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特意來探班,你覺得只是爲了當着那麼多電燈泡的面,遠遠的見一面,三兩句話都沒有說到就夠了?”宮夜宴神色淡定的反問道。
明歌一怔。
下一秒,她驀然地跳到男人身上,雙手和雙腳都纏上他,後者雙手接住她,轉了個身。
“叮——”一聲,房卡貼上感應器,房間門打開,擁抱在一起的兩人跌撞着進了門。
燈都沒有來得及打開,在黑暗幽靜的酒店套房裏,只有月光透過半打開的窗戶與窗戶外一層蕾絲白紗,輕輕地灑落在地板上。
夏夜的風,帶着一絲輕薄的涼意。
…
一個小時後。
撿起落在門口地毯上的房卡,插入到感應器裏,整個酒店套房包括浴室的燈光才亮了起來,驅走黑暗。
明歌半躺在白色浴缸裏,泡了一個玫瑰精油的熱水澡。
足足過了30分鐘,才緩過來。
她懶懶地打了個哈欠,今天本來就拍了一整天的戲,特別是最後一場夜探大皇子府的戲,吊在威亞上飛來飛去,回了酒店跟她親親老公久別重逢……
實在是累極。
明歌頭一歪,靠在白色浴缸裏,兩隻纖長白嫩的胳膊搭在浴缸的邊緣,半閉闔上眼眸,竟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
浴室外。
宮夜宴看了眼時間,微微皺眉,擡手敲了敲門:“寶貝?”
他把人抱到浴室裏面,放了滿滿一缸熱水後,就出了來。
她堅持要自己洗。
聲稱只想單獨泡個澡,而不是想洗鴛鴦浴。
在面對她時,宮夜宴自知自己的剋制力近乎爲0,體恤她今天累了一天,明天還要早起拍戲,就隨了她。
不過,就算泡澡,眼下將近30分鐘過去,也該出來了。
半晌沒有聽到裏面有迴應,宮夜宴在磨砂玻璃的門外道:“我進來了。”
“……”
幾秒鐘過後,男人單手擰開門,一進入,果然女人溼漉漉的長髮散在白色浴缸邊上,半閉闔着眼眸,素顏朝天不施粉黛,睡得正香。
宮夜宴嘴角微微勾起一絲魅惑的弧度,伸手拿過旁邊掛着的一塊雪白柔軟的浴巾,彎腰俯身將女人擦乾淨,從已然微微泛着一絲涼意的浴缸裏,給打橫抱了出來。
這樣的大動作,明歌也沒有醒過來,只是在睡夢中微微皺了皺眉心,自覺的在男人懷裏找了一個令自己舒適的角度,再次睡了過去。
走了兩步,宮夜宴將她放到牀上。
正打算替她穿上衣服。
是生氣,也是心疼。
“……怎麼弄的?”男人指尖輕撫上她腰間新添的‘傷’,近乎呢喃地問道。
也沒有指望明歌能夠回答。
然,熟睡中的女人,彷彿有心靈感應一般,此時竟然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老公?”
下意識地叫了聲後,明歌微微回過神
!!!
她白淨小臉“唰”地飛紅,立刻擡手卷起浴巾,遮蓋住自己的身體,這才擡起了頭,纖長捲翹的眼睫在暈黃的燈光下忽閃輕顫,水盈盈的眸子泛起一絲妖嬈的霧氣,咬着嫣紅的脣瓣道:“……你,還不睡覺嗎?”
宮夜宴卻拿開她捂住自己的小手,重新的撫上線條漂亮卻充滿着觸目驚心痕跡的腰間,微微垂着眸子,神色莫測。
明歌目光一轉,也看見了。
她說:“……很醜是不是?”
明歌觀察了一下男人的神色,故作輕鬆的語氣道:“因爲是古裝戲,我飾演的這個角色武打的戲份比較多,所以就要經常性的吊威亞啊,威亞衣裏面的鋼絲真的很硬,穿着一點都不舒服,而且時常喜歡給身上勒出痕跡來。啊,不過,在天上穿着大袖廣服飛來飛去的模樣可仙了!雖然拍戲很辛苦,當看到成果的時候,卻是覺得一切都值得的!”
她吧啦吧啦半天。
末了,在男人垂眸沉默的樣子裏,越發覺得詞窮,明歌只得憋出來疑惑的一句:“……難道真的很醜,醜得你都不想跟我說話了?”
“沒有,”宮夜宴終於開了口,音色華麗低沉,輕聲道:“很漂亮。”
說着,彷彿怕她不相信似的,男人微微俯身,薄脣落在了女人腰側的青青紫紫痕跡上面。
不含任何情.欲的,沒有任何旖旎心思的,只是單純的——心疼。
“……騙人,”她微微收緊了無意識抓住雪白浴巾的手,小小聲的反駁道,“明明就不好看,你就不要睜着眼睛說瞎話哄我開心了。”
“沒騙你。”男人擡起了頭,視線漆黑又幽深,嗓音暗藏着一絲不易察覺的喑啞,淡淡道,“這是勳章。”
“……嗯?什麼勳章?”她一聽,驀地微微一怔。
宮夜宴回答說:“我的寶貝很勇敢的勳章。”
宮夜宴這麼一本正經地誇她,明歌反倒是不好意思起來,她手指摳了摳身下雪白柔軟的浴巾,抓出一道略微凌亂的皺褶來,“……這本來就是身爲一個演員的專業素養,應該的,應該的,你這麼誇我,就不怕我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