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蘇曉婉道，“你的東西收拾完了麼？”
“我沒什麼東西收拾。就幾件衣服。”
蘇曉婉道：“沒有旁的喜歡的東西了？你有什麼喜歡喫的東西。能存得住的，也可以買一點。”
“好像沒有什麼特別惦記的。”蘇靈挽住蘇曉婉的手臂，“姐姐做的飯這麼好喫，我當然是沒有別的想喫的。”
“就你嘴甜。”
蘇靈看向明瑾，“舅舅，你可有什麼需要的麼？我去幫你辦。”
明瑾想了想，“倒是沒有想帶走的，只是，現在想喫你們店裏的燒雞了。”
“這個簡單，我這就去。”
“唉。你加件衣服。這麼冷的天，瞧你才穿了幾件衣服。”
“哎呀姐，我不冷。”
“你在府裏，出了這個屋就進那個屋，當然不覺得冷。這要出門了，還是得把大氅穿上。要不然，你就叫旁人去買。”
“我知道了姐，還是我去。很快回來。”
蘇曉婉道：“多買點。看看還剩下多少，最好是都買回來，這大過年的。也讓人家早點回去休息。”
蘇靈很快走了。
明瑾道：“你這奸商，大過年的，還想着賺錢，也不讓手下的人休息休息。”
蘇曉婉嘆氣道：“你啊，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我這麼好的老闆，手下人不知道多感激呢。京城裏也沒什麼過年不過年之分。過年期間，我可是發三倍工資。你出去問問做工的人，有誰不願意賺這錢的。”
明瑾想了想，“也對。百姓生活沒有那麼富足。換做是我，我也願意多賺點錢。”
“我已經讓他們提早收工了。三倍工資，還能提早收工。看我多棒。”
明瑾道：“這大過年的，生意好麼？”
“飄香樓那邊一般，其他鋪子的生意還是不錯的。要走親戚，總要買點禮物吧。還有什麼，比小木匠出的新玩具和小繡娘出的新玩偶，還有什麼更好的禮物麼？”
“這滷味店，生意就更好了。忙了一年，不就爲了舒舒服服過個年麼。很多人家都會捨得拿錢出來買好喫的。”
明瑾道：“你還真是個做生意的天才，這點倒是和你母親挺像的。”
“我母親可是貨真價實的公主，用得着琢磨做生意的事情？”
“其實，你的外公，是個好皇帝。在你外公之前，接連兩任的皇帝都是荒淫無道的君主。”
明瑾道：“你瞧瞧這個天下。看着很大，可其實只要一兩個不成器的君主，敗壞起來也是很快的。”
“你外公在位的時候，國庫的虧空已經十分嚴重了。有遇上幾次大災，百姓積貧。對外還不斷有戰爭。老師說，要是沒有他幾十年的殫精竭慮，大渝怕是撐不了這麼久。”
“你母親長大之後，也在設法彌補國庫的不足。大渝積貧，就只能想辦法賺其他國家的錢。大渝的水路發達，可是之前的幾個皇帝都不怎麼重視航運。”
“大渝現在發達的商業，就是從你外公和母親的時候開始的。”
蘇曉婉震驚，“還有這些事？從前都沒聽你說起過。”
明瑾笑道：“不是說，我是個人肉故事機麼？今天的故事，殿下準備付多少錢？”
“我都管喫管喝，你還問我要錢？”
“親兄弟明算賬，我們都不是親兄弟，自然更要明算賬了。”
蘇曉婉道：“其實吧，你也不用惦記着坑我的錢。你的東西，我都幫你收着呢。你要是現在想要，我現在就叫他們給你搬過來。”
“什麼東西？”
“就是你那個小密室裏的那些玩具啊。”
明瑾愣了一下，“那些東西，你居然還留着？”
“嗯，你那麼喜歡的東西，我自然是要想辦法給你弄回來的。一直才庫裏。我單獨收起來的。”
明瑾眨眨眼睛，“你別轉移話題，我的玩具，說到底也是我的東西。你去茶館聽書，還要給幾個打賞的錢吧。”
蘇曉婉無奈，從袖子裏摸出兩個銅板，放在明瑾腿上，“給，這是你的辛苦費。”
明瑾捏起兩個銅錢，“就這？”
“嗯。”
蘇曉婉認真點頭，“不當家不知柴米貴。你是好日子過的時間太長了，不知道賺錢是多麼麻煩的事情。現在，也要體會一下老百姓的生活。”
“你這兩個銅板夠幹什麼的？”
蘇曉婉道：“你可別小看這兩個銅板，夠你買兩個炊餅，填飽肚子的。”
明瑾有些驚訝的低頭，“兩個銅板就能填飽肚子？”
“嗯。”蘇曉婉道，“我以前在小村子的時候，家裏有時候連一個銅板都沒有。京城的東西貴。不過，兩個銅板買一個炊餅或者饅頭，還是夠的。夠你喫一頓，喫不喫得飽，那就說不準了。”
蘇曉婉看着他，“你進宮之前，不是過得也不好麼？怎麼忘記自己從前經受過的苦日子了？”
明瑾搖頭，“我雖然老是被欺負，但是家裏的飯菜都是統一的。可能給我的不是最好的，也可能是下人喫的飯菜，但是餓肚子倒是不至於。畢竟我也是王爺的兒子，面子上的東西，還是得走一走的。”
蘇曉婉嘆氣，“那你比我幸運多了。我不僅要被欺負，還喫不飽。”
明瑾將那兩個銅板收起來，“這是我的第一桶金，以後我的產業都會從這兩個銅板上生根發芽。”
蘇曉婉挑眉，“你這幅沒正經的樣子，真是越來越像我了。”
明瑾沒理她，反倒轉移話題，“我今天想喫魚。”
“好啊。清蒸，紅燒，還是水煮？”
明瑾理了理袖子，“各樣來一份吧。”
蘇曉婉斜眼，“你喫得完麼！”
“又不是我一個人，我這裏還有蔡先生和兩個大小夥子……”
“行了行了，滿足你所有的要求。”
蘇曉婉嚴肅起來，“趁着靈兒沒回來，我們說點正經事。”
“嗯？我們方纔說的事情不正經麼？”
蘇曉婉道：“你認真點跟我說，你的腿，到底怎麼樣？多久能恢復？現在，恢復到什麼程度了？別成天坐在輪椅上裝柔弱。”
“怎麼忽然說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