統領舉起來的刀硬生生的剎住。最後重重落在地上。一臉不甘心。
蘇曉婉道:“你也看見了,你要追的人,早就到了天佑境內。你手裏沒有任何籌碼。現在,還是回去的好。”
那統領擡頭看向蘇曉婉,“你們是,什麼時候動的手腳?”
“半月前。”
“不可能!我的人天天盯着,怎麼會!”
“你是不是忘了,你看見的,從來都不是他真正的臉。那樣的易容術,能用在他臉上,自然也能用在其他和他長得差不多的人身上。甚至,都不用長得差不多,只要臉型身高相近就可以了。”
統領雖然不甘心,可最終還是認輸般低下了頭,“那,你的兩個孩子……”
“那是今天早晨。”
“早晨?”
“你的人看見他們兩人跟着保姆嬤嬤上了馬車,然後快要出城的時候,後面運貨的車輛上的繩子忽然鬆了。箱子掉了下來,東西撒了一地。是也不是?”
統領愣了一下。
今天早晨的確出了這樣的事情。
那口箱子從車上掉下來,裏面的金銀撒了一地。好在是清晨,街上的人不算多,不然怕是要出大亂子。
可即便是這樣,他也不敢大意,急忙叫所有人都去收拾東西。
這兩個孩子,居然就在那個空檔裏跑了?
蘇曉婉道:“你是聰明人,別人也不傻。這一路上,都有我們的暗衛跟着。我身邊的跟着的唐麗,你怕是從頭到尾都沒注意過吧。你擡頭看看。”
統領擡頭,就見明瑾身邊站着的,正是蘇曉婉身邊的小丫頭。兩人一人抱着一個孩子。
統領咬咬牙,“技不如人,甘拜下風。”
“不是你技不如人,只是我們提前就有防備而已。”
那統領冷笑,一臉絕望,“罷了。我從接到這個任務開始,就知道這個任務八成是完不成的。只是還是不甘心。”
其實,在場的人心裏都清楚。
這個任務,不管成與不成,將來怕是都不會有什麼好結局的。他攤上了,也就只能認了。
蘇曉婉道:“你既然敢來,也算是個勇士。”
蘇曉婉看了容昊一眼,容昊從袖子裏拿出一個信封,外加一塊玉佩,丟給那小將軍。
容昊道:“這官,你恐怕是做不了了。想保命的話,讓你的屬下帶着東西回去。你自己,想做什麼都可以。”
“說得容易,這麼多人看着呢。”
蘇曉婉看了一眼他身後的人,“隔得這麼遠,他們聽不見什麼。只要想活着,總能有辦法。”
統領猶豫,“我家人還在京城。”
“你人都死了,你家人在哪裏還重要麼?手裏的籌碼,都是用來威脅活人的。對死人,毫無意義。”
那統領捏了捏手裏的東西,“若是,我非要達成目的不可呢?”
蘇曉婉聳聳肩,“我無所謂。你儘管來。這一路上,我們周圍都有暗衛,你卻一個都沒發現。你和他們差距有多大,還看不出來麼?”
統領閉上了眼睛,“你們走吧。”
蘇曉婉衝他拱拱手,“多謝。”
一行人重新上馬,踏上天佑領土。
幾人在城中匯合,沒多久,宋弈然的隊伍也進城了。
明瑾看着只有人沒有東西隊伍。笑眯眯看想蘇曉婉,“守財奴今天可是破財了。”
蘇曉婉笑得奸詐,“你還真以爲,我會丟下那麼多金銀珠寶跑路麼?”
“嗯?”
明瑾納悶,“這可不在我們的計劃之內。”
蘇曉婉道:“既然是明衝送的東西,我自然是要笑納的。豈能留在大渝。真東西,早就送走了。也就只有今天早晨打翻的那箱子,是真東西。不過,現在肯定也已經被跟着的暗衛收拾起來了。我可是一分錢都不虧。”
明瑾也被驚住了,“你……”
“唉,這辦法不是我想出來的,是靈兒。她現在,可是越來越厲害了。”
蘇靈道:“這麼多的東西,總是有漏洞的啊,只要提前準備好,想要換掉很容易的。偷樑換柱,這個詞,我可是懂的精髓的。”
明瑾不自覺的點頭,“厲害啊。不愧是你教出來的。”
蘇曉婉道:“這是她自己厲害,和我沒關係。”
蘇靈挽住蘇曉婉的手臂,“別說這些了,我們還是抓緊趕路吧。時間還早,今天還可以走很遠呢。這裏是邊境,我總覺得不安全。”
蘇曉婉點頭,“好。走吧。”
明瑾揪着臉上的鬍子,“都到了天佑了,我臉上這東西,是不是可以去掉了。”
“不行!”
蘇曉婉一本正經。
明瑾驟然停手,“嗯?爲什麼?”
蘇曉婉皺眉,一臉認真,“你長得太醜了,混在我們中間,會拉低我們的平均顏值。”
明瑾瞪了她一眼,急不可耐的將臉上的東西全都去掉了。
一行人晃晃悠悠的又走了半個月,總算是到了京城。
容禮聽說他們回來了,在城門口擺下了盛大的歡迎儀式。
容昊和蘇曉婉直接被接近了宮裏。
慕容佳和小晗也已經在宮裏等着了。
小晗長高了不少,雖然許久未見,可是見到蘇曉婉一點都不生疏,直接往她懷裏扎。
慕容佳在他身後笑,“這孩子,都多大了,還這麼黏人。”
蘇曉婉摸摸他的頭,“小晗長高了很多,現在是男子漢了。”
“孃親,你這麼久都不回來看我,是不是都忘記我了。”
“怎麼會?我們這不是回來看你了麼。”
容禮拉着容昊去了御書房,蘇曉婉和慕容佳也找了個地方寒暄。
這麼長時間,還是有很多事情可以聊的。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容昊和容禮才終於從御書房出來。
“朕今晚爲你們擺酒,接風洗塵。”
蘇曉婉和容昊齊齊行禮,“多謝陛下。”
容禮扶住了容昊,“哥哥,你我之間,還留着這些虛禮幹什麼。”
蘇曉婉轉頭看向容昊,心裏其實有些難受。
這九五之尊的位置,本來是容昊的。他不用對任何人陳臣。可現在……
自己終究還是連累了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