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眼一個個都這麼小,眼裏只有自己,根本不顧別人的死活。”
“這些年你們只顧自己享樂,何曾想過還有扎掙在貧困線上,一盆如洗的親人?”
“你們不但不支持,幫助,關愛,反而處處排擠,踩壓,挖苦,諷刺。
你們心裏就真的一點都不慚愧,後悔,內疚?”
衆人一怔,舅媽有點懵了,“媽,您這是……”“剩下的那些財產,不是給佑鴻的嗎?”
佑鴻是盧彎彎舅舅的兒子,也是裴家唯一的男丁,這傢伙成天開着名車,泡着小妞,過着醉生夢死的日子。
也不要去打拼,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終於長成了巨嬰。
老太太聽到這句話,兩眼一瞪,“貪得無厭!”
二個多億的家產,他們分得了七成,居然還想着剩下的那丁點殘羹。
肉喫完了,連湯都不給人家留?
舅媽捱了訓,也不敢作聲了。
可衆人還是不明白,這個幾年前就寫好的遺囑,剩下的那份財產究竟要給誰?
小姨急燥地道,“哥,你就不要吞吞吐吐了,快唸吧,也好讓大家死心。”
舅舅的目光投向彎彎媽,“裴靜波佔財產總額的百分之十三點五。”
“啊?”
這下不光是小姨她們,就連彎彎媽也驚訝了。
怎麼是自己?
她幾乎不敢相信似的,老媽居然把這麼多財產留給自己,這……怎麼可能?
要知道自己可一直是老媽心裏那個,最不爭氣,給家族帶來恥辱的子女。
自己跟人私奔,不顧家族臉面,不成全大局,她心裏不是一直記恨自己嗎?
可她爲什麼還要把這份財產留給自己?
彎彎媽怵在那裏,淚花在眼眶裏打滾。
盧彎彎也懵了,外婆這麼恨自己的爸媽,她爲什麼要把這份財產留給媽媽?
而且是比兩位姨還要多的份額。
只有何平凡臉帶微笑,滿意地點了點頭。
雖然這麼多年以來,老太太一直恨鐵不成鋼,但她心裏還是有這個女兒的。
都說十指連心,手心手背都是肉。
不管女兒當初做了什麼,她畢竟是自己的親骨肉。
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比得上這種血脈相連的親情?
衆人恍然大悟,這份幾年前就準備好的遺囑,給了他們狠狠的一記警鐘。
不過老太太平時有多麼的不喜歡盧玉成,她的心裏從來沒有放棄過這個女兒。
她今天的安排,多出來的份額,那是對女兒這麼多年的補償。
大姨不幹了,憤怒地站起來,“媽,你這也太不公平了,憑什麼她拿這麼多,我拿這麼少。”
“難道我就不是你的女兒嗎?
你這樣厚此薄彼,只會涼了大家的心。”
“裴靜波這些年做了什麼?
盡到了一個做女兒的責任和義務嗎?
還是她孝敬過您?
爲家族做了很大的貢獻?”
“是啊,我也不服氣。”
小姨也跟着起鬨,“她一個人的份額,都有我們兩個人這麼多了,憑什麼啊?”
舅媽看了看,壯起膽子道,“媽,你是有點偏心,也別怪大姐,小妹不高興,就算您分配,也要一碗水端平啊?”
老太太望着兩個女婿,“你們也是這個意思嗎?”
大女婿不說話,小女婿道,“家裏當然是您做主,可還是兼顧一下大家的情緒比較好。”
“雖然我們不是很缺錢,但您這樣分配,大家心裏會不平衡。”
老太太哼了聲,“那好吧,你們不要我就全部收回,都交給忠誠來打理。”
“別,別,別……媽,您千萬別收回,蚊子雖小也是肉啊,我們沒意見,沒意見。”
小女婿嘿嘿地笑道。
大女婿站起來,“那就這樣吧,靜文,我們走。”
大姨氣呼呼地走了。
小姨夫也搖了搖頭,“我們也走吧!”
他們一家也走了。
王夢蓮狠狠地瞪了盧彎彎一眼,記仇了!舅媽嘆了口氣,心裏也不高興。
盧彎彎扶着老太太,“外婆,您要去休息了嗎?”
老太太望着這個外孫女,語重心長地道,“彎彎,外婆以前對不起你們,讓你們受苦了,希望你不要怪外婆。”
盧彎彎心裏挺沉重的,連連搖頭,“不會,不會,外婆您放心吧,我和媽媽從來都沒有怪過您。”
老太太朝女兒看了眼,“靜波,你過來!”
彎彎媽走過來,就在老太太伸手去摸她的臉時,她突然控制不住淚如雨下。
“媽——”老太太抱着她,將盧彎彎也一併摟進懷裏。
淚水,滑過蒼老的臉朧……大堂裏的氣氛有點壓抑,何平凡悄悄地走出院子,擡頭望着這片大疆的星空。
他沒想到盧彎彎背後,竟然有這麼多故事。
一個看似外表風光的女孩子,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誰又知道她背後的辛酸?
何平凡揹着手踱步在星空下,他想到了自己的家族。
如果沒有十五年前那一戰,何家又會是怎樣的盛景?
想必現在也是江洲頂級豪門。
“何少,老太太叫您。”
一名裴家的傭人走過來喊道。
何平凡回到院子裏,盧彎彎她們幾個都哭得兩眼通紅。
舅舅站在那裏,小心翼翼地陪着。
老太太對何平凡道,“小何,聽彎彎說你是來大疆尋藥的?”
何平凡點了點頭,想必是盧彎彎已經跟她說了。
老太太道,“那你知道這個極地向陽靈芝生長在什麼地方?”
何平凡還是搖頭,“我只是從古典中找到一些線索,具體也不太明白。”
老太太嚴肅的目光看着他,“這本來是一個祕密,既然你是彎彎的男朋友,我可以告訴你。”
“極地向陽靈芝只在數百年前出現過一次,而且極陽之物需要極陰之物方能引出。”
何平凡正想解釋,盧彎彎道,“外婆,何平凡很急需要這味藥,您就告訴他吧。”
說着,她朝何平凡使了個眼色。
老太太道,“極地,指的是極致之地,或熱,或冷,或殘酷。”
“這個向陽靈芝喜歡的極地,正是至熱之地。”
“在大疆只有一個地方符合這種特徵。”
盧彎彎比何平凡還急,“那是哪?”
“火焰山!”
老太太鄭重地道。
火焰山?
衆人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