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
女孩……不,應該改口了。
女人的聲音甜軟嬌糯,含着一絲絲不自然的羞澀,卻偏生故作張揚。
眸子晶亮又討好的望着他。
像一面顏色鮮豔的旗,在你眼前被風捲起最熱烈的弧度,卻又有着世間最明媚的溫柔。
“你剛剛叫我什麼?”
這句話,幾乎是從男人喉骨深處溢出來,帶着一分淡淡的啞意。
明歌心裏微微的發怵,身子下意識地往後縮了縮,遲疑的,試探的,“……老公?”
“再叫一遍。”
宮夜宴目光緊緊地鎖定明歌,瞳色寂靜而深然。
可他並不如表面看上去那樣的平靜。
——明歌清楚的知道。
女人漂亮眼珠微動,笑容透了一絲狡黠,她故意的拖長了聲音,“老……公公?”
宮夜宴,“……”
窗外的天空漂浮着暖橘色的雲彩,天光已然大亮,時間已經是早上十點半。
掐滅菸頭後,宮夜宴輕輕地抽回被女人枕在脖頸下的一隻手臂,掀開半邊被子,繫上睡袍,打開主臥的門,走了出去。
明歌睡得不是很沉。
身體的疲倦令她整個人大腦的思緒都混沌着。
很想就這樣沉沉的睡過去,心神卻分出來一縷,隱約保持了一絲清醒。
明歌迷糊間察覺到一點兒響動,餘熱褪盡後冰涼的眼皮費力地睜開一線,只隱約看見男人打開門出去的背影。
她捲起被子,腦袋一聳,臉蛋在柔軟蓬鬆的潔白被子上蹭了蹭,換到另外一邊睡去。
不知過了多久,宮夜宴折返回來,身上黑色冰綢睡袍換成了一襲正裝,白襯衫黑西褲,一慣簡單低調的風格,被男人穿得意外的好看。
宮夜宴走到牀邊,俯身下來,輕聲叫她:“起牀了。”
“……唔,幾點了?”明歌伸手揉了揉眼睛,依舊是一副困頓的模樣。
“十一點。”
“才十一點,還這麼早啊……”明歌拉上被子矇住頭,睏倦的聲音悶悶地傳來,“我再睡一會兒,等喫飯的時候再叫我吧。”
“已經是午餐時間。”
“……騙人。不是12點才喫嗎。”
“今天提前一個小時。”
“……”
明歌肚子是挺餓的,不過,她整個人就是懶懶的,躺在牀上完全不想動。
餓肚子還是起牀喫飯,這是一個問題。
她用僅存的意志,分析了一下。
餓一頓,還能減肥。
所以她選擇繼續睡覺。
明歌矇頭悶聲說:“那我不吃了。今天誰也不能將我跟我的牀分開。”
像極了每一個賴牀的你本人了。
“——不行。”
這一次,宮夜宴沒有無底線的縱容着她,今晨起來胡鬧了一通,就連早餐都沒有喫,他特意讓陳伯將午餐時間提前一個鐘頭。
說着,男人突然擡手就將被子掀開,明歌黑色長卷發散在枕上,一半凌亂的覆蓋住白淨的臉蛋。
“喂……”她驚訝地叫了聲,眼睛圓瞪的,“你幹什麼?”
女人紅脣上沾了一縷黑髮,忽然間睜開的眼瞳,泛着朦朧而瀲灩的霧氣,染上微微惶惑的色彩。
宮夜宴彎腰俯身,修長的手指擒住女人的下顎,說:“你問這個問題,我的答案顯而易見,永遠只有一個。”
明歌簡直被他無恥的坦蕩給驚了。
她下意識地別開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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