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曉婉眯了眯眼睛,轉頭,就見方纔還空蕩蕩的院子,不知道哪裏忽然衝出來一大羣人。
嘁!
蘇曉婉不屑。
好生幼稚。
即便是要誣陷,也得找個合適的理由吧。
難道因爲她在這裏,就是兇手麼?
不過,這件事明顯是衝着她來的。
方纔那個丟飛鏢過來的人,應該就是爲了將自己身邊的侍衛引開吧。
只是,這麼蠢的辦法,也不知道是誰想出來的。
她好像沒得罪什麼人吧。
她這次來大渝,明明就很安分守己啊。除了魚塘那件事和別人有點衝突。
不過,那件事也沒幾個人知道她是幕後老闆啊。
還有誰?
莫非,她們發現了白雨嘉幾人的同時,人家也發現了她?
除此之外,蘇曉婉實在是想不出還有什麼人要害他啊。
腦子裏還沒有將這些事情整理清楚呢,就見吳詩雨從人羣后面走了出來。
呵!
果不其然,除了他們吳家,她應該也沒有別的仇人了。
“人贓並獲!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蘇曉婉冷笑,“什麼人?什麼髒?我只是路過而已。你那隻眼睛看到我髒了。污衊皇室是什麼下場,你不清楚麼?”
吳詩雨冷笑,“你狡辯也沒用。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你即便是公主,也得殺人償命。”
“這麼心急啊。莫不是這個人和你有什麼關係麼?”
“你胡扯什麼!這麼多雙眼睛看着,我和他能有什麼關係!”
蘇曉婉冷笑,“既然如此,你怎麼看都沒看一眼就知道這人死了呢?”
“你……”
蘇曉婉死盯着她。
心裏已經十分肯定,這件事和這個吳詩雨脫不了干係。
真是,樹欲靜而風不止啊。
這邊鬧起來,看熱鬧的人自然來的很快的。
蘇曉婉一個人站在這邊,吳詩雨身後倒是跟了不少圍觀羣衆。
蘇曉婉整理了一下袖子,“有做大夫的麼?這人是死是活,倒是來個人看一眼啊。”
吳詩雨道:“你不是就站在旁邊麼。你爲何不看!”
蘇曉婉冷笑,“我敢麼?我剛走到這,你就衝過來說我殺人了。我現在若是多動一下,你還指不定往我腦袋上扣什麼罪名呢。”
“你……”吳詩雨冷哼一聲,“別以爲你是公主就了不起!”
“我沒說過我了不起啊。是你覺得自己了不起,上來就說別人是兇手,還真是很看得起自己啊。”
周圍聚集的人越來越多,卻沒幾個是認識蘇曉婉的。
蘇曉婉垂眸瞥了一眼地上的人。
這麼久都沒動靜,說不定真的掛了。
她站在這裏,着實是有點瓜田李下。
即便是這件事能說清楚,可好說不好聽啊。若是拖上一兩天,就更是難說清楚了。到時候,即便是說清楚了,以老百姓編故事的能力,還是可以衍生出很多版本的。
她現在還看不清楚這地上躺着的是什麼人。不過,卻隱隱看到,這人胸口好像有一柄匕首。
蘇曉婉皺眉。
這事,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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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殿下!”
正在僵持的時候,阿城帶着人來了。
蘇曉婉擺擺手,“這些虛禮就不用了,你讓人看看,這人到底這麼了?”
“是。”
蘇曉婉退開了幾步,阿城蹲下摸了摸那人的脈搏,抓着人的肩膀將人反過來。
“哦!”
周圍的人一聲驚呼。
那人胸的衣服已經被血打溼了。胸口的確插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就是你!”吳詩雨可算是找到證據了,“你休想抵賴,我們這麼多人親眼看見你在這裏。還有剛纔那個丫頭,她親眼看到你殺人了!”
阿城起身,冷着臉盯着吳詩雨,“你有本事再說一遍!”
“你兇什麼兇!以爲兇就能改變事實麼?我們這麼多人親眼看見的!大家說是不是!”
喫瓜羣衆多半都是不帶腦子喫瓜的,被忽悠很正常。
人人都有正義的心,只是這樣的心經常會被壞人利用而已。
沒啥沒啥。
她在現代社會里,成天看娛樂圈撕逼反轉,喫瓜羣衆一個小時前罵一個,一個小時候以後罵另一個的情況多得是。
小場面,小場面而已。
“親眼看見!”蘇曉婉冷笑,“你們誰敢說,親眼看見我將匕首扎進這人胸口了,站出來我瞧瞧。”
“這是人命官司,明日一早自然會有官員來處理。你們誰看見了,現在就站出來,明天一早也好給來辦案的大人們做個證人。”
人羣之中嘰嘰喳喳,但是卻沒人敢真的跳出來說,“我看見了。”
人命官司,不是鬧着玩的。隨口亂說,是會挨板子的。
吳詩雨咬咬牙,“我們很多人都看見了!”
“很多人是誰?明日官員來問話,你也用很多人回答他麼?”
“就算我們沒看見,剛纔那個小丫頭也看見了!”
吳詩雨指着蘇曉婉,義正言辭,“你別以爲可以矇混過關。你是被我們當場抓獲的!”
“當場抓獲?”蘇曉婉張開雙臂,“你抓獲什麼了?我身上手上沒有一滴血。我說了,我只是路過,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是我殺的人。”
“你……你方纔站在那裏,我們都看見了。你就是嫌疑最大!”
蘇曉婉翻了個白眼,“這種車軲轆話,我看你還是省省吧。”
正說着,蘇靈幾人急匆匆跑來,“姐姐!”
蘇靈衝過來拉住她的手,“姐姐,你沒事吧。”
蘇曉婉笑着拍了拍她的手,“沒事。一個跳樑小醜,奈何不了我。”
吳詩雨瞪着蘇曉婉,“你說誰呢!”
蘇曉婉冷笑一聲,看向後面的人,“住持。”
那住持對蘇曉婉行了個禮。
眼見有了人命官司,這住持到依舊面色自然,沒有一絲一毫的慌亂。
蘇曉婉在心裏道,不愧是大師,這份定力,可不是誰都能有的。
“公主受驚了。既然出了人命官司,自然是要交給朝廷官員處理的。我已經派人下山去報官了。公主就先回去休息吧。”
“住持!她可是嫌疑最大的人,你怎麼能隨便能讓她回去休息!”
住持轉頭看着吳詩雨,“這位姑娘,你是官麼?”
吳詩雨一甩袖子,“不是。”
“既然不是,豈能輕易給旁人定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