲何不會？”
蘇曉婉一臉嘲諷，“虧你還是個江湖人，難道不知道，自己人射過來的暗箭，才真的會要人性命麼？”
“這世界上能傷害你的人，永遠都是你的朋友，敵人是沒有這個機會的。敵人給你的傷害，永遠只能傷及皮肉。朋友給你的，卻是當胸一劍。這個道理，你這個江湖人，還用我教？”
“話雖如此，可我總覺得，你不是這樣的人。”
蘇曉婉低頭，“你若是不想幫我，可以直說，不用這麼拐彎抹角。”
“我既然答應了，自然不會食言。生意是生意，朋友是朋友，這一點我還是分得清的。”
“那就好。”蘇曉婉端起酒杯，“乾一杯如何？”
“少來，你這樣子，豈能喝酒？”
“以茶代酒啊。”
遊兆瞧了一眼她酒杯裏裝的，果然是茶水。
“你可真有意思，我竟然沒有發現。”
蘇曉婉指了指桌子上的酒壺，“這東西，不是你們江湖人發明的麼？”
遊兆這纔看向那酒壺，“你這裏竟然有這種東西！”
“買回來研究着玩的。”
遊兆拿起那酒壺，“一半是酒，一半是茶。你怎麼想起研究這個？”
“我從前在書上看到這東西。解釋說裏面的膽一分爲二。我就想，這有毒的酒要是先倒出來，毒酒不就沾在壺嘴上了？所以想買來看看。”
“哈哈哈！”遊兆笑起來，“你這人，平時看你聰明的不得了，怎麼這種事情上，變得這麼笨呢。”
蘇曉婉眨眨眼睛，“如何笨了？”
“這下毒的人，既然用了這酒壺，自然是已經做好了準備，怎麼可能讓這倒出來的第一杯酒是有毒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