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下……
明嬅瀅不敢多想，眼睛閉上，等着皇帝的答案。
而皇帝看着明嬅瀅，看着跪在地上的人，眸裏無數神色劃過。
這些神色如若被明嬅瀅看見了，她定會心驚，定會後悔自己說這番話。
林公公感受着御書房裏異樣的安靜，頭更低下去一分。
這一刻，他也摸不準皇上的心思。
也就在御書房安靜的都能聽見自己的心跳時，皇帝開口了，“成爲聿王妃？”
這一句話沒有任何的情緒，也沒有任何的笑意，更不是一個問句。
儘管這看似一個問句。
這樣的一句話落進明嬅瀅耳裏，便似一塊極大的冰塊懸到了她頭頂，隨時會掉下來。
明嬅瀅身子一下抖了起來。
這一刻，她心裏生出畏懼。
害怕。
她甚至有些後悔自己這般直接的說出這番話。
皇帝看着明嬅瀅，在他說出剛剛那句話後，明嬅瀅未說話。
皇帝倒也未想要明嬅瀅回答他，他繼續問，“爲何想要成爲聿王妃？”
很平靜的一句問話，就如前面一句一般，沒有任何平常的溫和。
明嬅瀅的心一瞬顫抖起來。
平日裏的大膽在這一刻蕩然無存。
她感覺到皇上平靜下的暗流，這暗流讓她承受不住。
可事情到這，她已然沒有退路。
明嬅瀅手握緊，堅定的說“十九皇叔曾救過臣女，臣女想要嫁與十九皇叔，還十九皇叔救命之恩！”
“救你？”
皇帝瞬刻皺眉。
御書房裏的氣息也在轉瞬間變化。
十九救過明嬅瀅？
這事兒他從不知曉。
明嬅瀅頭磕在地上。
皇帝未說話了。
站在皇帝身後不遠處的林公公驚訝了。
還有這事兒？
如若真有此事，那這可就和戚小姐極爲不同了。
一女子被一男子所救，且這男子生的丰神俊朗，女子愛慕救命恩人也是在情理之中。
就看皇上是如何想的了。
皇帝臉上神色變化，眼裏更是，御書房裏也隨着皇帝的這些變化而變得緩和。
皇帝看明嬅瀅的眼神也有所緩和。
“十九倒未與孤說此事。”
明嬅瀅立刻說“此事臣女的爹爹和母親都知曉，當年如若不是十九皇叔，臣女如今是無論如何都站不到這了。”
“原是如此。”
“是的，皇上，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救命之恩無以爲報，臣女只想此生好生侍奉十九皇叔，以報答當年十九皇叔的救恩之恩。”
“請皇上成全！”
皇上臉上有了笑，變得溫和，“瀅丫頭，如若你是別的願望孤答允你，但在你這個願望前，孤亦答允過十九，婚姻大事他自己做主，孤不會強求。”
明嬅瀅臉色變了。
皇上答允過十九皇叔？
還剛剛好是婚姻大事？
這……
明嬅瀅一時間擡頭看着皇帝，不知曉該作何反應了。
皇帝看着明嬅瀅臉上的錯愕，臉上浮起無奈，“瀅丫頭，孤很想答允你這個願望，但在你這個願望前孤便答允過十九，凡事講究先來後到，明郡主且換個願望。”
明嬅瀅臉色白了。
換個願望。
她此生也就只有這一個願望，她只想嫁與十九皇叔。