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曉婉還真的睜大了點眼睛，“我看清楚了。不認識。”
“這是二夫人，你敢說你不認識！”
蘇曉婉皺眉。
二夫人？
哦……
周家家主周建澤和原配夫人感情極好，只是，原配夫人早年生孩子的時候虛了身子，沒養好。不到三十就去世了。
周建澤後來娶了繼室，卻不準家裏人管繼室叫夫人，只讓稱二夫人。
蘇曉婉一直覺得，周建澤在這個時代，算是比較好的男人。
這麼大家業，家裏只有一妻一妾。對於古人來說，這已經是破天荒了。
原配去世之後，他娶了繼室，家裏依舊是一妻一妾。
蘇曉婉沒搞懂，這女人現在找她是幾個意思。
蘇曉婉看了一眼那個小丫頭，“不認識很奇怪麼？我連大宅都沒去過，爲什麼要認識二夫人？”
那女人擡頭看着她，“別以爲自己長得好看，就什麼人都可以勾搭。我勸你還是收斂一點，我們是高門大戶，不是你們這種女人可以隨便高攀的。”
蘇曉婉點點頭，“說完了？我可以走了麼？”
“站住！你一個下人，敢在我面前耀武揚威！”
蘇曉婉笑了笑，“二夫人大概是高估自己了。我可不是你們家的下人。不信你就去查查，你們家可沒付給我一分錢的工錢。”
“賤人！說你是下人你就是下人，還敢頂嘴！”
二夫人身邊的小丫頭衝了上來。明顯是要動手。
蘇曉婉眯了眯眼睛，在對方動手的一瞬間，稍稍往左挪開一步。
那小丫頭手上用了十成的力氣，這一巴掌下來落了個空，身體就有些不穩。蘇曉婉看準機會，直接朝着她的腰眼上踹了一腳。
房間裏還有別人，不過蘇曉婉是不怕的。
她身上有迷藥，有暗器。真要動手，誰喫虧還真不一定。
“二夫人，周家在外面的名聲不錯的。你這樣的行爲，不合適吧。”
“合不合適，用得着你來教麼！今日不收拾你，你就不知道這家裏是誰做主！”
蘇曉婉的手攏在袖子裏。沒什麼表情的看着眼前的人，“我實在是不知道哪裏得罪你了。不過呢，動手之前，你我勸你還是慎重一些。不然，喫虧的不會是我。”
二夫人一個顏色，她身邊五六個丫頭就氣勢洶洶的走了過來。
蘇曉婉捏緊了手裏的迷藥，計劃了一下撒出去的角度。
雙方正要動手，門忽然開了。
老夫人坐着輪椅進來，“我倒是不知道，這周家，什麼時候輪到你做主了。”
二夫人瞬間嚇的臉色慘白。
蘇曉婉轉身站到了老夫人身後，“是我不好，還要勞煩老夫人跑一趟。”
老夫人笑了笑，“你少來。別人不知道你，以爲我也不知道？我這可不是爲了你，是爲了我周家的臉面。”
蘇曉婉將手從袖子裏拿了出來，“老夫人莫生氣，大約是二夫人有什麼地方誤會了。氣大傷身。”
老夫人瞥了二夫人一眼，“你自己幹了什麼，自己去同你相公說。怎麼處理，叫他看着辦。不過，但凡有一句虛言，或者是你
說罷就招呼蘇曉婉推着她出門。
“老夫人！我知錯了。”
二夫人被嚇得不輕，急忙追了上來。
“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老夫人，我真的知錯了，千萬別告訴老爺啊。”
蘇曉婉有些頭疼，她最煩這些事情了。
而且，這麼莫名其妙。
她到現在也沒搞明白，這件事和她有什麼關係。
老夫人十分冷漠，“這不是第一次了。你自己做了什麼，自己心裏清楚。從前，都是體諒你不容易，可你越發變本加厲。要不要去跟老爺說，你自己看着辦吧。”
“老夫人！”
“走。”
等走遠了，蘇曉婉才道，“是我做錯了什麼嗎？二夫人爲什麼針對我？”
“我孫兒來這裏喫過幾次飯，對你的手藝大加讚賞。她大約是聽見。所以不高興。”
蘇曉婉將之前二夫人說的話聯想了一遍，不僅覺得好笑，“這個二夫人，想象力挺豐富啊。”
老夫人嘆氣，“小門小戶出來的丫頭，入府之後又不肯讀書，生意上的事情也不肯學。我當初就說，即便是要找繼室。也不該選她。”
蘇曉婉笑道：“這麼說，周老爺很喜歡這個二夫人啊。”
“是很喜歡。很喜歡她那張臉。”
“啊？”
“她的臉，和我孫兒的原配夫人有五分像。所以我孫兒才娶她進門的。我對小戶人家沒什麼偏見。周家上下這麼多人，多得是小門小戶出來的。可這願意學習的人，和不願意學習的人，根本就是兩種人。”
老夫人嘆氣，表情裏全是惋惜，“長得那麼像，脾氣性格卻天差地別。”
周建澤的原配，蘇曉婉聽說過。
據說十分溫和大方，可主理家事卻異常出色。賞罰分明，將周家的內宅打理的井井有條。
大戶人家的內宅，可沒那麼簡單。和一個企業是一樣的。
府裏的丫鬟婆子上百號人。脾氣性格更是不同。
有拉幫結派的，有恃功而驕的，還有親戚朋友塞進來的。小團體拉幫結派。分管不同事物的負責人之間有矛盾不配合，或者相交甚好的琢磨連和起來昧主家的東西。
這裏面的關係，有時候比商業上的關係更加複雜。
能打理好家裏這些瑣碎事情的人，都是了不得的人物。
據說，周建澤在商業上遇到過幾次處理不了的問題，也都是靠着他原配夫人給出的主意才完美解決的。
這樣的孫媳婦，誰不喜歡呢？
蘇曉婉覺得，她要是周老太太，她也肯定喜歡這樣的人。
高門大戶，商業巨頭。感情都是次要的，能維護家裏的利益，幫着夫君將生意做大做強，纔是家裏需要的女主人。
再說了，周建澤和原配的感情還好。
這麼一比，二夫人的水平的確是太差了。
就因爲她管理不好內宅，所以，現在內宅的管理，都交給了周建澤的兒媳。
大約也是這些年壓抑的厲害，所以這個二夫人有些神經質，天天擔心自己的丈夫在外面找別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