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注意不錯。”明瑾招呼身邊的小太監，“你去吩咐他們，就這麼做。今日天冷。現在凍應該也來得及。”
蘇曉婉纔想起來，她在大渝呆了這麼久，居然都沒有給明瑾弄涮羊肉喫，真是讓這人錯過了不少好喫的。
蘇曉婉暖和了一會才解下了斗篷，“我心情好，可以在宮裏住幾天。廉奇，你有什麼想喫的，可以說，我都可以做給你喫。”
“這麼好啊。”
蘇靈揪着帽子上的兔子耳朵道：“姐姐的手藝比我好，舅舅有口福了。”
蘇曉婉在爐子旁邊烤手，“聽這話的意思，靈兒這天沒少下廚啊。”
“我喫着，倒是你比做得好。”
蘇曉婉斜眼，“我讓我妹妹進宮來，是陪着你喫喫喝喝享享清福的。宮裏那麼多人，你還要使喚她，你有個當舅舅的樣子麼你。”
“瞧瞧，這就開始挑我的不是了。”明瑾道，“你這丫頭，從前也沒少使喚你妹妹吧。”
“我那叫使喚麼？我們當時是分工合作，誰都沒閒着好麼。”
蘇曉婉道：“再說了，要不是你找到我們找到的這麼晚，我們怎麼可能過那麼艱苦的日子。說到底還是你的錯。”
明瑾失笑，“瞧瞧，怎麼都能怪到我頭上。”
蘇靈但笑不語。
蘇曉婉搓搓手，“涮羊肉，能只吃羊肉麼？”
“你平日裏不是說葷素搭配麼？怎麼今日這麼眼饞羊肉，公主府裏喫不起羊肉？”
“那倒不是，只是來了你這裏，就想喫頓好的，不行麼？”
“可以。這裏有的是羊，你一個人喫一隻也是有的。”
“一隻。”蘇曉婉舔舔嘴，“你說一隻，我就忽然想喫烤全羊了。算了，今日先喫涮羊肉吧。”
蘇曉婉吩咐明瑾身邊奉茶的小丫頭，“對了，你吩咐廚房，這涮羊肉不需要什麼太好的湯底。只要羊肉好，白開水加點鹽丟根蔥就成。回頭，我調個料碗，就很好吃了。 ”
明瑾不自覺的嚥了咽口水，“這離喫中午飯的時間還早，聽你說的我都有些餓了。只是你要喫羊肉，我還要喫菜呢，白水怎麼成。”
“你瞧你這話問的，那白水涮了羊肉，不就成了羊肉湯麼，還有更好的湯底麼？”
明瑾無奈搖頭，“說到喫啊，還真是所有人都不如你。”
蘇曉婉道：“我之前讓蘇靈帶來的栗子糕，你可吃了？味道如何？”
“吃了，很喜歡。”
“那回頭我再給你做。”蘇曉婉看着蘇靈，“你這段時間都在宮裏？”
沒等蘇靈回答，明瑾就道：“靈兒可比你有耐心多了。不像你，整日上躥下跳的。”
“哼！”蘇曉婉不屑，一轉頭，卻瞧見外面的雪。
“廉奇，我想和靈兒出去玩一會。”
“玩？玩什麼？”
“玩雪啊。這麼好的雪。不玩多可惜。我和靈兒在那邊堆個雪人。就在那邊樹下。好麼？”
明瑾瞧了她一眼，“去吧，別凍着了。冷了就快點進來暖和暖和再出去。”
蘇曉婉將自己的帽子給蘇靈帶上，“嗯
，我瞧着可以的。你這樣戴着，也很好看。”
核桃做眼睛，胡蘿蔔做鼻子，插上兩根樹枝做手。別說，還真是有點意思。
明瑾批完了摺子，搭了一件斗篷在身上，站在廊下看她們。
張公公也滿臉都是笑意，“這兩個公主啊，是真能玩。不過有了他們，這宮裏好像也有點鮮活氣了。不過，今日陛下好像比靈公主陪着的時候更高興。陛下還是喜歡曉婉公主多些。”
明瑾脣邊帶着似有似無的笑意，“倒也不存在喜歡誰更多。這兩個人啊，就像是幼藍姐姐的兩個面。靈兒安靜，曉婉跳脫些。就像是不同時候的幼藍姐姐。只是曉婉同幼藍姐姐的相貌更相似。”
張公公點頭，“是啊。像是一個模子。”
明瑾道：“我瞧着她們身上這斗篷也太普通了些。將齊國昨日進貢的裏兩間雀金絨的斗篷，找來給她們穿吧。放着也是無用。給了宮裏的女人們，就知道拿來炫。也是白瞎了東西。”
“是。”
正說着，蘇曉婉和蘇靈搓着手從遠處跑過來，在臺階上弄乾淨了腳上的雪。
“我們的雪人，堆得如何？”
明瑾眯着眼睛看了半天，“很醜。”
蘇靈和蘇曉婉笑得燦爛，“嗯，這麼看是太醜了。”
蘇靈道：“是腦袋太小，身子太大的緣故。腦袋也不夠圓。”
“可以了。我瞧着不錯。”對於自己的“手工製品”蘇曉婉還是有極強的寬容度的，“是皇上太挑剔。”
明瑾無奈的笑，“成了，先進來吧。鞋子溼了沒有？別凍着。”
往這兩人腳上一看，才發現這兩人穿的鞋和旁人不同。
“這鞋子，也是你的新作品？”
蘇曉婉看了看，“不是。外面老百姓很多都這麼穿。獸皮做的，底子厚，不會溼。醜是醜了點，但是不冷啊。”
蘇靈點頭，“我也覺得這鞋子比其他的都暖和舒服。反正裙襬遮着，也瞧不見。好看有什麼用，還是保暖重要點。”
明瑾道：“你們兩個啊，少在雪地裏瘋跑，不就不冷了麼。”
蘇靈和蘇曉婉對視一眼，蘇靈笑而不語。
蘇曉婉道：“這冬天本來就容易讓人貪戀溫暖，不想出門。若是不出來活動活動，等明年開春，還不得胖成球啊。再說了，我們倆是從前凍怕了。現在顧不得好看，只要不冷就行。”
原主和蘇靈的確是被凍怕了的。
從前在安寧村的日子，簡直慘不忍睹。
“算了算了，不提這些不高興的事情了。”蘇曉婉道，“皇上若是喜歡，我可以想辦法讓這鞋子好看些。給皇上也做一雙如何？”
明瑾皺眉，“好看些？”
“嗯。冬天，若是鞋子不好，腳冷，身上穿再厚也是一樣會冷了。”
明瑾看了看自己腳上的龍靴子。也就是在屋裏，若是在外面待得久了，還真是有點。
蘇曉婉道：“我回頭給你做一雙，你穿着試試，若是不喜歡，不穿就是了。”
明瑾點頭，“行，你們先進來吧。”
三人剛進了門，就有個年輕人被張公公帶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