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曉婉瞧着趙哲的背影微笑,“趙大人好大的官威啊。”
趙哲皺眉回頭,滿臉怒容。可卻在看見了蘇曉婉的瞬間,變了臉色,愣在原地。
蘇曉婉揚眉,“怎麼,幾個月沒見,趙大人就不認識我了?不是要拿人麼?我就在這裏,你大可以叫你的欽差衛隊,將我拿下。”
周圍的人都面面相覷。
正堂裏,站着個華服中年人,身邊跟着那個人傻錢多的姑娘。
想來,這個中年人就是齊老爺了。來這裏,八成也是爲了迎接趙哲。
齊姑娘見了蘇曉婉立刻道:“趙大人,就是她。她就是那個哄擡物價的人。你快叫人把她抓起來啊。”
這姑娘着實智商不高。明眼人看看趙哲的反應,也該知道蘇曉婉同他是認識的。斷不會在這個時候說出這種話。
齊老爺看了趙哲一眼,“原來,這位夫人和趙大人是舊相識啊。那大概是這裏面有什麼誤會吧。既然如此,我們就不追究了。”
“爹……”齊小姐撒嬌,“她騙了我們那麼多銀子,怎麼能不追究。”
齊老爺瞪了她一眼,壓低聲音道:“閉嘴,你有沒有腦子!”
齊小姐氣鼓鼓,卻也不敢再說什麼。
趙哲卻像是全然沒有聽見這兩人的話,徑直朝着蘇曉婉走過去。
放低了聲音道:“殿下怎麼在此。”
蘇靈笑道:“趙大人方纔不是還喊着要捉拿我姐姐麼?現在又問這個?”
趙哲驚訝,“齊家所告,囤積居奇的人,就是殿下?”
“是啊。就是我。”
趙哲皺眉,“到底是怎麼回事。”
蘇曉婉道:“一兩句話說不清楚。”
蘇靈道:“怎麼說不清楚,我來說。我們在來這裏的路上遇到那個齊家小姐,她的管家怕她餓肚子,找我們要點乾糧喫。我們好心招待,人家不但不領情,還百般嫌棄。”
“我師父生氣,不想給他們吃了。要收拾東西走,人家反倒來勁了,說我們做的不對。我姐姐就把我們的鍋碗瓢盆還有所有喫的,都賣給他們了。賣的貴了點,就這麼點事。”
趙哲冷了臉,“殿下別生氣,我只是聽下面的人傳上來的消息,說有人在災區囤積居奇,哄擡物價。您也知道,在災區,這樣的行爲的確是可以治罪的。是我沒調查清楚,殿下息怒。”
蘇曉婉和趙哲說話。
大廳裏的官員和齊家父女都愣住了。
“爹,趙大人和那女人說什麼呢?”
齊老爺瞪了她一眼,“那女人一看就和趙大人是舊相識。你說話長點腦子。你就算看不慣,也得給趙大人點面子吧。就你這樣,人家能看的上你嗎。”
“爹,你說什麼呢。”
那邊,趙哲道:“殿下的身份,方便說出去麼?”
蘇曉婉笑道:“這麼多人看着,你剛剛說過我是奸商,如果不給其他官員一個交代,你就不怕他們參你?說你和姦商認識,就徇私枉法?”
“不怕,清者自清。皇上也會有自己的判斷。”
蘇曉婉搖頭,“算了,我還準備看看齊家人知道了我的身份會是個什麼表情呢。我還想炫耀一下呢,你別擋了我的路。”
蘇曉婉瞧着趙哲,“我聽說,你同那齊家小姐有婚約?這件事,可沒這麼輕易揭過去。若真是你未婚妻,你早點告訴我,我可以手下留情。”
趙哲紅了臉,“殿下別亂說,這都是旁人的閒言碎語,我並沒有這個意思。”
蘇曉婉道:“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又什麼。你年紀也不小了,之前馨兒還說起,你父親也催你了吧。你若是不承認你和那姑娘的關係,我可是要下重手的。”
趙哲摸了摸鼻子,“家父都是瞎操心,殿下就別打趣我了。我和那姑娘當真沒關係,所有的事情都按規矩辦。”
爲了堵住蘇曉婉後面的話,趙哲只能道:“殿下里面請吧,我們坐着說。”
蘇曉婉和容昊走前面,趙哲在後面跟着。
大廳裏的官員越發看不懂,猜不到蘇曉婉的身份,所以不清楚爲什麼趙哲方纔還怒火沖天,現在忽然就恭恭敬敬了。
趙哲身邊跟着的小書童認識蘇曉婉,早就將座位都佈置好了。
蘇曉婉進了大廳,似笑非笑的瞥了一眼齊小姐。
“既然趙大人都到了,那這案子,就重新審理吧。”
齊老爺急忙道:“我看沒這個必要。小女年紀小,不懂事。這中間肯定有什麼誤會。我們就不追究了。”
“不追究?”
“是啊,大家都是朋友。肯定是有誤會,咱們私下裏說開就好了,還有什麼好追究的呢?”
蘇曉婉笑道:“齊老爺,你們誣告於我,還僞造交易文書。若不是縣令大人英明,我此刻怕是已經在牢裏了。你一句不追究,就想揭過去啊。”
齊老爺臉上有些難看,“這……這……”
他一邊說話,一邊朝着趙哲的臉上看。顯然是想讓趙哲幫忙說句話。
趙哲卻不爲所動。
蘇曉婉回頭,“趙大人,這沒想到,本來是個小事,居然還要勞煩你來審。”
趙哲頷首,“下官不敢,下官的權限實在不足以審理這樣的案子。”
在場的人全臉懵。
朝廷欽差,雖然官位只在四品,但是頂着欽差這個頭銜,瞬間就不一樣了。
皇帝欽點,奏摺直達天聽。其他人即便是想參奏,按照正常的流程走,也要比欽差的奏摺,慢上許久。
蘇曉婉道:“你審吧,只要你覺得我有罪,我是不會拖賴的。所謂,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我自然也不能例外的。”
齊老爺已經看出不對了,“我看就算了吧。不過是些小誤會,真的沒必要鬧到公堂上來。”
“齊老爺,你這話說的,像是我非要鬧?若不是你們家誣告我,我怕是早就離開這裏了。孰是孰非,還是等趙大人判吧。”
趙哲衝她拱拱手,“那恕下官無理。”
趙哲上了公堂,“我剛到這裏,對案情並不清楚,縣令大人既然已經審了兩次,還請將案件的生理過程說來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