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旨意已經下來了，估摸着他這幾天就要走。我準備去送送她，你可去麼？”
“自然要去的，之前承蒙他的照顧，怎麼能不去。”
趙馨道：“姐姐，你之前不是說，要幫小新問問柳大夫……”
“聶子安問過了。他拒絕了。”蘇曉婉摸摸鼻子，“他說不合適，沒必要讓小新跟着他喫苦。”
趙馨的情緒變得有些低落，不過很快笑道：“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畢竟，這種事情，總不能強迫別人。”
“是啊，所以小新的事情，還是得給她留意一下。”
“唉……”蘇曉婉嘆氣，“真是的，我什麼時候變成要操心這些事情的媒婆了。”
“這是好事，姐姐這也是爲了身邊的熱你考慮，沒什麼不對。”
蘇曉婉咂咂嘴，“哎呀，算了。反正那丫頭還小呢。今年才14，還有點時間。”
“姐姐着急別人，怎麼不着急靈兒呢？”
蘇曉婉道：“我不會強迫她做什麼，男婚女嫁本來就是兩廂情願的事情，她自己不願意，我也不想催她。什麼年齡做什麼事，在我看來挺扯淡的。”
當然，蘇曉婉覺得扯淡，說的是成年之後。
未成年的時候，心智都不健全。當然不能想做什麼做什麼。
成年之後，即便是犯法，你也誰獨立的民事行爲能力人。
額……她又跑題了。
“我們走了，聶子安走得多時間，我回頭叫人通知你。”
“好。”
蘇曉婉拍了拍趙馨的臉，“你好好喫飯，好好睡覺，回頭我調一點護膚品給你。別太累了，你看你都有黑眼圈了。多漂亮的姑娘，頂着個黑眼圈多不好。”
趙馨點頭，“多謝姐姐。”
上了馬車，蘇曉婉挽着容昊的手臂，“哎呀，不過是想出來喫點東西而已，居然就鬧出這麼多事情，你說我這個人是不是倒黴體質啊。”
容昊皺眉，“真的沒燙到吧。”
蘇曉婉嬉皮笑臉，“真的沒有，不然我早就在你面前哭哭啼啼了。”
哭哭啼啼？纔怪！
想當初，她用簪子扎自己的時候，也沒見她哭哭啼啼。
“夫人，你方纔那麼激動的抱了趙馨，是不是因爲她有錢？”
“是啊。我這個人很直接，就是喜歡錢。更重要的是，她有賺錢的能力。”
“那我也有錢，也有賺錢的能力，娘子爲何不抱我？”
蘇曉婉翻白眼，捏了捏他的手臂，“我這不是已經抱了你的胳膊麼。光天化日的，不好太親密。”
“這是馬車上。”
“馬車也是光天化日啊。”
容昊低笑，“夫人的意思是，不是光天化日，就可以特別親密了？”
“哼！”蘇曉婉甩開容昊的手，“我不想跟你討論這個話題。”
京城裏的人手很快就派了出去。
有錢做支撐，開幾個小小的熟食店算什麼啊。
推廣的手段，除了蘇曉婉交給他們的，就只能靠他們出去之後自由發揮了。
當然，做生意嘛，還是有虧本的可能。
蘇曉婉也做好了這些人會坑自己錢的準備。
走一步算一步，真的有人坑錢，到時候再說唄。
蘇曉婉覺得不妥。
畢竟，她的眼光不是隻盯着現在的這些東西，而是將來宏達的商業版圖。
現在用賤籍的人當然方便，他們聽話，沒有那麼多意見，也不敢做攜款潛逃的事情。
大渝的法規對於賤籍的管理還是十分嚴苛，若是有逃離或者是犯罪，懲罰也是極其嚴厲。
所以，賤籍是比較好控制的。
蘇曉婉其實痛恨這種將人分成三六九等的制度，可是現實如此，她能做的只能是能幫助自己身邊的人。其他的人，她就真的是有心無力了。
賤籍的人在其他人眼裏，是算不得人的。
若是派出這樣的人，不僅得不到對方的信任，而且會讓對方覺得受到了侮辱。
短期內，生意沒做大的時候還可以。
可是紙包不住火，競爭對手也不是喫素的。
她是可以先隱瞞手下人的身份，但是一旦被對手知道了捅出來，那就更難看了。
還是算了，將來這些人說不定都會成爲一個地方的總負責人。如果將賤籍的人安排過去，到時候即便是讓這些人成功脫離了賤籍，說不定也會被人詬病。何必呢。
“聶子安什麼時候走？”
蘇曉婉靠在躺椅上曬太陽，飯糰窩在她腿上舔爪子，時不時的還會舔一舔蘇曉婉的手。
蘇曉婉抓了抓飯糰的腦袋，“還要過幾天，他和白家那邊的事情還得有個交接清算的過程。”
說到這裏蘇曉婉又有些緊張，“唉，你說，這白雨嘉喜歡聶子安。現在人家不同意和她在一起，她會不會由愛生恨故意找茬啊。”
“不會。”容昊好不猶豫。
蘇曉婉詫異，“爲何？你怎麼能這麼幹脆的回答？”
“我不知道白雨嘉是誰，也不知道她會不會幹什麼。但是白雄不是傻子，這種時候，只要不是虧空太多的大問題，他都不會計較的。”
蘇曉婉打了個哈欠，昏昏沉沉，“爲何？”
“我若是白雄，就會抓緊時間完成接收。只要不是填不上的虧空，其他的都可以當做不存在。這樣，可以讓聶家早點走人。”
蘇曉婉有點犯困，腦子轉的很慢，過了很久才道：“嗯，有道理。”
白雄肯定希望聶家人快點走。
這皇上聖旨雖然已經下了，可是誰知道會不會反悔呢？若是出了什麼新的變故，他這皇商的位置不就泡湯了麼。
所以，讓聶家人早點去永堰，是最好的選擇。
蘇曉婉去找過聶子安很多次，他都不在。
忙着交接工作，也很正常。
蘇曉婉心裏還是有些傷感。
若是現在見不到，就可能只能等着送行的那天見了。
雖然也不知道見到了之後要說什麼，可是不能提前見一面總是不安心。
她和聶子安，其實也算是戰友了吧。
聶子安被他哥哥的人追着到處跑的時候，蘇曉婉那邊的事業剛剛開始。
蘇長輝前段時間寫信來，說他們種的車釐子被定成了貢品。當初那些樹，要是沒有聶子安照顧，即便是蘇曉婉自己來照顧，她也不能保證存活率這麼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