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飯可以說是秦詩怡這麼多年來,喫的最香的一次。
儘管葉修給她炒的也不過是最常見的家常菜,用的也都是大家做飯用的料。
但這頓飯,卻讓秦詩怡吃出了不一樣的味道。
這應該是除她媽跟爺爺外,第一個親自爲她做飯的人了吧。
“謝謝你,葉修。”
望着葉修,秦詩怡有說不出的話。
“你也喫飽了,該睡覺了。
等明天一早起來,什麼都會好的。”
朝她安慰一句,葉修就走向了門口。
“你要走嗎?”
秦詩怡坐了起來。
葉修回過頭。
秦詩怡說道:“如果你走了的話,我會害怕。”
這也怪不得了她。
這裏是地下,葉修要是走了,這裏就只剩她了。
而且,門口還有那些人在鬧事。
“不走,只是到外面看看。”
說完,葉修就走了出去。
秦詩怡這才放心的閉上眼。
第二天一早,公司的很多股東便跑了來,一見面就朝秦詩怡抱怨,“秦總,您要是再不出去道歉,我看那些人都要把我們公司給吃了。”
“而且,這事越託,對我們越不利,所以,您還是趕快出去給死者家屬道個歉吧。”
“是啊,秦總。
不爲別的,就算爲了公司,你也得這麼做啊。”
“從昨天下午到現在,我就一直接到陌生人的電話,說我們這邊要是不給死者家屬一個好的交代,我家人都要受到牽連。”
“我真的是很怕啊。
秦總,還請您趕快去給門口的死者家屬們道歉吧。”
幾乎所有人的都是勸秦詩怡去給死者家屬道歉的。
秦詩怡畢竟是剛步入社會的學生,哪招架得住這些人的勸,想了想便準備去給死者家屬道歉。
“等一下。”
葉修走了進來。
“你是?”
衆人打量着葉修。
可能以爲葉修可能是死者家屬那邊的人,他們並沒有對葉修有不敬之詞。
“要是我沒有記錯,你們秦總昨天好像是第一天上班吧。
而且,死者家屬找上門的時候,你們秦總好像纔剛剛進入這個公司。”
“確切的說,死者家屬的事情,跟她沒有關係。”
葉修攤了攤手說道。
“跟她沒有關係?”
衆人先是一愣,隨即便明白了葉修的來路。
一個個巴不得把葉修吃了似的的朝葉修說道:“她是這家公司的老總,出了這樣的事,就該她負責。”
“別說她昨天當的總裁,就算今天當的總裁,人家找上門,她也得負責。”
“對,必須她負責。”
“很好。”
葉修笑着點了點頭,“你們秦總負責也沒有關係,不過,總得找出負主要責任的那個吧。”
“那當然了。”
幾人不假思索的點頭,“但問題是,現在人家都堵在門口,進進不來,出出不去。”
“再這麼下去,附近的人都知道,我們公司生產的藥喫死人了。
所以,秦總裁當務之急是趕快向這些人道歉。”
“讓他們趕快撤離。”
葉修搖了搖頭,挨個指着所有人說道:“要是我沒有記錯,你應該是負責質量安全的,你應該是負責批次檢驗的,你應該是負責市場監督的,你,應該是負責原材料採購的。”
“你們要是非得讓秦總去給家屬們道歉也不是不可能。
我會立馬向公安機關說明此事。”
“藥品出現問題,首先不該找質量安全的嗎?
如果負責批次檢測的,能檢查出不合格的藥,那能喫死人嗎?”
“而負責市場監督的,如果能及時發現公司的藥在市場上出現的情況,那也不至於成這樣。”
“還有負責原材料採購的,就能保證自己沒有責任嗎?”
“如果每個人都能做到心中無愧,那好,我們現在就讓公安機關查,好好的查!”
隨着葉修這番話的落下,剛剛還巴不得把秦詩怡喫掉的這些人,頓時啞口無言的閉上了嘴。
誰也不能保證哪個環節不出問題。
如果真讓公安機關介入,那就有些麻煩了。
“那,那你說該怎麼辦?”
一個戴着金絲眼鏡,穿着棕色風衣的人,嘴角有些抽搐的問道。
其它人也都將目光轉向葉修。
葉修指了指門口方位,“你們現在、立刻、馬上去向那些人道歉,正如你們所說,那些人長時間堵在這裏。”
“勢必會讓公安機關介入。
我跟秦總呢,會趕快到死者家,與死者家屬溝通。”
“看來也只有這樣了。”
幾人同時點頭。
本以爲秦詩怡沒有秦家人的庇護,她又是剛剛步入社會的學生,這件事全把責任推到她身上就可以了。
哪知道,半路殺出了這麼一個人。
如果他們不按照他說的去做,萬一公安機關介入,那就真的麻煩了。
想清楚這些後,這些人不再遲疑,之後便去跟堵在門口的人溝通。
“這就搞定了?”
秦詩怡很不可思議的看着葉修。
她根本沒有經歷過這種事。
按照她的脾氣性格,要是沒有葉修出現,她真的會按照這些人說的,跑到門口向那些人道歉。
沒想到,葉修只是幾句話就把這些人給搞定了。
“那些人以爲你好欺負。
其實他們心裏比誰都清楚。
走吧。”
攤了攤手,葉修跟秦詩怡便上了秦詩怡的車。
因爲都想着讓秦詩怡承擔責任,所以,昨天並沒有正方集團的人來找這些人溝通。
看到走來的這些人,守在門口無精打采的這些人,頓時站了起來,一臉邪笑的朝那些人走去。
“別激動,我們是公司的領導。
秦總讓我們來跟大家協商。”
說話的是負責質量安全的領導。
他一臉官腔的說道。
與此同時,一輛黑色奔馳商務也開了過來。
車上坐着的不是別人,正是秦詩怡的二叔跟三叔。
“二哥,你說那丫頭會當面向這些人道歉嗎?”
說話的是秦詩怡的三叔。
“會。”
二叔連想都沒想的點頭,“那丫頭剛剛步入社會,沒有什麼經驗。
公司裏的那些老傢伙又給她施壓,坐視不管,這丫頭肯定頂不住這種壓力。”
“真不知道老爺子是怎麼想的。
這丫頭早晚要嫁人的,把這麼一家公司分給她,我覺得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