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聿，“不曾。”
太后說：“那孩子在市井長大，如今也是初到皇城，十九怕她不適應，便先在府裏待幾日，等過幾日再帶來皇宮給我們瞧。”
太后說着，臉上的笑一直未停，可以說，臉上的褶子都多出了好幾道。
但是，太后高興。
很高興。
皇帝點頭，看着帝聿，笑着說：“好，皇兄等着。”
帝聿，“嗯。”
母子三人聊起來，慈吾宮氣氛極好。
這般過了半個時辰，皇帝有事離開。
“母后，兒臣便先告退了。”
太后說：“你去忙，莫要在母后這耽擱了。”
“是。”
皇帝看向帝聿，“十九，你好好陪陪母后。”
帝聿擡手，“嗯。”
皇帝離開。
慈吾宮便又剩下帝聿和太后。
太后看沙漏，說：“十九，時辰不早了，你快些回去，陪陪那丫頭。”
今年立夏及的笈，那孩子還小着呢。
現下那孩子初到皇城，也不過短短几日，不熟悉的應是有許多。
得讓十九好好陪着。
帝聿，“不妨事，兒臣與母后用了午膳後再回去。”
“這怎麼行？那孩子應是就與你熟悉，你不在她身邊，她怕是會害怕。”
害怕……
帝聿回想商涼玥所有的面色，卻未有一個畫面是她害怕的模樣。
帝聿眸中墨色清淺。
“不會，她膽子向來大。”
“膽子大？”
太后驚訝，但很快想到什麼，說：“這女子膽子再大也未有男子的膽子大，尤其她們是未有依靠，當有依靠了，膽子也就未有那般大了。”
同是女子，太后又活了這般大歲數，怎會不懂女子？
所以，這女子啊，即便再剛強，亦是脆弱的。
這孩子，就是不懂這些了。
“快回去，莫要在母后這耽擱了。”
太后怎麼都不要帝聿留在她這裏，直接把人趕走。
對此，帝聿只得起身，行禮，“兒臣告退。”
“去吧，莫要惹那孩子生氣。”
想到什麼，又緊跟着說：“這女子得疼着，寵着，她才能對你死心塌地。”
“你即喜歡，便要讓她一輩子在你身邊，一直對你死心塌地。”
終究是做母親的，兒子不懂這些，母親也就嘮嘮叨叨的。
太后一點都未有不耐煩，說：“兒臣謹遵母后的話。”
“好。”
“快回去吧。”
帝聿轉身離開，很快消失在太后視線裏。
太后說：“總算是有眉目了。”
臉上是抑制不住的高興。
辛嬤嬤說：“之前王爺便說了有心上人，是太后您不相信罷了。”
聽見辛嬤嬤這話，太后嘆氣，“這沒人沒影的，你讓我如何相信？”
辛嬤嬤笑，“也是您關切。”
太過關切纔會這般。
明明知曉王爺不是隨意亂說話之人，卻依舊不相信。
不是過於關切了是何？
太后無奈，“哀家就這兩個兒子，現下最讓哀家操心的也就是十九了。”
“好在，現下操心的也有了眉頭了，心裏的那塊石頭總算是要落地了。”
辛嬤嬤說：“是啊，這世間能讓王爺看中的女子，必定極好。”
太后臉上浮起笑，“對，我家十九看中的女子定是頂頂好的。”
帝聿離開慈吾宮，往玄德門走。
而一般進皇宮後的人，馬車都在此門等着。
然後出宮。
不過帝聿還未走出玄德門，青禾便過來，跪在地上，“王爺，太子殿下想請王爺前往太子宮一聚。”
說的是聚，實則是一起用膳。
現下近午時，正是快用午膳的時候。
帝聿看着青禾，眸中墨色沉寂如常。
“嗯。”
帝華儒在太子宮等着帝聿。
他知曉帝聿今日又進宮了，至於爲何，他不知曉。
但他知曉，皇叔回來兩日了，也休整的差不多了，他想找個機會見見皇叔，然後與皇叔喫頓便飯。
當然，這般做並不是爲了什麼權謀，而是作爲侄子，徒弟該做的。
不過兩柱香的功夫，帝聿過了來。
帝華儒一直在太子宮外等着，遠遠的看見帝聿過來，他立刻躬身，“皇叔。”
身後的宮女太監全部跪在地上，“參見王爺。”
帝聿走過來，看着保持着身子躬着的帝華儒，“免禮。”
帝華儒直起身子，眼中是隱隱的激動之色，儘管被他壓着，還是被帝聿看的清清楚楚。
當然，帝華儒眼中不止有激動之色，還有敬畏，崇拜。
“皇叔，儒兒得知你進宮，特備了酒菜在此等候，還望皇叔莫要嫌棄。”
帝華儒其實是擔心帝聿不會來的。
畢竟帝聿忙，事情許多。
但是，帝聿來了。
他很高興。
帝聿走進去，帝華儒跟着，立刻讓人去上酒菜。
很快，宮女太監魚貫而入，各種珍饈端到桌上。
酒樽放到帝華儒和帝聿面前，宮女替二人斟滿酒。
帝華儒舉起酒樽，“皇叔，岷州一事多虧有你，儒兒先乾爲敬。”
岷州的瘟疫如若不是皇叔，現下不知會有多嚴重。
一切都多虧有皇叔在。
帝聿看着帝華儒把那杯酒喝下，拿起酒杯，喝了杯裏的酒。
宮女很快又給兩人斟上。
帝華儒說：“皇叔不要富貴，不要權勢，一心爲民，是儒兒之楷模。”
“儒兒此生必當以皇叔爲榜樣。”
說着，一杯酒又下肚。
帝華儒這話一點都未有假。
誰都知曉帝臨戰神有多厲害，十九皇叔是多尊貴的存在。
但又有多少人知曉，帝聿手上未有兵權。
不是皇帝不給他。
而是他不要。
只有打仗時，他纔會要。
其餘任何時候，他不會要。
到現下，那兵權都在皇帝手上。
你可以想想，一國戰神，未有兵權，這是怎麼樣的存在。
這就是一個頭銜。
空的頭銜。
如若是尋常人，定是會覺得這是皇帝看輕自己，不信任自己。
但於帝聿來說，兵，是皇帝的；權，是皇帝的。
他要做的，只是身爲他的身份該做的而已。
他不爲權，不爲利。
只爲帝臨百姓。
這樣的人，全東擎大陸都找不出第二個人來。
帝華儒敬佩帝聿，可以說，在他心中帝聿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是他心之所向。
帝聿眸中墨色動了。
似涓流，輕緩流淌。
他轉過視線，看着酒樽中的酒，說。
【作者題外話】：第五章，凌晨後會有更新，但是明天的更新，親們明天早上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