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身邊的幾名女子,從茶几上跳過來。
一米七幾的王成彪虎背熊腰,腿肥胳膊粗,一看就象個武夫。
在師門的時候,很多人都說他有天賦。
這傢伙力道比普通人大,因此練起武來也事半功倍。
三十歲不到已經接近武師中階境界,這是很不錯的成績。
練到四十歲有可能超過赫通天。
越有點成績的人越驕傲,王成彪也是如此,他完全不把何平凡放在眼裏。
大步邁來,一雙輕蔑的眼睛瞪着何平凡,“但願你在我手裏能撐過三分鐘。”
呼——身子往下微微一沉,一記重拳出擊。
何平凡面色如常,不閃不避,雙掌合攏,包住對方的拳頭一擰,靈體之力突然爆發。
砰——一股力量炸開,王成彪的眼睛當場鼓突出來。
旁邊的人象被什麼捏住了脖子,呼吸一滯。
天啦!她們的眸子裏充滿了無比的驚駭。
王成彪的手臂,正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寸寸摧毀。
手骨發出一連串碎裂之聲。
冷承志躺在地上,嚇得魂都要飛了。
“啊——啊——”很快,王成彪發出一陣陣極爲悽慘的哀號。
他的手被人廢了,粉碎性骨折,再也不可能恢復。
何平凡鬆開他完全粉碎的手臂,一腳踹過去。
原本不準備跟他計較,奈何他助紂爲虐,口出狂言。
玄術家族的傳人又豈是你們能隨意蔑視的?
“回去告訴冷峻峯,何家不是糯米糰子,隨他怎麼捏?”
“如果他再敢對我何家不敬,別怪我殺上門去。”
狠狠地鄙視了地上的兩團垃圾一眼,拂袖而去。
冷家,聽說冷嫿禕要回來了,冷家正在搞大動作。
學校裏要爲冷嫿禕搞慶典,冷家也要大擺宴席迎接女兒迴歸。
更重要的是,冷峻峯邀請了京城一個大家族見面。
雙方之間正式接洽,可能有進一步的發展。
冷家已經是地方首富,要想再進一步,必須有強而有力的靠山。
女兒最近風頭正旺,上了全球熱搜,都被首長接見了。
冷峻峯心情大好,正揹着手察看家裏的細節。
後天的宴席就在自家院子裏舉行,必須隆重。
鈴——一陣最原始的電話鈴聲響起,管家接了電話,臉色大變,匆匆而來。
“家主,家主!”
“怎麼回事?”
冷峻峯一向沉穩,風度翩翩,很反感下人們的慌里慌張,不成體統。
管家悄聲道,“不好了,少主被人在會所裏打斷了腿。”
“啊?”
冷峻峯聞言色變,“誰敢這麼大膽子?”
也太不把冷家放眼裏了,真以爲冷家人是喫素的?
管家搖搖頭,“少主沒說。
不過人已經送到了醫院。”
“走!”
兒子被人打斷了腿,冷峻峯哪裏還沉得住氣?
率管家和保鏢匆匆趕往醫院。
“給我查清楚,到底是誰幹的?”
冷峻峯的怒氣很重,眼睛裏冒出火來。
雖然兒子不成器,但畢竟是兒子,在父母眼裏,再渣也是自己的崽。
冷承志被人打斷了腿這麼不光彩的事,冷家人自然不會外傳。
因此其他人也不知道,只有冷峻峯風風火火趕到手術室門口,一直跟在冷承志身邊的那名小妞緊張兮兮地,嚇得大氣不敢出。
目光極不悅地瞟了眼這名女孩,冷聲道,“別告訴我你不知道出什麼事了?”
女孩戰戰兢兢,“是,是一個叫何何平凡凡的人打的。”
何平凡?
這怎麼可能?
他一個廢物哪能是冷承志的對手?
冷峻峯黑着臉,“你確定?”
女孩咬着脣,用力地點點頭。
“冷少叫人燒了貧民窟,何平凡找上門來,在會所的包廂裏把他的腿打斷了。”
“除了冷少,還有他師兄也被何平凡廢了。”
“他還說,何家不是糯米糰子,隨人怎麼捏?”
“如果誰再敢對何家不敬,別怪他殺上門去。”
冷峻峯的身子突然一怔,只覺得兩眼發黑,差點就要摔倒。
幸虧旁邊的管家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他,“家主,家主。”
冷峻峯的臉色極爲難看,如果眼前這個女孩說的都是真的,那就太可怕了。
何平凡可是玄術家族之後,難道他的靈體開竅了?
不可能!不可能!這些年他一直沒有停止過對何家的關注,何平凡有任何的一舉一動他都看在眼裏。
他明明就是個廢物,怎麼可能開竅?
一旦靈體開竅,即意味着何平凡的成就不可限量。
要知道這種千百年難遇的玄術靈體,不飛則已,一飛沖天。
終有一日,他要成爲宗師的存在,踏上玄術的巔峯。
如果真是這樣,那冷家就錯了,大錯特錯。
想到之前自己去何家攤牌,親手將兩家的關係斬斷,並將黎素英母子逼到絕境,冷峻峯心裏突然有種強烈的不安。
如果何平凡的靈體真的已經開竅,那麼冷家失去的,不只是一個崛起的機會,更是埋下了滅門的禍根。
他哪裏還沉得住氣?
顧不上兒子在手術室裏還沒出來,轉身朝管家喊,“走,回府。”
“家主,那少主他……”“別管他了!”
冷峻峯此刻的心態極度不好,一路上不斷地催促司機加快速度。
趕到家裏後,三步並作兩步趕進去。
冷老爺子正在書房裏練字,一直以來他保持着這種良好的修養。
練字可以讓他靜下心來,氣定神閒,過着怡然自得的悠閒日子。
“爸——”冷峻峯大步而來,屏退下人。
並房門關上後,神色匆匆道,“爸,出大事了。”
老爺子很淡定,依舊不緊不慢地寫着書法,筆走龍蛇,鋒芒內斂。
“什麼事?”
冷峻峯顧不上太多,急切地道,“何平凡的靈體開竅了!”
“什麼?”
書房裏一片短暫的寂靜,老爺子手裏的毛筆一顫,咔嚓——居然意外地折斷了。
冷家剛剛和他劃清界線,他就開竅了?
一片陰雲襲上冷老的心頭,只見他痛苦地閉上雙眼,臉色凝重,“還能補救嗎?”
難!冷峻峯搖了搖頭,爲了和何家劃清界線,他不惜親自上門毀約。
現在又火燒了貧民窟,讓他們母子無家可歸,積怨累累,怎麼補救?
再說京城那個大家族的人馬上就要來了。
冷老沉默很久,揹着手踱步到一幅古畫跟前,臉色深沉。
伸手敲了敲古畫。
冷峻峯擡頭,這是一幅時代久遠的古畫,一位王者仗劍而行,睥睨天下。
畫像左上角一行字:寧叫我負天下人,休叫天下人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