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霆出擊,迅速掃平了一切障礙,全面收購了文氏集團。
安如意和蔣氏的股份聯合,成了文氏的大股東,現在對方就是她砧板上的肉,想怎麼切就怎麼切。
她一上陣,直接換掉了文氏所有高層,由蔣家旗下一班人馬接手,不給對手任何翻盤的機會。
安如意的錢依然留在裏面沒動,她現在也應該算是文氏集團的第三大股東。
蔣家的事情一了,大家心裏也舒服多了,至少他們度過了這個難關。
只是經過這麼多挫折,留在他們心裏的傷痕,總需要時間來抹平。
聽說蔣老爺子去了寺廟,有出家的意向,沒有人能攔得了他。
何平凡幾個聽了之後,也只能在心裏一陣嘆息。
這天下午放學,藍可馨發來微信,說晚上一起去喫個飯,有重要事情商量。
何平凡壓根就不相信這個坑貨,不等放學鈴聲一響,他就提前走人了。
還沒到門口,遠遠看着外面停着一輛奧迪A6,一輛奔馳C180L。
家裏又來人了?
看牌照,外省車,都是穹B開頭。
這個地方離江洲足有一千多公里啊,又是誰來了?
何平凡正要進屋,赫健特利索地跑出來了,“宗主,您回來得正好。”
何平凡詫異地望着他,“怎麼啦?”
赫健拉了他一下,在大門外悄聲道,“家裏來了幾個遠房親戚,正跟嬸在顯擺呢。”
遠房親戚?
自己家裏還有親戚嗎?
在何平凡的記憶裏,從爺爺那代就是一脈單傳,家族沒落後,所有的親戚都人間蒸發了一樣。
即便是在自己和老媽過着一貧如洗的日子,也沒有任何人過來看望,慰問過。
怎麼突然冒出一羣千里之外的親戚?
何平凡和赫健走進去,遠遠聽到一個尖銳的聲音,“哎,我說素英啊,這房子是何家以前留下來的嗎?”
“都這麼破舊了,你們也住得習慣?
怎麼不重建一下?”
“你們不會這麼缺錢吧?”
黎素英尷尬的聲音傳來,“這房子是租的……”話還沒完,那個尖銳的聲音立馬驚訝地道,“不會吧,就連這破房子也是租的?
天啦,那你們母子過的究竟是什麼日子?”
“何家當年也算是大戶人家,怎麼就沒落成這樣了?”
“哎,剛纔外面那個老頭,是你的男人吧?”
他們在外面看到了向伯,向伯六十多歲了,被他們誤以爲黎素英又嫁了人。
一個男子的聲音傳來,“那老頭恐怕有六七十歲了吧,不過以你現在的條件也只能嫁一個老頭了。”
“是啊,想當年,素英可是我們家族裏最漂亮的一個。”
“原以爲嫁到何家會享福,沒想到唉!”
“咳咳——”向伯在外面咳嗽起來,從他的角度來說,主子在跟家人聊天,他沒權力插嘴。
但他覺得這些親戚說話太難聽了。
黎素英倒是性子好,不爭,不辯,人家怎麼想,怎麼說,那是他們的事。
只要自己心裏坦蕩就行。
這麼多年以來,如果不是心態好,又怎能度過如此煎熬的日子?
現在兒子有出息了,正如冉冉升起的太陽,何家看到了希望,看到了未來。
這對黎素英來說,自己這麼多年的煎熬,含辛茹苦都是值得的。
她笑了笑,“你們喝點茶吧?”
何平凡進來了,“媽!”
黎素英見狀,立刻招呼道,“平凡,你回來了,快過來。”
把兒子喊過來,介紹着面前的幾位親戚。
“這是珍姨和姨父,這位是貴姨……”黎素英一口氣介紹了家裏的七位客人。
珍姨是黎素英的表姐,貴姨是珍姨丈夫的妹妹。
此外還有貴姨的老公和三名年輕人。
大的二十四五,那是珍姨的兒子易文明。
旁邊一個跟他差不多年紀的女孩是他的女朋友,聽說家境還不錯,挺有錢的。
還有一名留着學生頭的女孩子,是貴姨的女兒,十九歲,剛上大學。
因爲姨父公司派他過來有事,其他人也一起跟過來玩了。
工作旅遊兩不誤。
何平凡一一打了招呼。
聽說這是黎素英的兒子,七雙眼睛齊齊望了過來。
何平凡是那種看上去很普通,氣質內斂的年輕人。
既不象有些人一樣鋒芒畢露,高傲得不可一世,也不象某些人一樣輕浮。
幾名年輕人看了之後,微微閃過一絲不屑。
沒什麼值得欣賞的,太普通了。
這樣的男生滿大街都是,扔人羣裏也沒人撿。
貴姨的女兒在心裏道。
珍姨卻故作驚訝地尖叫起來,“喲,這就是平凡啊,嘖嘖嘖,不得了,都這麼大了。”
“象當年姨看到你的時候,你才二歲半。”
珍姨雖然是黎素英的表姐,當年何家鼎盛的時候,那些遠房親戚也都喜歡來往。
表姨父在旁邊微微一笑,“平凡,你找到工作了嗎?”
在他的印象中,何家沒落成這樣,何平凡應該早早就綴學了,在外面打零工了吧?
何平凡搖了搖頭,“我還在上學呢。”
“啊?”
幾個人瞪着眼睛,“不會吧,那你考上大學了嗎?
復讀了幾年啊?”
“……”何平凡有些不想說話了。
珍姨似乎很感興趣,繼續問道,“平凡,找女朋友了嗎?”
“你們家條件不是太好,有機會就要早點找,年紀越大越難找對象。”
“看你文明哥,這是他的女朋友小莉。
小莉家裏可不得了,資產都好幾千萬。
我們小莉自己也是個妥妥的小富婆。”
易文明和小莉有些得意起來,神采飛揚,嘴角翹起一絲弧度,儼然有種說不出來的驕傲。
赫健在旁邊聽了,撇撇嘴,幾千萬這麼多,好嚇人哦。
要是安如意在這裏,分分鐘把他們秒殺了。
黎素英在旁邊聽了,也不生氣,只是淡淡一笑,“你們到屋裏坐會,我去買點菜。”
表姨父擡手看了看錶,“喫飯就算了吧,我晚上還約了人。”
珍姨道,“建勳朋友多,面子大,會有人接待的,聽說是江洲最好的餐廳。”
“我們這次過來也是想看看你們,畢竟都這麼多年不見面了。”
話剛說完,易建勳的手機響了,他接了個電話,然後喪氣地道,“對方有事,來不了了。”
“啊?”
珍姨很鬱悶,請客的人來不了了?
那到哪裏去喫飯啊?
再說晚上睡覺呢?
她就是考慮到出門有人接待,這才喊上小姑一家人過來的,要是沒人接待,豈不要自己出錢了?
她看着自己男人,“這次出差的費用能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