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夜宴的瞳眸驀然暗下來,眼底鋪天蓋地的墨色襲來,將女孩鎖定在以眸光爲籠的囚牢之中——
她離他很近。
咫尺的距離。
避無可避。
女孩漂亮的眼睛裏似綴滿了星辰,熠熠璀璨,瀲灩惑人。
本無心魅惑,卻勾人心魄。
明歌彎起柔軟瑰麗的脣,在他眼底豔豔的笑開,低聲而婉轉,繼續道:“喜歡你,始於美色……”
“但我希望,終於靈魂,可以嗎?”
她輕聲問道。
宮夜宴幽暗得恍如蠱惑人心,吞噬世間萬物的目光,淡淡掃過明歌的臉,落在了她喋喋不休的脣上。
有很短的一剎那,將心臟都緊緊攥住,無處可逃。
明歌呼吸微窒,心尖顫動,忍不住暗自嘀咕。
大美人再這麼看着她,她會忍不住又“害羞”的……
良久。
又彷彿只過了片刻,男人清冷而淡薄的聲線,流動着淡淡的喑啞與不知名的迷人危險,遠在天邊般卻最後落在了耳畔,“可以。”
“你說什麼?”
明歌呆了呆。
先是怔愣在原地,旋即眸子驀然瞪大了一圈。
“……宮總,你同意了?”她險些咬到自己的舌尖,不確定的問道。
男人臉上眉眼波瀾不驚,看起來跟平常別無二致,但的的確確地“嗯”了一聲。
不是幻聽,也不是錯覺。
就算是幻聽和錯覺,也不可能連着兩次都聽錯了吧?
所以……
大美人是真的同意了?
明歌琉璃般的眼珠閃動,綻放出惑人又璀璨的光彩,彷彿整個世界都亮了起來。
見女孩高興的模樣,宮夜宴不自覺的跟着她勾了勾脣。
不可否認,看見女孩的笑靨如花,他的心裏生出一絲難以形容的悅意。
這大概就是她說過的……
喜你悅己。
明歌鴉羽般纖長濃密的睫毛忽閃兩下,眼珠泛着晶亮的blgblg,深刻而熱烈的望着男人俊美的輪廓,聲調輕而靈動的請求道,“那……我可以親你嗎?”
她語氣魅惑天真而不自知。
迎着明歌的視線,男人喉嚨上下滾動了下,聲音染上淡淡的啞,“你什麼時候這麼客氣了?”
明歌覺得自己讀懂了他的言下之意:請不要客氣。
她興奮的嗷嗚一聲,整個人驀然傾身,從病牀上越過半張桌子,眼看着就要——
“咚,咚咚。”
門被禮貌的敲了三下,左安拎着一隻半大的保溫箱,直接擰開門進來了,嘴裏還說道,“宮總,您要的冰淇淋……來……來……來了。”
望着病房裏的一幕,剩下的話猛然在嘴邊斷掉。
映入眼簾的是一身藍白相間寬大病人服套在身上,越發顯得身材纖細的女孩,朝坐在座椅上的男人探過去,兩人的臉離得非常近。
雖然從動作上看得出是女孩主動,但是性格淡漠生人勿近的男人,沒有第一時間推開她,好暇以整地坐在椅子上,姿態優雅閒適,就已經是一種無聲的縱容。
左安整個人處於大腦卡殼的懵逼狀態。
門沒有反鎖,左安大概怎麼也沒想到,自家向來連女人投懷送抱都不會多看一眼的boss大人,會跟一個女孩在病房裏……
於是直接推門進入。
明歌的動作不禁僵住!
她的脣,離宮夜宴的還有001米的距離,差一點就能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