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平凡切了一塊鵝肝，“你回去之前我們聚一下。”
顧雨菲不說話，微微品着紅酒，目光望着外面的城市風光。
“再說吧，其實我不是太喜歡這種聚會。”
兩個人喫完了西餐，讓所有的服務員退下，兩名演奏的歪國仁也撤了。
顧雨菲坐在臨窗的位置，她回頭望着何平凡，“如果我從這裏跳下去，你還能救我一次嗎？”
何平凡緊張地道，“你瘋了！那次是因爲下面有水。”
“在這種地方跳下去，早就摔成肉餅了。”
他看到顧雨菲的神色不對，又道，“尤其是象你這樣漂亮的女孩子，被摔死的話肯定很難看。”
“噗——”顧雨菲無語地瞟了他一眼，“你剛纔說什麼？”
何平凡道，“我說被摔死後肯定很難看。”
“不是這一句。”
“尤其是象你這樣漂亮的女孩子啊。”
顧雨菲嫣然一笑，感覺很開心。
“我們走吧！”
兩個人從餐廳下來，很快就來到江邊。
“何平凡，你在這裏等我啊！”
何平凡也不知道她要幹嘛，只看到顧雨菲飛快地跑過去，爬上護欄。
她站在護欄上，張開雙手，“哎，你說現在我從這裏跳下去，你可以救到我了吧？”
“……”何平凡意識到這丫頭有問題，果然念頭沒完，她揮了揮手，“我跳啦！”
身子朝後面一歪，果真跳下去了。
日哦！早知道就不告訴她了，何平凡突然發現顧雨菲有病，而且病得不輕。
嗖！幸虧距離不算太遠，八步仙蹤一晃，何平凡就翻過了護欄，一把揪住眼看就要墜入大江的顧雨菲。
“你有病啊？”
摟住顧雨菲的腰後，何平凡狠狠地罵道。
哪知道顧雨菲也不生氣，反而笑了起來。
噔——腳尖踏入水面，八步仙蹤的身法施展，何平凡踏波而行。
幸虧這時候路邊沒人，要是被人看到這一幕，還不知道要引起多大的轟動。
顧雨菲瞪着驚訝的眼睛，“哦，天啦，你居然可以踩在水上行走？”
“何平凡，你好厲害！”
顧雨菲似乎很享受，低頭看着腳下的波濤。
她扭動了一下身子，緊貼着何平凡的胸膛。
何平凡可不敢大意，萬一被江水捲走，後果不堪設想。
哪知道顧雨菲擡起頭，瞪着眼睛看着他後，突然貼近何平凡的耳邊，“我喜歡你了。”
這麼直接的表白，何平凡身子一顫，差點跌入江裏。
趕緊幾步踏江而上，騰空躍上河堤，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下次不要開這種玩笑。”
顧雨菲抿着嘴，“我是認真的。”
她扯着何平凡的衣服，看着何平凡的眼睛道，“這是有我生以來，唯一一次對一個男生說這種話。”
何平凡身子一僵，定定地望着她好一陣，“我們回去吧！”
“不！”
顧雨菲固執地道。
“我知道你心裏只有安如意，但我相信總有一天，你也喜歡上我。”
何平凡將目光投向滾滾大江，“我們還小，還有很多的事情等着我們去做。”
顧雨菲當然不會明白他的心思，何家在十五年前沒落後，他和老媽過的是什麼日子？
因此他只能不斷地讓自己更加強大。
《玄天錄》的下半部不能找到的話，終究踏入不了宗師之境，就更不要談以後的修爲。
如果有一天碰到更強大的對手，自己目前所擁有的一切都將化爲烏有。
何平凡不想讓悲劇再重演，他一定要努力修練，達到那種至強的境界。
雖然現在顧雨菲說喜歡自己，可要是沒有那次救援，沒有這身本事，自己和顧雨菲這種千家大小姐會有交集嗎？
顧家會對自己另眼相看嗎？
答案是肯定不會。
顧雨菲突然發現何平凡的眸子裏，多了一股極爲陌生的神色。
她完全看不懂何平凡的心思。
良久，何平凡才道，“你知道我爲什麼會跟安家有三年之約嗎？”
顧雨菲搖頭，象個小孩子一樣認真地望着何平凡。
何平凡淡淡道，“我是玄術家族的傳人，因爲接下來的三年對我來說至關重要。”
“目前的我看起來似乎很強大，但這種強大在浩瀚的修練中，只是微不足道的一小步。”
“三年之內如果我不能大成，我將失去問鼎至強者的資格。”
“自然也不可能將玄術一脈發揚光大。”
“安家對我不薄，我也不想辜負任何人，因此立下了三年之約。”
“如果這三年內我不能達到自己的預期，我和安家的約定自然做廢。”
“在浩瀚的玄術修練中，現在的我纔不過玄靈之境罷了，在那些於強者面前，人家只要動動指頭就能將我來掉！”
“所以現在的我，不可能對任何人一個真正動情。”
“我會把自己所有的心思和精力放在修練當中。”
顧雨菲怔怔地望着他，喃喃道，“我懂了！”
回去的時候，一路上顧雨菲都沒有再說話。
趕到家裏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顧雨菲回了房間再沒出來。
何平凡也上了三樓，一個人坐在練功室裏。
只是他的心已經無法平靜。
第二天一早，顧雨菲就對大家說，“我要回去了，訂了今天的機票。”
何平凡很意外地看着她，昨天晚上他就聽到顧雨菲在房間裏走動，但不知道她在幹嘛。
既然要回去，那就讓她走吧！何平凡安排了赫健，王一格，“你們兩個送她到中海，一定要保證她的安全。”
隨後又跟顧家取得聯繫，告訴他們顧雨菲將在今天回去。
送她到機場後，何平凡接到安如意的電話，“雨菲回去了？”
“嗯！”
何平凡沒有解釋。
安如意急急道，“那我過來送她。”
“不用了，她已經上了飛機。”
安如意百思不得其解，也不知道其中的原因。
昨天她還在說要給顧雨菲舉辦一個宴會，沒想到今天她就走了。
“真是個怪人！”
安如意嘀咕道。
飛機飛上南天，何平凡收回目光，長長地吁了口氣。
自己終於可以去雲玄宗尋找第九代宗師身世之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